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百里寒冰倒抽了一口凉气,连脸色都变了。
只是因为一个小到不足挂齿的伤口,百里寒冰就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更不用提那伤口根本不是在他自己身上……此时若有旁人在场,一定不会相信自己的眼睛。
卫泠风也不信,他一直就觉得眼前不过是自己正在做的一场恶梦,只要等到梦醒过来了,这可怕的一切就会不复存在了。
「你痛不痛?」百里寒冰丢开了凶器,慌忙用干净的软布替他按住了脸上的伤口:「我实在太不小心了。」
百里寒冰也不能算是养尊处优,但帮旁人刮胡修面这种事情,他也从没有做过。一代剑神弃剑用刀,难免会有些笨手笨脚。
「你……不必如此……」卫泠风本想装着看不见听不到,但百里寒冰的表现实在太过吓人,让他完全没有办法装聋作哑。
「你看,这样子才像是你嘛!」百里寒冰拿开了软布,把铜镜递到了他面前。
眼见铜镜里映出了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卫泠风猛地打了个寒颤。
「年纪轻轻的,学人蓄什么胡须啊!」百里寒冰把镜子塞到了他的手里:「这样不是很好吗?」
卫泠风一甩手,把镜子往地上摔去。也没看到百里寒冰怎么动作,镜子在落地之前就已经到了他手上。
「怎么了?」百里寒冰把镜子放到一旁的桌上,
「百里城主,请自重。」卫泠风侧过脸避开,冷淡地问:「既然你都说恩怨已经勾销,为什么又拘禁着不让我离开?」
「如瑄你说什么呢!」百里寒冰皱起了眉头:「什么恩怨什么拘禁,这从何说起啊!」
「那我要走,想必百里城主也不会阻拦吧!」卫泠风站了起来。
「好啊!」百里寒冰笑容满面地朝他点头:「你想去哪里都好。」
卫泠风掉头就往门口走去。
「你跟着我做什么?」
直到走出客房,穿过花园,走到大厅里的时候,百里寒冰还是紧跟在他身后,卫泠风只能停了下来。
「如瑄,你想去哪里都没关系。」百里寒冰一步跨了过来:「你这些年孤身在外,我始终都放心不下,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你,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
「百里寒冰,你到底要做什么……」
「如瑄。」百里寒冰拉起了他的手:「我发了誓,从今往后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不要喊我如瑄!」卫泠风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你现在这番做作有什么用?那个你口口声声喊的如瑄早就已经死了!」
这是岳阳最大的酒楼,又是午间最热闹的时刻,大厅里满是食客。卫泠风这一声喊得响亮,一时间楼上楼下一片静悄,几十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身上,或者准确地说,那些目光都集中到了百里寒冰的身上。
「别跟着我。」卫泠风退了几步,转身快步出了大门。
百里寒冰被他喊得呆了一呆,回过神见他已经出了门,急忙举步想要追上去。但正走到门口,门外却涌进了不少人来,把他堵在了那里进退不得。
来人多是些衣着光鲜的少年公子,都是酬祭洞庭湖神散场之后,来酒楼里喝酒作乐的。这些人正兴致高昂,此刻和百里寒冰迎面一见,顿时生出惊为天人的感慨,不自觉把他团团围在了中间。
「这位公子不是本地人士吧!」他们中有一个被推出来搭话:「今日我们一众岳阳仕子正巧在此集会,见到公子如此风采不凡的人物,心中着实仰慕,不知可否……」
「请让开。」百里寒冰对面前的人轻轻颔首,脸上还带着笑容:「若我不追去,他就走得远了。」
「这位公子……」
「若是如瑄又不见了,那该怎么办呢?」百里寒冰问他:「你可赔得出来?」
「如瑄?」那人被他问得一头雾水:「不知公子指的是……」
「诸位还是让开吧!」忽然间有个声音从旁插了进来:「别让人说这岳阳的仕子们,和那些喜欢强人所难的粗鲁之徒都是一般模样。」
那些少年公子哪能听得这样刺耳的话,都齐齐转头去瞪那说话的人。可一看之下,也是齐齐有了怯意。
那一桌坐着的人,都身着浅青的外袍,腰间系一块绿竹腰牌,人人手边皆有一把连鞘长剑。在这洞庭湖一带,纵然不是武林中人,也都知道做这种打扮的只有君山上名剑门中的子弟。
众人你望我望之间,不知不觉让开了一条路,让百里寒冰走了出去。
那说话的是一桌人中最年长的一个,目送着百里寒冰身影不见,他暗自呼了口气,发觉自己在桌下握剑的手心已经满是冷汗。
「八师叔。」等那些人散去之后,座中最年轻的那个人惊讶地问他:「你认识那个出去的人吗?」
「师弟,你说呢?」被叫做八师叔的人没答他,而是表情严肃地问手边另一个人。
那师弟同样神色凝重:「纵观世上,有如此功力又符合这等样貌的,也只有那冰霜城的城主百里寒冰了。」
桌上其它人听了,都是为之色变。
「他是百里寒冰?」年轻一些的弟子们已经握着剑站了起来。
年长的那个皱眉叱喝:「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如果他真是百里寒冰,那我们就要为掌门师伯报当年的一剑之仇。」其中的一个说了,其它的年轻弟子们纷纷点头附和。
「简直是胡闹!都给我坐下!」年长的那人一掌拍在桌上,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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