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动脚步,从他身边经过,闻言,无所谓地耸耸肩,“不狠,怎么当交际草。”说完,出了大堂。
他身体有伤,步履不快,腰却挺得很直。
陆子衡到严初桥家中,只见后者坐在沙发里,眼神有些空洞恍惚。
三少说,“……初桥,我们回本城吧。”
过了很久,严初桥点点头。
莫一晨招了计程车,去相熟的医生处再次检查伤口,接着去商店买了好吃好玩的带回家。
开门,小孩们蹦蹦跳跳,“哥哥你拍完广告回来啦?”
“是呀,我回来了。”
夜里,他在孩子们床头读完故事书,给他们掖好被子才回房间。
关上门。
他的背贴着门板慢慢往下滑,最后蹲坐在地上。
小刺猬这本枕边童话里的结束语在脑海浮现:
“很多年很多年过去,小刺猬老了,成了老刺猬。他的刺慢慢变软、变疏。他闭上眼睛时,心里是高兴的:这回,我不会再刺伤大家了,可以有朋友了吧……”
莫一晨将脸埋在膝盖中,让人无法看清他的神情。
傅先生要走了。莫一晨到机场送别他。
傅明俊说,“……一晨,不如你跟我走吧。”
莫一晨微笑,摇摇头。“傅先生,当年我不跟你走,因为家人。现在我不跟你走,因为我不爱你。”
傅明俊看着这个学得圆滑内里却长出棱角的孩子,苦笑,“哇,说得真直接。”
傅先生离开了。
莫一晨站在候机大堂里,看着形形色色的旅客在广播响起后步履匆匆往登机口去。
机场那么大。
不管某个人发生过什么开心的事或者伤心的事,依然有无数人毫不知情擦身而过。所有航班照样起飞,或准时,或晚点。
没有什么非某个人不可。
地球依然转动。
37(上).
时间能冲淡一切。却没人知道,多少时间才作数。
两个月过去。
莫一晨陪阿澈去看花田、陪阳阳去参加钢琴比赛,日子过得忙碌。
但家人看得出,他不够开心——即使大笑,眼里仍有淡淡雾霾。
“哥哥是失恋了吧?韩剧里男主失恋了都这样。”月月判断道,又补充一句,“当然,哥哥比较帅啦!”
“可问题是,哥哥这么好,谁敢甩他?”星星问。
于是,双胞胎一起想到了哥哥之前说要带一个朋友回来见大伙儿的事情。
她们俩带着阳阳过来告诉阿澈时,后者疑惑,“可哥哥不是说那个朋友是男的么?”
“澈哥,现在男的也可以和男的在一起~~”
“对!真爱无敌!”
阳阳不明所以,跟着瞎起哄,“无敌!”
“……”阿澈看着小毛孩们,顿觉信息量很大。
胡闹归胡闹,但哥哥心里有事是真的。
这天,莫一晨给阿澈的花店打完下手,阿澈送了他一束花,白紫红三色花相间簇拥,中间立一只小小系天蓝丝带的苔藓熊,好不热闹。
“这束热闹的‘游花园’送给哥哥你,希望你能快快打起精神来。”阿澈将花束递至莫一晨手里。
“……”莫一晨接过,惊喜后苦笑,“我这么容易看出来么?”
“你往时不会这样的,所以一旦这样,就很明显。”阿澈说得像绕口令。“月亮星星说你失恋了,但无论是不是,你都是我哥,我们希望你好好的。”他不常说这样的话,说完,耳朵悄悄红了。
莫一晨揽过他的肩膀,所有情绪融为短短一句,“谢谢。”
鼓励节目还没结束。
晚饭梅姨做了一大桌好菜,全是他喜欢吃的。晚上太阳月亮星星轮流给他表演,阳阳是钢琴独奏《献给爱丽丝》,星星是念诗,月月是跳舞,阳阳和星星伴舞一起跳完《吉祥三宝》。
“哥哥,没有了‘朋友哥哥’,你会找到更好的!”星星对他说,另外两个小孩跟着猛点头。
可惜不能一次抱起他们仨。莫一晨逐个在额头上吻了吻,“谢谢你们。”
他哄了小孩子们睡觉后,梅姨给他煮了糖水。她什么都没有问,只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莫一晨就想哭。
家人,这般温馨的存在。
远在大洋彼岸的一冬邀请他到彼国玩,“哥哥,我这边放假了,兼职也还没开始,过来散散心吧!”
“不了,我在这边还要上课。”
“你那些课的老师那么水,过来这边我教你!”
“可是……”
“我已经用省下来的钱给你买机票啦!你不来的话退票手续费死贵死贵的!”
“……”
彼国签证下来后,梅姨贴心地安排好家里的事情,让莫一晨安心去游玩。
“哥哥,记得给我们带手信哦~”一家人去机场送他,星星说出大家的心声。
“好。”
飞机起飞,莫一晨启程前往国外。
十多个小时后,莫一晨来到异国他乡。
陈一冬早在机场等候他。
计程车上,弟弟兴奋地给他介绍沿途风景,最终他们停在一间loft前。
“我的室友爱玩摇滚,这个假期他们巡回演出去了,他们平时练习的地方归我们!”陈一冬替莫一晨拿行李进去。
里面空间足够大,摇滚乐器一应俱全,墙上各种缤纷涂鸦各种搞怪照片,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舟车劳顿,莫一晨听陈一冬的指挥,洗澡后往床上一躺,补眠。
这房子一冬应该认真打扫过,因为床单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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