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敢跟着她进了正堂偏厅。
白太太拿起放在方案上、用红纸包好的银元棍儿递到他手里,说:“老爷的吩咐,租轿车和司机的钱,还有你的辛苦费,都在这儿了。”
“呦,太太,这怎么话儿说的,能替白老爷办事那是天大福分,怎么好意思收钱啊。”罗敢虽然嘴上推辞,心里却暗暗盘算着刨除车钱和司机的钱,自己能落多少。
“拿着,甭嫌少。”白太太执起丝帕按按嘴角,“这件事儿,得亏你在中间说和,要不乔安生怎么肯把付闻歌给送白家来……我知道,他心里死瞧不上我和我儿子。”
罗敢赶忙说:“没那个,这您可是多心了。”
白太太冷冷哼出声鼻音:“罗爷,咱自家人不说两家话。保定府谁不知道他乔安生以死相逼不许付参谋长的侧室进门儿,现如今让他跟我这个侧室出身的人结亲家,怕不是要呕出口老血。”
“不能,要不是当年您慧眼识人,劝白老爷拍出几万现大洋给付君恺打点上头,他当个狗屁的参谋长!这俗话说,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如今他付君恺得了势了,不得报答您和白老爷的恩情?”罗敢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呦,得,刚在路上碰着二爷了,付少爷跟他起了点摩擦……我琢磨着,这俩人互相都没看上眼儿。”
“不在那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就得听家里的。再说翰辰知道轻重,有了付参谋长这座泰山靠着,建兵工厂和供给军需的事儿就有着落了。”
白太太说着,幽幽顺了口气。
“用不了多久,我就能跟南京的那些官儿太太们平起平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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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唔~这篇的节奏明显比之前那基本要慢一点,民国背景嘛,调子放缓慢些
科普下老北京土话:来客的客发“且”的音(北方很多地区都这么说),一说家里来客人了,老北京话叫家里来且了;还有那个“说话办事唔的”中的“唔”,是之类的意思;嚼谷,我想很多人都知道,就是生活费的意思;脊梁的梁,发音是“娘”,说出来是脊娘骨这么个音儿;还有,“落个汗”中的落,发的是lao的四声,北方应该大多这么说,还有落脚,落停(停也是四声)之类的
还有啥看不懂的可以留言问,或者你们听过的什么北京话不明白啥意思的,也欢迎留言共同探讨(老实说我现在要是听老北京南城人说话,也有好多听不懂的)
另外电报机这事儿,我说一下。我以前问过我姥姥,她小时候家里就有电报机,北京以外的消息不打电话,都用电报传递。不过我太公是邮局的,所以会用电报不奇怪。其他大户人家要用,是请专门的人来负责收发。
本文主旨是新旧理念冲突,主角互相潜移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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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天津,法租界。
白色轿车缓行于街道上,司机邱大力从后视镜里瞄了眼白翰辰,问:“二少爷,您是先去菲利普的办公室,还是先去见老爷?”
白翰辰拎出怀表看了看时间,说:“先去见我爸,这会儿那红毛鬼应该在喝下午茶,不方便打扰。”
邱大力浓黑的眉毛立时拧紧:“您说这帮洋鬼子是怎么想的?居然往茶里兑牛奶!那他妈是人喝的东西么?”
“你喝过?”白翰辰嘴角微动。
“就上次,送您去见菲利普那红毛鬼,我在一楼等着,有个穿白花围裙的女佣人给我端来一杯。亲娘咧!这一口下去给我恶心的,喷她一围裙!”邱大力咧开嘴角笑笑,“不过那女佣人的长得挺水灵的,不知道这次能不能瞧见。”
白翰辰说:“你待会别在一楼等着了,去趟劝业场,把我大嫂让带的东西买齐了,晚上就得返回去。”
天津有港口,租界又多,住的净是洋人。什么新鲜货到了都得先在这地界兜一圈儿,然后再进北平城。这里最琳琅满目的商场,当属法租界的劝业场。
“呦,这么着急?那我还得瞅空弄点儿油去。”
“家里来客了,我爸特意叮嘱让我这趟早去早回。”
想起之前在街上偶遇到的付闻歌,邱大力呵呵地笑了起来:“二少爷,那是谁家的少爷啊,长得真够俊的。”
后座传来声冷哼。
“八大胡同里,有的是比他俊的。”
付闻歌发完电报,跟着丫鬟玥儿沿走廊往前厅返。在西院与中院之间的月亮门那,碰上位身穿翠绿锦缎旗袍的少妇。少妇见到陌生男子,忙揪下别在协里的丝帕,半遮住脸低头匆匆而过。
付闻歌回头看了眼那娇小的背影,问玥儿:“这位是?”
“哦,那是我们大少奶奶。”
玥儿的语气不冷不热,在付闻歌听来似是少了分对主人家的敬意。很快,他就知道这份不敬源自何处——
“不下蛋的j-i,还霸着巢不肯挪窝儿。”玥儿哼了一声,“大少奶奶十年没有生养,也就是我们大少爷仁义,这要是换了别的人,早纳妾娶小了。”
付闻歌早先在洋学堂跟着位传教士学过段时间西洋医术,知道这无后未必是生育者的问题。倒是有不少男人患有隐疾,却还将屎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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