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伊全都知道了。」
里奇声音低沉,满含着无限的惆怅。
「这样不好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正好落个干净,一身轻松。」
有什么轻松的!
里奇一下子发起火来。
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明白,乱发脾气并不能解决什么问题,但就是忍不住想要发泄一下。
「其实我明白,我也曾考虑过这件事。曾经有一次我跟伊阿索碰巧遇上了,两个人都十分冷淡,没说什么话。我认为你与其犹犹豫豫,扯不断理还乱的,还不如趁早作个了断。更何况伊阿索不也老是在催你吗?你就是这样,老是迟迟不肯说,好了,搞到现在,弄到今天这种局面。偏偏凯伊又舍不得你,说什么不能接受,他真是一点都不明白,有伊阿索在,还有什么道理不道理可讲的。」
「你怎么那么关心凯伊……?」
「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里奇原本是想对他说让他不要随便乱打听的,但是……
「如果是奇利阿也就罢了,但偏偏是凯伊,他可是一动起情来便一发而不可收的。我虽然不太清楚你们的事,但听说你们已经开始同居了,是真的吗?」
被他这么突然的一问,里奇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的,但是如果说你只想上床的话,为什么非要同居呢?难不成,真象人们说的那样,每个人都必须找个地方,寻求一个支撑吗?如果这样说的话,你会不会觉得好笑呢?」
「你说得是没错,但是我也不想这样的。如果没有和伊阿索之间的事,我是连想都不会想到这种事情的。」
「即便是分手了好几年,也还是……」
「这是我欠他的。一直以来我都太对不起他,只顾自己却完全不顾他的感受……」
里奇说这话时,语气沉重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既然你这样说了,那你就好好学会忍耐吧!有伊阿索在,有理也会变成无理。这一点相信你自己是再清楚不过的了。里奇,你听我说。体面人不同于机器人,即使单说脑子,你也不能忘了你是下等人。我不会让你去阿谀奉承。但我想提醒你一点,可能是我多虑了,你可千万不能挑起事端。」
「挑起事端?什么话!你乱说什么呢?我不明白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只是提醒你,让你自己心里有个准。你,里奇,自尊心的防线其实一早就被你的性欲冲破了。伊阿索把你抱在怀里的时候其实也是这样。这,对于体面人而言是最大的耻辱。但是,伊阿索却还是不管不顾,继续养着你,甚至给你这么大的自由。你自己最好放清醒点,想想清楚你现在所处的状况。」
里奇觉得自己好象被人狠狠的抽了一耳光似的,脸色煞白。他自己真的从来也没想过他和伊阿索之间的关系会是这样。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即使你自己故意伤害了自己也不会感到真正的疼痛……上次奇利阿从楼梯上不小心摔下来时你就是那个样子。难道你希望同样的事在凯伊身上再发生一次吗?如果不想的话,就别再婆婆妈妈的,干干脆脆地放弃这段感情吧,这才是你现在唯一应该作的事。」
但是,真的这样就万事大吉了吗?
里奇无法忘记离开时,凯伊那双仇恨的眼睛,尖锐的,阴冷的迸射出怨怼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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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
蒙蒙细雨。
雨点好细,细到还未来得及感觉到它,就己经消失无踪了。
——多么寂寞无聊的早晨。
布其卡不无遗憾的望了望灰蒙蒙的天,叹了口气,拉上了百叶窗。
每到这种天气,他的老毛病就犯得特别厉害。一双腿钻心的疼。费了半天劲才终于拖着这双腿坐回到了轮椅上。他真的觉得自己老了。
但是,眼睛和耳朵还是很中用,所以他又不免自负的觉得他的脑子还是没有生锈,依然在不负他所托地努力工作着。记忆力也是他引以为豪的,比一般的年轻人都要好上几倍多……
正因为如此,他对他的这个身体简直是厌烦到了极点,下这么一点小雨,就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关在家里。
「唉,真想永远年轻啊!」
他一边揉着他的右腿,一边自顾自感叹着。
这时候,忽然响起了门铃声。
「谁呀?」
布其卡揿了一下扶手上的开关,带着被打扰的怒气问了一句。
「布其卡大人在家吗?」
一下子,他就不气了。因为「大人」这个词,是对地位高的人称呼的敬语,现在都差不多变成死语了。
「什么事呀?」
不只是口气,连声音也一下子变了。他估计是拿现金过来了,于是清了清喉咙。
「啊,是这样的,有点事想要拜托您……」
布其卡一下子显出了忧郁的神色,闭口不语。过了一会儿,他揿了一下另一个开关,开口说道:「请进,我正在为你开门。」
旋钮慢慢的回转。
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门终于还是打开了。
「布其卡先生。」
来访者比他想象中的要年轻好多。看上去不过二十一,二岁。
「怎么,有什么事吗?」
「突然来打扰您,真对不起。我想请问您,可否让我看一下废坑的地图?」
布其卡立刻眯起了眼睛,冷冷的打量着这个年轻人。
「我想要最精确的那一张。我听人说只要问您就肯定知道。我听说您被称为色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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