上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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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就此完结。这部分铺垫较多,所以很生活化,比较言情,已经有人喊平淡了,话说,其实这也不是我喜欢调调。
重头戏在下部,希望我能写好这个故事,不让大家失望。仔细想想,这文最贴切的标题应该是《后来发生了战争》,但已经有个前苏联作家用了这个题目了。
谢谢大家支持。
18、第十七章
好了,到这里lz笔锋就拐弯了,jms做好准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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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
十七、毫无征兆的,苏绍亭又一次在睡梦中惊醒,猛然一下翻身坐起,呼吸紊乱,心跳如雷,周身冷汗淋漓。待心绪稍稍平复一些,他摸索着打开台灯,点上一支香烟狠狠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很快在不大的房间里弥散开来。
抽完烟,苏绍亭从枕下摸出手表看了看,还不到凌晨四点,他长出一口气,关上台灯躺下去想再睡会,却又害怕重新陷入刚才的噩梦当中,只能睁着眼睛,沉浸在无边的黑暗里。四周安静得不像话,外面大概又起雾了。重庆的冬天就是这样,不是下雾就是下雨,偶尔有个晴天,蓝天上就会出现日本的轰炸机,下来就是一番惨烈的轰炸。
此时已是一九四二年年初,距离“八一三”已有五年。五年前,正是因为那场战役,让他最终没有能够等到陈亦新回来。
陈亦新离开上海不到一个星期,淞沪战役爆发。苏绍亭坐在家里都能听到外面的炮声,满腔热血的他无法再忍耐,瞒着父亲报名参加了一个别动队,那里有工人、市民,甚至还有没有毕业的学生。他们学习了两天射击投弹就去了苏州河沿岸,那里已经成为了和日本人作战的前线,而苏绍亭的母校也沦为了日本军队在上海的指挥部。
没有上过战场的人,根本无法想象战争的残酷性和毁灭性,那是一个真正的人间地狱,一分钟前还是鲜活的生命,一个炮弹过来就灰飞烟灭。半个月的时间,他们别动队便减员大半,非死即伤,苏绍亭的肩部也被飞来的弹片击中。在青浦养伤时,别动队要撤离上海,大队长把他们几个受伤不是很重的队员托付给了一个叫余乐醒的长官。
虽说青浦训练班是封闭训练,但那时的管理还没有后来那么严格,苏绍亭找机会给家里打了电话,父亲在电话里一阵长叹后,出乎意料的没有反对,只是让他多多小心。当然,他也给陈亦新家里打了电话,那边始终没有人接听。
随着国军的溃败,苏绍亭跟着余乐醒和一部分同学撤退到南京,期间他先后给陈亦新和父亲写过好几封信,但都石沉大海。撤离南京的时候,苏绍亭夹裹在惊慌失措的人群中,这种切切实实的兵荒马乱让他感到了一丝绝望,而和家人消息的切断,尤其是无法联系到陈亦新,更加深了他心里的恐惧感。在这样的绝望恐惧中,他跟着部队边打边撤,最终到了重庆。一九三八年,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成立,虽然苏绍亭在各个项目上都很出类拔萃,但负责培训他的余乐醒偏偏把他分到了电讯处,成了一个整天和发报机打交道的报务员。
长时间的颠沛流离和几年来单调的工作让苏绍亭的性格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当年那个冲动单纯的青年如今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每天只知道埋头工作的男人,虽然他不过刚刚二十七岁。他每天像一只鼹鼠窝在地下掩体里,高强度的工作耗费了他大量的精力,但依然无法阻止他的失眠,即便是睡着了也常常象今晚这样,从噩梦中惊醒。那些梦境真实得可怕,在梦中自己一次次把陈亦新无情地留在壕沟里,独自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随着他们分别的时间越来越长,梦中陈亦新的面孔也越来越模糊,以至于到后来即便是清醒时,他再怎么努力也想不起那个人的容颜。
再漫长的长夜也有尽头。天刚蒙蒙亮,苏绍亭踩着浓雾到了电讯处。抗战时期电讯处一直都是军统最重要的情报部门,大轰炸后就搬到了地下工事里。刚和值夜班的同事交接完工作,处长的助手便过来通知苏绍亭去趟处长办公室。
在处长办公室等待他的是老师余乐醒。不知道是不是搞谍报时间久了,人都会是这样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戴老板如此,余乐醒也不例外,目不转睛地盯着苏绍亭看了半天,他才开口:“小苏,我知道你对我当初让你进电讯处一直有意见,认为大材小用了。”
苏绍亭笔直地站在那里:“学生不敢。”
余乐醒对他的态度似乎很满意,做了个手势:“坐吧,别杵在那里了。你看看这个。”
打开老师递过来的文件夹看了几眼,苏绍亭的心跳就抑制不住得加快,但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眼前的这个人可是复兴社时期的老特工,如果让他看出倪端,这次的任务就没有自己的份儿了。等苏绍亭看完资料,余乐醒立刻收回就地销毁:“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说。”
“没有。”
余乐醒把身体靠在椅背上,一番语重心长:“这次去上海的任务是戴老板亲自负责,重要性之类的我就不多说了。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能力毋庸置疑。珍珠港事件后,日本军队进驻租界,我们失去了可以庇护的条件,所以你务必处处小心。当年在青浦的学生,活到现在也没有几个了,希望你既能完成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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