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严格的说起来,人无完人,金无足赤,林封谨便是展示出只会诗词歌赋之类的东西其实也无所谓,主要是他穿越来的世道也很是不对的缘故。
毕竟此时还是乱世不是盛世,对于人才的定义,却还是看的“实务”“才学”上,统治者最看的,不是诗词歌赋这种“虚”的东西,而只有盛世的时候,为了显示自己的统治下的治,这才会重视诗赋。
当然,至关重要的是,他一个天常书院的外门,还是个大龄童生靠改户籍进去的!忽然搞点惊才艳艳的诗篇出来,你教那些入室怎么想?你让他们的脸往哪里放?加上林封谨又明显的在策论,经史子集上面有短板,群起攻之之下,抓住你的弱点不放狠狠攻击,林封谨只怕要不了几天就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了——
这种情况绝对不是林封谨想要看到的。
所以,在目前的环境下,林封谨目前一个区区童生的身份,就算是成了有名的诗家词家,也会被人说一声不务正业。抛出来那些千古绝唱,起到的效果却是寥寥,那是何等的不划算,至少也要等他举以后,选准时机剽窃几首名家大作,那才是一鸣惊人,事半功倍。
此时东林书院的才子便纷纷即兴投壶,赋诗,场面一时间也十分热闹,这其林封谨注意到,有一名颇为傲气的士子名为司马法的,才气最高,从不起眼处着手,即兴见到众人吃荔枝时候剥掉的皮和壳,便信手拈来:
曾向南州画里描,胭脂淡扫醉容消。
盈盈荷瓣风前落,片片桃花雨后娇。
白玉薄笼妖色映,茜裙轻裼暗香飘。
嫣红狼藉谁收拾,十八闽娘裂紫绡。
此人平时沉默寡语,但一出声,便要震惊诸人,外带全场,他的这一首诗一出来,其余的人便顿时没有办法继续唱和下去了,东林书院的人倒是纷纷大笑,鼓掌赞美,继续投壶。
但天常书院的人却是脸上无光,因为这会一开始,便是东林书院的士子相互唱和,天常书院的几人竟是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那卢平自称是天常书院第一才子,此时照样也是只能在旁边干瞪眼,他想要争一口气,从众人一开始出题便苦苦思考,搜索枯肠,好不容易才拼凑了半阙,结果这司马法的咏荔枝壳一出,顿时将他打击得面若土色,长叹一声连续下去的心思都没有了。
这个时候,东林书院为首的那一名士子任墨便觉得立威也够了,毕竟天常书院的这些士子接待招呼还是颇为热诚,他便轻轻巧巧的岔开了话题,将话锋往旁边转,不想让对方太过尴尬。
没想到他们这一先声夺人,便貌似彻底将天常书院几人的信心都给彻底击溃,因此连插话的勇气也没有。这时候沈故总算是回过了神来,便顺着任墨的话锋转到了一路来的风土人,这时候尴尬得要死的气氛才慢慢的缓和了些。
但天常书院的士子毕竟是年轻人,心不免就有一股好胜心,缓过劲儿以后暗道诗词歌赋我们比不过,总不成刑律方面还会输给你?
于是和卢平交好的欧起便有意无意的提起了刑律,并且还隐隐约约的有挑衅之意,与他对答的东林诸子以无意对有心,因此最先的几句对答被他占了上风,欧起小人得志,立即冷笑,什么“好大的名头”“不过如此”的傲慢句子都说了出来!
这一来却是惹了马蜂窝,东林书院的人微微一笑,以眼示意,竟是让一名外门来接欧起的话!
此人名叫孙向,居然对刑名方面的事情十分了解,更是非常熟悉各国上古的官职,引经据典,滔滔不绝。谈到后来,欧起竟是脸色苍白,只有抹汗的份儿!
东林书院的人见到欧起居然还不自量力前来挑衅,暗道这群人给脸不要脸,便也不给他们留什么面子了,说话的声音忍不住就大了起来。
这帮人聚集在一起,也确实是堪称英才荟萃,林封谨就记得,有一名叫做钱力的,思维便捷,博览群书,可以说是触类旁通,机变百出,什么奇闻异事,市井消息,张口就来,引经据典,滔滔不绝。
还有一人叫做顾羡的,语言幽默,擅长用比喻来说服人,什么书生僻的典故如数家珍,记忆力超群,但嘴巴有时候也有些刻薄,居然大赞南荔县学“气盎然”——县学气盎然,令旁边的天常书院情何以堪啊!!!但天常书院的士子难道好跳起来说县学弄得一塌糊涂?
这顾羡言语之间,几句轻飘飘的话旁敲侧击,就将天常书院的人脸都臊得通红,却是根本发不出脾气!
话说此时还能在席位上安坐不动的,就只有将注意力集在了荔枝上面,大吃特吃的林封谨了。他既然打定主意了不搅合这事,当然就是闷声大发财绝不多话。
没想到欧起这厮却是将东林诸子的傲慢给激了起来,自是要痛打落水狗,因此林封谨想要低调,旁人却未必容得下他,任墨见到了满不在乎的林封谨,便看了过来,微微一笑道:
“这位贤弟从我们开始吟诗起,就一直在大快朵颐,想必是我们师兄弟的拙作没有办法入你的法眼了。有佳作何不赐教几篇,值此美景与大家共赏。”
林封谨“扑”的一声吐出了一颗荔枝核,哈哈一笑道:
“在下学识浅薄,拙作实在入不得大才的法眼啊。”
东林诸子当的顾羡却是嘴巴很是有些刻薄的,立即接过了话头的“好心”的道:
“这位林兄弟可千万不要如此说,须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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