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管行加上客栈,员工并不多。☆→☆→,除了预留出一部分发给学徒、小伙计,剩下的大头即便按照平均分,每个人都能拿到数十两。对于顾水生、姜百里、陆大有这样的高管,三十两起步,只会多不会少。
从园管行分流出的少年们隐隐有些不安。他们不知道仁寿堂的经营状况,只知道任务繁重,却没见多少银钱进来。至于广济会就更惨了,辛苦一大圈全都是在花钱,根本没有收益,这奖金怎么算?
若是走了之后反倒不如在园管行拿的奖金多,岂不是辜负了当初“抽调精锐”的宗旨?
徐元佐一向是将好钢用在刀刃上。
好钢就得好料啊。
“今年仁寿堂的财报还没做出来。”徐元佐道。
即便做出来也不可能叫外人知道。
徐元佐等下面扬起失落的气氛之后,笑了笑继续道:“年会不发奖金,实在是桩扫兴的事。所以不管仁寿堂的收益如何,我将以诸位的实际贡献、工作态度、进步程度为依据,发放本年度嘉奖。”
下面顿时传出一片惊呼,人人都伸长了脖子。坐在偏僻处的人一时没听清楚,纷纷朝前探身,询问佐哥儿到底说了什么振奋人心的话。
徐元佐取出一本硬面簿册,宣读起一个个人名。
被叫到名字的人,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上台领奖。
因为银子的重量原因,徐元佐不可能带那么多现银到现场发放。虽然现银的视觉效果可能更好,不过出于安全和便利考虑,徐元佐还是让人用硬纸板写了大大的奖金数目,一一发给劳苦功高的嫡系干将。
萧安本以为自己坐在主桌就是徐元佐给的安慰奖。到底他才回来一个多月,与那些奋斗了数月的同事相比,根本没有成绩可言。谁知道没几个人之后就听到了“萧安”两字,一时间让他怀疑是同名同姓。
直到徐元佐的目光望了过来,梅成功也循着座位表快步过来,示意他快些上去。
萧安这才站起身。张了张嘴:是我么?
徐元佐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萧安只觉得双腿发软,头脑放空,完全不知道怎么才上的台。
“谢谢。”徐元佐轻声在萧安耳边道。
萧安一愣。
“足下奉献良多,理当受此。”徐元佐将签名盖章。写着“见兑纹银五十两”的硬纸牌发到萧安手中。
萧安很想说一句愧不敢当,嘴唇蠕动,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徐元佐已经习惯了这种反应,轻轻将萧安拨转过身,让他面对台下众人的仰视。
萧安只觉得头晕目眩。差点晕过去。等他再次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又坐回了椅子上。
顾水生等人探头看了看萧安手里的“五十两”,虽然表示祝贺,但也好奇为何徐元佐对他如此慷慨。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账房出身的财务都排在奖赏名单的前列,而且看起来各个都拿了很高的嘉奖。
看来佐哥儿说的多劳多得,终究还是有道理的。
在场的一百人中,有八十人当场领到了年终奖,最高的五十两,最低的也有二十两。绝大部分人都一举从赤贫阶级迈入了温饱水平有二十两银子打底。一家五口人,整年不用担心生计了。
像萧安等拿了五十两最高额奖金的,勉强都可以算是进入小康生活了。若是多拿几年,甚至可能摇生一变成个小地主呢。
徐元佐发完了奖金,干咳了一声。
下面嗡嗡的兴奋声方才轻了许多。
“今日大家都拿到了辛苦一年的报酬,兴奋是人之常情。”徐元佐道:“不过有件事我也想拜托诸位。”
众人安静下来,齐刷刷地看着徐元佐,眼中热情洋溢,只恨不得上去纳头便拜:愿为哥哥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徐元佐酝酿了一下情绪。声缓而坚定道:“今日诸位拿到数十两纹银不等,自然是高兴的。不过最高兴的人,恐怕还是我徐元佐。”
见有人面露讶异,徐元佐继续道:“在座许多弟兄都从小与我一起长大。知道我家境贫寒。人也愚鲁迟钝。不过很少有人知道,我从小就有个夙愿,那便是成就一番事业过上吃穿不愁,顿顿肉菜的好日子。若是再放开胆子想,那就是带着身边的弟兄一起过上好日子。”
“今年我侥幸考了双案首,入了府学。仁寿堂、园管行诸业也颇有起色。可以拿着数千两银子给大家发奖金。托大地讲,也算小有成就了吧。”徐元佐叹了口气:“然而我站在这儿,看着诸位兄弟脸上的欣然快乐,却觉得肩上担子更重了。”
“承蒙弟兄们不弃,大家听我信我,让大家脱贫致富,岂不就是我的责任么!”徐元佐扬高了声调:“如今圣天子在位,贤相当国,海波平静,万业待兴,正是我等扬帆起航,大展宏图之时!我若是不能带着诸位弟兄赚得广厦阡陌,还有什么脸面听你们喊一声‘哥哥’!”
“哥哥义薄云天!”有人喊道。
“哥哥义薄云天!”
“哥哥义薄云天!”
……
全场轰然,所有人都起身跟着喊了起来。
李文明吓得手里的杯子都差点掉了,浑身寒毛尽竖,暗道:徐敬琏真是进可庙堂争紫袍,退可草莽竟英雄啊!
程宰看看四周人都站着,就自己跟李文明坐着,心中一动,撇下李文明自己也跟着站了起来,随着呼声表了忠心。
徐元佐从业多年,不知听过多少阿谀奉承,却从未经历过这般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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