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了等爹回来一起用膳,却时常听到爹要在小院陪二娘的回答。
从那个时候起,娘亲说过的话便在小小的少年心里扎了根,和蔼亲切的二娘不再是他的二娘,和他有着血缘之亲的弟弟也不再是他的兄弟……那两个人,是来夺走爹,夺走他们所拥有的那些美好的恶人!
◇◆◇
严玉阙缓缓睁开眼睛,脸上写满了疲累与倦意,有些惊讶自己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浴桶里的水已经凉了,严玉阙起身擦干身子之后随意披了一件衣裳,在系上衣带的时候,手指停了一停,脑中划过方才梦境里的画面。
自从那天证实了连玉楼的布庄分号要在京城开业,这几日,便频频回想起过去的事情。
其实一开始自己和连玉楼的关系还算不错,虽然娘亲严令禁止自己去小院和二娘还有连玉楼见面,但自己还是常常溜过去,二娘的手很巧,会用草叶子编蚂蚱给他们玩,连玉楼比自己小两岁,生得粉粉嫩嫩的,一口一声「哥」,软软的,叫得人心里发甜。
但是等到自己清楚意识到这两人的存在,夺去了原本属于自己和娘亲的东西的时候,一|切就变了味。
他没再承认这个弟弟,只把他当做低贱的下人那样对待,看着他天寒地冻的时候穿着一件破烂又脏兮兮的袄子在厨房里寻找吃的,他会故意将残羹剩饭倒在他的面前,然后冷眼看着他将地上的饭菜一点一点塞进嘴里。
过去那个会声音甜甜地叫着自己「哥」的少年再也没有那样叫过自己,总是沉默地远远避开自己,原本清明的眼神也不再简单和透澈。他在渐渐长大,也渐渐明白自己对他们的敌意,也清楚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想尽方法要刁难他,甚至诬陷他偷了自己的东西,把他吊在柴房里一顿鞭打,又关了三天三夜差点取了他的性命。
没办法……
谁叫你生在严家?
而严家,只能有自己这一个少爷!
大约是听到了房里有了动静,外头有人轻叩了两下门,接着严安的声音传了过来。
「爷,您的药已经煎好,要给您送进去吗?」
「送进来吧。」
话音落下,过了片刻,严安小心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东西走进门来,另一只手则轻轻扇去上面的热烟,在桌上放下之后,便转到屛风后头收拾严玉阙换下来的衣裳。
严玉阙走到桌边端起药碗,浓烈冲鼻的药味让他皱着眉头表情厌恶地扭开头去,缓了一缓之后,回过头来看向碗里墨黑浓稠正荡着一圈圈涟漪的药汁,严玉阙不知从何而来心里升起一股怒气,将那药碗往桌上一搁,「喝喝喝!都喝了这么久还是没有效!又是一个庸医!」
屛风后头的严安小心地探出脑袋来,见严玉阙怒火正盛,忙过来安抚,「爷,您别气,生气伤身,有没有效这样是看不出来的,不如小人到倚翠苑去给您找两个姑娘来?」
严玉阙揪起的眉心略松了一松,说到倚翠苑便想到那天在绣楼里看到的画面——素心姑娘就着了一件抹胸襦裙,玉白的胳膊,粉藕似的,大半的sū_xiōng在软烟纱里若隐若现,莺语温软,兰香沁人……
似乎觉得某处隐隐发热,但严玉阙脸上的神情却平静如故,只是垂在身侧蜷起又松开的手指暗暗昭显出他内心的蠢动。
严玉阙并没有马上回答,似乎心里有所犹豫,过了片刻才道:「好……」在严安转身出门的时候又在后头吩咐:「记得别给我找那种呱噪喜欢乱说话的。」
「是……」严安显然很清楚他们家爷的脾气,「爷您放心,嘴巴不牢的,小的也有法子让她闭上嘴,一句都不敢多说。」
◇◆◇
将严玉阙要的姑娘送进他房里之后,严安便知道接下来几个时辰估计都没自己什么事,但又不能跑远了,于是坐在庭院里发呆,发着发着就瞧见一个人匆匆往这边走来,后面跟着老管家。
「刘先生,爷正在忙呢,您不能进去。」
眼看着老管家是拦不住了,严安一下跳了起来窜过去拦住刘琦的去路,「先生这么晚了找我们家爷有事吗?」
刘琦显然是有急事,伸手要将他拨到一旁,「自然是有急事才来的。」
但严安却直直杵在那里偏是不让,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闭紧的房门,神色为难,「但是先生,咱们爷正在办要紧事呢,您要不明儿一早再来找咱们爷吧?」
刘琦略微皱起眉头,语气带着愠怒,「再重要的事,比得过绫锦院的事吗?」说罢便越过严安走到严玉阙的房门前,「砰砰」地敲响了房门,「大人!大人!小人有要事!」
严安倒抽了一口冷气,抱住走廊一旁的柱子心里默默哭泣:先生啊,您不是不知道咱们爷的脾气,都说了爷在办要紧事,您这个时候打扰他……不是连我也一起拖下水吗?
敲了两下见里面没有回应,刘琦抬手正要再度拍门,却在手举起的时候,里面传来暴跳如雷的一声怒吼,「滚!都给我滚!」
随即房门打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跌跌撞撞地摔了出来,刘琦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却听见有什么掉在地上,一声清脆声响过后,那东西在青石板地面上喀啦啦地滚了一圈。
但刘琦没空注意那是什么,视线落在自己扶住的女子身上,露出几分惊讶,「哎?你不是倚翠苑的……?」
「不是,不是……」严安不知从哪窜了出来,一把将那满脸莫名还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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