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旁边王小哥儿的两位姐姐听了茅庚所述的高斯算法,两人皆觉得算法妙极。
姊姊脑中灵光一闪,忽地冒出一句:
“这算法真是妙,那从一加到十,也可以如此算来,若是照这个算法,眨眼之间就能算出结果。”
小妹则接口道:
“可不是吗!就算是从一加到一千,只要按了这个诀窍,那也是轻松算来,并无甚么难度。”
茅庚听了,也不禁为她俩能够举一反三而惊叹,口中说道:
“不错,这个算法本就是数列中的一个公式,用在数列的加法上,使得计算---简化了不知多少倍。只不过令人难以相信的是,这个算法,竟然是一个九岁的高---那个高明少年第一个发现的!”
茅庚此际整个身心仿佛完全进入了教学模式,这时候便仿佛是站在小学的讲台上跟台下的小学生讲课一般,至于突出高斯九岁创出高斯算法,那自然有励志之意。直到险些说出高斯的名字,这才回过神来,乖乖,这还是12世纪呢!幸好及时打住。心中苦笑一声,到大宋之后一直是被人教育,很难得有这么个教育别人的机会,自己一进入教学模式竟然就不能自拔,讲一讲高斯算法也就罢了,再讲什么“数列”和“公式”就明显是画蛇添足,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又瞄了瞄王小哥儿两个姐姐,这时代女子聪明也未见得是好事。当下摇摇头。
王先生却在那里琢磨,在茅庚说到“数列”“公式”之时,王先生断定这茅庚至少在算学上应该是学有所长,难道自家的小哥儿真的可以交给这个茅庚授业?这茅庚除了算学,经史方面却不知道如何?
王先生看了看夫人,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继续探查茅小哥的学问好像不妥,要说改变计划让自家小哥儿跟着茅庚好像又不放心,可是要放过面前的机会却又不舍。
茅庚对于现下里这个尴尬局面却是没有预料到的,一向到了这个需要机变的时候,茅庚就有点不知所措。
茅庚仿佛忘了自己究竟来干什么了,难道自己过来就是专门显摆一下自己懂得高斯算法吗!至此忽然觉得颇有些汗颜。本来预案做得好好的,之前的表现也过得去,可是一说到数列就跑了题,之后思路有些混乱。
茅庚没奈何只好临时弄出了一个抓耳挠腮的动作,借着要多别扭有多别扭的动作,偷偷看了眼手里的竹片,这一看,心说糟了,说了半天,竟然没有触及主题,一时间额头的汗水唰唰地就冒了出来。
可是话不能不说。茅庚期期艾艾地说道:
“小可看---那个新化就很好,王先生,那个---那个不如同去。”
王先生看茅庚这副样子,心中却有了主意,微笑道:
“茅家小哥,我看你学问不错,要是能够教一教我家小哥儿算学,我王家求之不得,不如这样,你就随我们一同前去临安好了。我家决不会亏待茅小哥就是。”
茅庚闻言,心中倍感悲哀,这都什么事啊!在21世纪,想钓鱼却最终被鱼钓了!可是到了大宋,悲剧好似要继续上演,难道真是这么个宿命吗!
这个王先生难道看出来什么了?一定是!也不知王先生从哪一点看出来自己对他的二女儿有好感的,莫非真是王先生意欲反客为主,要钓自己上钩吧!
在这一刻,茅庚以为王先生和自己玩起了对钓的游戏,想不到自己苦心孤诣还设计了重磅钓饵,却被王先生这位高人识破,如今反过来好像自己变成了被钓者,眼看行将主客易位,难道自己真的要跟着王先生一家去临安街头流浪不成!
回过头来,自己究竟对这位二姑娘有多大的好感,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仅仅就是欣赏而已,总不至于到了一见钟情的地步吧!难道自己真有些情迷已乱了么!开玩笑吧!自己前世也算是曾经沧海,不是初哥好不好!
又或者去临安也没什么不好,谁说新化就一定好!自己有傲人的本事傍身,应该是走遍天下都不怕才对。在新化有新化的活法,到了临安也能有临安的攻略。
茅庚摇了摇头,一时间为自己冒出来的诸多念头所困扰,连自己都感觉对自己简直失望得很。
茅庚稳了稳心神,最终还是憋出了一句话:
“没有用的,小可---一时还不能---还不能去---那个临安,小可---那个要去---那个新化。”
王先生一看,这茅庚刚才解说算法的时候一片清明,此时却忽然有些迷糊,那情形好像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又或者是受别人无形中驱使而身不由己一般。
王先生也是好奇,顺势问道:
“茅小哥非要去新化吗?究竟有什么难言之处?若是受人胁迫,我也可以施以援手。”
茅庚发现这样下去,事情将会越描越黑。听到受人胁迫的话,忽地一拍脑袋,想起自己还有一个虚拟的师尊,那可是一面不错的招牌。不过自己要把一切说得天衣无缝却是没这个本事,但是自己没这个本事,大可以让文元来说。
当下对王先生一拱手,说道:
“小可一下子---那个说不明白,还是请小可---那个同伴来说个明白,那个---可好?”
王先生也不知道茅庚犯了什么毛病,他可不像茅庚所想的那样,他的一门心思都在儿子身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茅庚关注自家女儿,更没有要以女儿为饵让茅庚跟着前往临安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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