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表示准许。医者便掀开熙则身下锦被,便见熙则裹裤尽湿,隐约间散发出一股腥臭之气。
医者见状,脸色愈发恐慌,他退开身去,却是道,“殿下,此人可为熙容公主?”
景和颇为不悦地攒眉,道,“非也。”
医者顿时大惊失色,大着胆子道,“那……那此人是……”
景和的脸色倏然变冷,盯着那医者,十六岁的年华威严不减。
医者心知他恼了,便也不敢再问,道,“殿下可容我再寻一人来?”
公子景和见他不说明,心中厌烦得紧,本欲斥了那医者下去,转眸见熙则的脸色,自是不愿他死去,便道,“速去!”
“诺!”
那医者吩咐了婢子去寻一人,自己进得殿来,看了看景和的脸色,又见熙则腹上的白绫,便道,
“殿下,可否解去白绫?”
景和霎时一冷,目光冷冷地盯着那医者,怒道,
“大胆!”
“殿下恕罪!”
医者登时跪倒了,战战兢兢地不敢再多言,景和俯下*身来,有意无意地拨弄着熙则腹上的白绫,轻轻地笑道,
“何罪之有?”
医者霎时颤抖得愈加厉害了。人言这五殿下喜怒无常,十分笑意里从未有一分为真,即便有了,那亦是半真半假的。性情难定不说,手段更是狠辣,底下奴仆皆是人人自危,不敢多言一句。前时传言一小奴不过于公子熙则打扫书房之时为其捡拾了一份竹简,之后便再无音讯,那人的下场,不见得比死会好上几分。若是在公子景和手下落个全尸,怕是最大的福气,哪儿能求博他欢心?
此时便听公子景和口气阴狠道,
“他若死,你定不见其死状,其冤魂定不取你性命,何惧之有?”
他冰雪似的笑意直教人背后打起寒战来,那医者起初一听倒也不觉有他,再细细一听,顿时面如金纸!不见其死状,不取我性命……若是他在公子熙则之前死了,他又怎见其死状?公子熙则怎取他已是鬼魂的性命!
医者虽老,那是医术上的经验,而他的脑子尚不糊涂,他知这景和定是恼怒于他隐情不报之举,但料想这两人皆是身份特殊之人,这病情又是怪异得紧,究竟该如何是好,他心中又不曾有个定数,可这毕竟是公子景和的……
正是他神色不定之间,公子景和轻轻一哂,伸出一双白净修长却暗藏薄茧的手来,细细地瞧了瞧那粉红的指甲,似是极为漫不经心道,“你可知公子熙则的身份?”
医者顿时一凛,忙是跪倒道,“殿下,臣不敢有所隐瞒!只恐臣医术不佳,误诊了病情,耽误公子的性命!”
公子景和蓦地笑了笑,却是十足的假笑,他转而掸了掸衣袖,素手不紧不慢地伸到公子熙则布满白绫的腹上,轻笑道,“看来,你还是不知他的身份……”
医者慌乱至极,竟也不敢开口了,公子景和见他不语,剑眉一拧,不轻不重地压了压熙则的腹部。熙则顿时呻*吟起来,无奈被卸下双手,神智不曾清醒,却也反抗不得,那医者见他压腹,忙是叫道,
“殿下不可!”
公子景和冷笑一声,微微靠前,睥睨着那医者,道,
“为何不可?这里面,究竟是何物,为何不得触摸?”
那医者急得满头大汗,本欲唤医首前来再行诊治一番才敢相告,不料公子景和却是愠怒,如今竟用了这手段胁迫他,若是公子熙则腹中的肉保不住,自己亦是性命堪忧!
几番徘徊之下,医者抹了抹额上的汗水,道,“殿下可否听臣一言,不论殿下信或不信,定要保我性命!”
公子景和意料不到他竟有所求,转眸看了看熙则,便也颔首应允。那医者见他应允了,便俯身在地,声音异常坚定道,
“启禀殿下,公子熙则怀有身孕,现胎水已破,生产在即!”
室中蓦然一阵安静,惟有室外的寒风静静吹过的声响,忽地,公子景和的寝殿中爆发出一阵极具讽刺的笑声,响彻了这个寒夜之中灯火通明的大殿。那笑声似带了冰雪的温度,却也似没有温度般砭人肌骨地寒冷,白雪絮絮如棉,笑声却尖锐似针!
第6章浮生了如梦(六)
那笑声忽地一停,如收住了一切生气,只留下沁骨冰寒,刺人心肝,只由那人掌握着这一切的生杀大权。公子景和怒不可遏的声音比那笑声更响、更冷地响起在殿内,
“来人!将他拖出去!”
几名侍从入内,刀剑晃眼,将医者强行拖出宫殿,
“殿下!臣所说句句为真!绝无欺瞒之意啊!殿下!你不可言而无信啊!”
景和公子难得不适地揉了揉眉角,浑身透出一股寒意与烦躁,他轻轻抬眸,锐利的视线看向为首的侍从,那侍从颔首,领命抓人下去,医者必死无疑。
房门被再度拢上,寝殿霎时安静如初,公子景和看着他在灯火辉映下写满了痛苦的面容,轻轻一笑,道,
“他说,你这里……”
他将手覆在熙则的腹部,缓缓地抚了抚,道,
“这里有我们的孩儿?我们的孩儿?孩儿?哈哈哈……”
公子景和大笑着,大笑之中听见熙则断断续续地呻*吟出口,手指一直在挣动着,似要触摸何处,却也动弹不得。景和停下笑,转而抬起熙则的腿,将大腿向两处强行分开,见熙则身下一片狼藉,皱了皱眉,朝着那处私密看去,却也黑黢黢地看不见什么。【和谐n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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