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城区出城约十来分钟,来到一个叫做林安的小场镇。
林安原来是乡政府所在地,1992年全市搞撤乡并镇,林安乡政府被撤掉,居民区却仍然存在。十来年时间后,老场镇仍然有三四千居民。只是林安乡政府被撤掉以后,新成立的镇政府不在林安,政府投入渐渐减少,基础设施颇为破败。
在林安老场镇东侧有一座煤炭疗养院,煤炭疗养院距离老场镇有近两公里,是一处相对独立的院落。煤炭疗养院侧面有一条机耕道,沿着机耕道一公里外同,是林安村的村办公室。
侯卫东围绕着林安煤炭疗养院,但是没有表露出来。
到南部新区又看了两个点后,侯卫东这才作出了决定:“林安这个点和公园旁边的点,相比较成熟,都是备选点,从现在开始整修。南部新区两个点都不成熟,暂不考虑。除了林和公园点,你们还要继续选,选点时把思路放开,不一定就得是医院,可以是不用的工厂,甚至学校都可以。”
接连跑了四个点,许庆蓉腿软腰酸,她用手叉着腰,道:“明天我安排朱局长带队,多去考察几个点。”
侯卫东看了表,道:“今天暂时不看隔离点,我们再辛苦一下,将几个医院监测点跑完。”
许庆蓉暗地用手揉了揉腰,道:“好,一鼓作气,我们去监测点。”
跑完几个医院监测点,已经到了晚上八点,一行人才各自回家。
小车经过政府大院时,侯卫东无意中看了看政府大楼,政府大楼有十来间还开着灯。他对晏春平道:“谁说公务员一天到晚只看报喝茶,工作轻松,现在八点了,还有这么多人办公。”
晏春平看着开灯的房间,道:“有两间是值班室,杨主任办公室开着灯,看来宁市长还在办公室。”
在晏春平观察灯光时,财政局长季海洋从宁玥办公室走出来。
宁玥作为全市人民的大管家,手里掌握着上百亿的财政资金,资金看上去很多,用钱的地方更多。她就如拿着一个四处是孔的筛子,每时每刻都在努力堵住某一些孔,让筛子里的水流向她希望去的孔洞。
季海洋作为财政局长,成为堵孔的最佳工具,他也就成为被许多同事们嫉妒和讨厌的对象。下了楼,季海洋回头看了看市政府大楼的灯光,然后坐上小车。车内照例吃着若隐若现的《桑塔露琪亚》的音乐声,以前听此音乐是为了怀念,如今此音乐已经变成了一种让心灵平静的安慰。
到了楼下,季海洋抬头寻找自家的窗户。回望市政府的灯光,他感到压力的疲惫。抬头看家里的灯光,他感到温暖。只有回到家,关了门,他才感到安宁和平静。
窗户散发着明亮的光线,比平时亮了些。
“有客人?”季海洋在家里看电视之时喜欢开地灯,光线不用太亮,凡是家里开大灯时,肯定是有客人。
从本性来说,季海洋喜欢安静,特别是忙了一天,回家还得应酬,那就太让人痛苦了。他没有上楼,转身走到了小区花园。隐身在小区花园里,随意散步,让心灵平静,这才是幸福的人生。
过了半个小时,窗户的灯光仍然没有暗下来,季海洋知道肯定来者是家里人。
上楼,开门而入,果然是刘坤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刘坤这个小舅子是个麻烦制造者,只是与妻子感情甚笃,他才愿意屡屡相助。
“怎么才回来?”
刘莉听到开门声,来到了门前,顺手接过季海洋脱下的外套。
坐在沙发上,端起刘莉递过来的茶水,季海洋喝了一大口,才对刘坤道:“最近没有见你过来。”
刘坤穿了一件薄西服,头发梳得整齐,比以前更加潇洒。他将身体陷在沙发里,道:“我是无业游民,找碗饭吃不容易,哪里有工程就朝哪里去。”自从离开政府机关以后,他开始做工程。姐夫是沙州财政局局长,这块牌子很吃香,甚至比起某些副市长都好使。他不断接到工程,从来不担心拖欠问题。
季海洋深知刘坤的性格缺陷,道:“工程质量一定要保证,不要砸了自己的牌子,千万别短视。你还要考虑做大做强,做出品牌,这就需要踏实。”他差点脱口而出向侯卫东学习,想着两人的矛盾,就将这句话压在了舌尖。
刘坤道:“这是我自己的饭碗,弄砸了我要饿肚子,肯定会好好做的。姐夫,今天又开夜会?这么晚才回来。”
“侯卫东为了防治‘非典’,开了一大串单子,这些都要花钱,宁市长虽然批了,钱从何处出,这让我伤脑筋。”
听到“侯卫东”三个字,刘坤脸色阴沉了下来,道:“侯卫东没有分管卫生,他又来乱伸手,这个人最爱表现自己有多能干。”
刘莉切了些水果过来,闻言道:“你别说别人,侯卫东的事和你无关,你瑞得管好自己,不要和社会上那些女人鬼混。”
她说这句话是有所指,刘坤还在当黄子堤秘书时,与统战部谷枝开始筹办婚礼,黄子堤东窗事发,刘坤辞职,谷枝选择与刘坤分手。度过痛苦期的刘坤彻底放开了,在经商的同时,他结交了许多女人,过得潇洒自在。
刘坤厁靠在沙发上,道:“我认真做生意,把自己管得很好。”他稍舟坐直,问:“姐夫,社会上到处传‘非典’,到底这处传染病有多厉害?若是你们虚惊一场,花了无数金钱,而‘非典’根本不来,就显得太好笑了,政府这些货,经常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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