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在市委书记展宏图面前,高度兴奋的蔡小菲放开了酒量。王梓明还没见过她如此下水过,眼看着她故作豪爽地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倒酒,竟然有种心疼的感觉,恨不得把酒夺过来替她喝了。他和蔡小菲坐对面,趁人不注意,悄悄地给她丢眼色,用眼神制止她,但蔡小菲就像没看到似的,依旧是左右逢源,见酒就喝,来者不拒。喝了酒之后的蔡小菲眼神活泼,脸蛋酡红,顾盼之间眉目传情,看上去诱惑十足。她的绿裙开口很低,弯腰倒酒时,一双白嫩的大胸呼之欲出,看上去确实养眼的很。展宏图虽是市委书记,但面对如此香艳的,也有些把持不住了。王梓明注意到,他和蔡小菲说话时,虽然还是努力做出端庄的架子,但目光总是时不时地飞快地扫过她的胸前,雷达似的。而蔡小菲不但不觉得难为情,似乎还很受用他这目光,很有内容地笑着,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越发的把胸挺的高了。甚至还悄悄往下拉了拉领口。市委秘书长沙泉河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早看出看了点门道,很公事公办地对展宏图说,展书记,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说着,看了眼蔡小菲。展宏图心领神会,拿纸巾优雅地擦擦嘴说,沙秘书长啊,有什么想法就说嘛,我知道你的建议往往都是很中肯的,我一定接受。沙泉河知道展宏图已经上了道了,就放下筷子正色说道,只是我的一点想法啊,不一定合适。是这样的,市委办公室这里一直缺个生活秘书,我一直在物色这个人选,但直到今天还没找到合适的。沙泉河狡黠地一笑,说,不过我看今天在座的就有合适的人选啊。满桌子的人都拿眼去看蔡小菲,各种各样的目光都有。蔡小菲这会愈发显得美丽动人了,大大方方地笑着,看着展宏图。展宏图到底是有身份的人,虽然沙泉河的话正拍到了他心窝里,拍得他心里直痒痒,但他还是没有表现出来什么过分的表情,而是一摆手说,哎,这个嘛,以后再说,吃饭不谈工作。虽然是以后再说,所有的人都明白了他的想法。县委书记师大奎也是个马屁精屁,虽然早就对蔡小菲有意了,此刻也不得不大义让美,他知道这可是个很严重的问题。所以他笑呵呵地看着蔡小菲说小蔡啊,还不给展书记敬酒?蔡小菲的笑更甜美了,拿着自己的酒杯走过去,给展宏图倒酒。展宏图坐着没动,只是微笑,蔡小菲就贴身站在他身后,深深弯下腰去,沉甸甸的胸轻轻蹭在他肩上,倒酒的动作很慢很慢。王梓明转过头,不忍心看下去,胃里一阵阵发酸,感觉刚喝下去的水都变成了山西老陈醋。他觉得此刻的蔡小菲就像是一只飞蛾,正张开华丽丽的翅膀,义无反顾地朝着灯火扑去,完全不顾及自己会被烧的很惨。酒倒好了,展宏图喜滋滋地站起来,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蔡小菲,说小蔡啊,来,咱俩碰一杯。酒已经喝了,还握着她的手不松开,说着一些很双关的话,比如“小蔡的战斗力肯定很强啊”“成熟的很呢”等等。王梓明实在听不下去,装作去洗手间走出了房间。
外面依旧是细雨蒙蒙,雨中的黑松岛一片潮湿,有如此刻王梓明潮湿的心情。如烟雾般的雨点轻轻在脸上,凉丝丝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昔日清澈的槐河水库,因为前几天的暴雨,也变得混浊起来,水面还漂浮着很多从山上冲下来的杂物。因为下雨,来岛上的人很少,整个黑松岛显得很静谧。王梓明怀着一颗惆怅的心,漫步在雨雾缭绕的河边,耳边忽然响起一首略带忧伤的歌来:
我时常漫步在小雨里
在小雨中寻觅
小雨像一首飘零的小诗
常莹绕在我心里
在没人的雨中更显得孤寂
但我脸上并不流露出痕迹
每当小雨飘过总唤起我的回忆
……
是姚元元的歌声。王梓明在心里痛苦地想。多么深情的歌声啊,就像姚元元还在身边,就在他耳低唱。他停下脚步,把头仰起来,闭上眼睛,让雨丝拍打着面颊。思绪像插上了翅膀,穿过这无边的雨雾,回到了从前。
也是夏日的午后,笼罩在小雨里的河堤上,空空荡荡,只有茂密的槐树站在雨里沉默着,打量着从树下走过的一男一女。姚元元挽着王梓明的胳膊慢慢走着,两人靠的很近很近。洛河水在他们身旁静悄悄地流,无声地唱着一首岁月的歌。
梓明哥,你喜欢下雨吗?姚元元停下脚步,仰起脸问。她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热切地看着他,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细密的雨珠。
嗯,喜欢,当然喜欢。王梓明说,记得上高中时,总爱在雨里走,觉得很酷。
姚元元闭上眼睛,说我可以想象的到。那时候的你一定是瘦瘦的,脸色略带苍白,走在雨里的时候双手插在裤兜里,还时不时地吹上一曲口哨,是这样的吗?
元元,你猜的太对了,你的想象力真丰富。王梓明给了她一个会心的笑,姚元元马上就是一脸幸福的表情了,摇着他的胳膊说,知道吗,那个男生一直是我盼望出现的,甚至在梦里都看到过无数次了。没想到,你真的是……可惜哦,那时的我没有遇到你,没有看到你那酷酷的样子,好遗憾。姚元元望着远方的雨雾,无限向往。
王梓明伸手在她腰上揽了一把说,不遗憾的,现在我不就在你眼前吗?姚元元说是呀,我已经很知足了。梓明哥,我想好了,将来即使我们不能在一起,你也永远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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