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不可以,只是说:“贺凉,我送你去医务室看看。你只要好好吃药,好好休息,不会生病太久。你不能一直这样啊。”
你不能一直这样依赖我,我只是你的朋友,我也有我的生活。贺凉你要知道。
贺凉放开了我的手,讷讷的“哦”了一声,然后摇头道:“我现在觉得好多了,你先走吧,我会去医务室看看的。”
我给陈之之打了个电话,让他快点回来,督促贺凉吃药和看医生。
随后,我拖着我大包小包出了门,贺凉背过身子,拿起一根烟,又开始抽了起来。
我原本愉快的心情也因为贺凉闷闷的,我对贺凉无微不至的照顾,不仅成为我也成为贺凉的包袱。他该适应的,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他不该想要更多。
我刚出校门口,手机响了,我接起来,是贺凉的。
“暖暖,我在浴室滑到了,头流了很多血,你能过来吗,我很晕,暖暖,你过来好不好...”
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他总有办法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一次次一遍遍,他过分依赖我,我过分照料他,一直都这样恶性循环。
我突然觉得很累。
可是我的身体像是被无数根刺进去,产生的自然反应,毫不犹豫,又再次往回跑去。
我来到宿舍门口时,冷静下来,像是沸腾的开水失去所有了温度,我将大包小包放下,浴室的门是关的。
我在贺凉的柜子找到处理伤口的药箱,那是我特意给贺凉准备的,大二时的一次体育课,他打篮球时被人撞倒,一只手和一条腿都因为巨大的冲击力,在粗糙的地上蹭掉了一大块皮。现在都有留疤,从那之后,我就留了个心眼。
我推开浴室的门,贺凉正坐在地上,低着头,鲜血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流,沾染在了他的浅色衬衫上还有地板上。
他不会主动处理伤口,他像个无措的孩子坐在这里,等着我的到来,我若是不来,他就会一直让鲜血流下去。
他明明很聪明,他成绩优异,很多事情他都一学就会,一点就通,在学校里,他担任很多学生职务,他处理的行云流水,从不拖沓。
他的兴趣广泛,反应灵活,他凯凯而谈的很多东西是我们瞠目结舌无法了解的存在。
在我们苦苦备考期末考试熬夜几宿,他安然大睡,其实在课堂上,他也未必有我们认真,而且逃课很多,但是尽管这样,他依然能取得前几名的成绩,国家奖学金从来不落。
他是学弟学妹眼中帅气又有能力的学长,他是老师们眼中优秀有前途的学生。
可是他在我面前表现的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饿了不知道去吃,需要我去催去哄,生病了不知道找医生,而是一直“暖暖,暖暖”的叫个不停,疼了受伤了不知道立刻处理,只会这样眼巴巴的等着我回来。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做错了,让一个他人眼中万事万能的贺凉在我面前成了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笨蛋。
我蹲下了身子,“贺凉。”
贺凉抬起头,“暖暖,你回来了。”
我半跪在他的面前,拿起沾湿的毛巾,帮他把脸上额上的鲜血擦干净,他抿着嘴唇,看着我的脸,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定定的看着我。
我用消毒棒帮他擦拭着伤口边缘,磕破了一道伤口,不深,不长,不用打破伤针,只要简单处理就好。
我两之间没有言语。
我是不想说,他是看着我的脸色,害怕说。
在我将他伤口处理好后,我看着贺凉,问道:“贺凉,能照顾自己吗?”
他向我道歉:“对不起,暖暖。”
“为什么道歉?”
贺凉抬起手,犹豫了下,还是放在我的手上,他轻声道:“暖暖,我照顾不了自己,你能不能留下来。”
紧接着他又补充:“再等几天,就几天就好,我想慢慢适应。”他小心翼翼,关注着我每个表情,怕我拒绝,又怕我生气。
就像一个在你眼皮下扭捏着的孩子,你看清他的每个动作和表情,明白其中的含义,你甚至知道他做的任何事情,只是希望你能抱抱他,安慰他,答应他。
可是我不能。
我抽出自己的手,搭上贺凉的肩膀,“贺凉,我们是什么关系?”
“暖暖..”贺凉看着我的眼睛,声音很低:“我们是朋友。”
我笑了一下,气氛被我弄得太过沉闷,故作轻松的说:“对啊,贺凉我们是朋友,你这样,我会以为我们是亲密的爱人,会不会有些奇怪。”
终于说出来了,我知道自己一直在纠结什么,害怕什么。
我并不是厌恶贺凉对我无穷无尽的依赖,甚至可以说,我很乐意去照顾他,被人需要是件很好的事情,我一直尽我最大可能去照顾身边的每个人,无论是夏云还是贺凉又或者是张之之、陈一龙。
我知道不是个无条件奉献的老好人,我希望他们感激我,喜欢我,就算以后多年过去了,他们想起我时都是美好的记忆。被人需要,被人怀念,被人喜欢,总归不是坏事。
因此当我知道贺凉是同性恋是个喜欢男人的异类时,我明明恐慌紧张,可是我却依旧戴着假好人的面具,告诉贺凉我会一直做他的朋友,不会抛弃他,也不会歧视他,什么事情都可以对我说,更甚至变本加厉的对他好。
听着他讲述那些匪夷所思的□□和那陌生的糜乱的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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