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选择权,就在你们的手上!”
项英的呼声还在致远号上回荡,四百勇士已经渐渐的呼吸沉重,眼神也开始散发出狂热的杀意了。
只有蔡璧暇还多少能保证冷静,他抓住项英的手腕苦求道“不要做傻事,你这是自杀啊!华族只有这一艘致远号,一旦有闪失我们死不怕,怕的是耽误了我华族的国运啊!”
“我求求你了,别发疯了,退回汉堡去!我们必须要给元首留下这艘战舰啊!这是华族海军的根……”
“根?呵呵呵……”项英冷笑着甩开了爱人的手“海军的根不在一艘战舰上,而在顽强的精神!敢战的勇气!和精锐的士兵!”
“面对敌人绕着走?我们就算保留下了这艘战舰,我们也丢掉了海军的精气神!我们海军的魂儿不能丢!”
“一艘致远号,你觉得他是天,但是在元首的心目中,什么也比不上中国人重塑海军之魂!”
“我们已经耽误了千年了!海军的魂自古就没有建立起来!物资上的东西我们好追,花钱就可以了,而海军的精神没有百年是塑造不起来的!”
“在战场上血战而沉没的每一艘战舰,都是塑造我华族海军战魂的基石,我们致远号就要做第一块地基石!”
项英看着蔡璧暇突然口气温和的说道“不要小看我们的恩师,如果他心中的丘壑连一艘致远号都装不下的话,他又怎么能一手缔造这个华族!”
“恩师的心胸能容纳星辰大海,又岂能为一艘铁甲舰而唯唯诺诺?”
“兄弟们!我今天第一个表态,我项英愿意战死在这里,如果我侥幸未死,我也愿意孤身一人承担今日所有的罪责!”
人群顿时激动了起来,致远号的枪炮长林震第一个站了出来“你想的美!你想把所有功劳都抢走,我还不愿意呢!什么狗屁的罪责,在我看来今天所有的罪责都是爷我这辈子的军功章!”
“这罪责我要一半!”
“还有我!”胖乎乎的金三顺也站出来了“这么有赚头的事情,岂能丢了我,打就打!当海军不打仗难道来旅游吗?”
连金胖子都跳出来了,其他的人在了项英一边,所有人没有丝毫的犹豫,面对这场飞蛾扑火一样的海战,居然毫无一丝的畏惧。
项英看着蔡璧暇“去吧!乘坐小艇离开致远号……回到友军的战舰上,回汉堡去!我们知道你不是逃兵,但是我们希望你能回去……告诉后来人,今天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蔡璧暇声嘶力竭的哭喊道“我也是致远号的一员,你们能战死在这里,我凭什么不行?”
可惜这次项英再无一丝一毫的怜香惜玉之情,他摆了摆手“来人!押通信长上小艇,送到友军战舰上!”
看到致远号上的宪兵面露犹豫,项英大吼一声“执行命令!”
两名宪兵不敢怠慢,直接冲了上去,抓住蔡璧暇的双臂低声说道“长官,别让我们为难……走吧!”
说完两人下死力气拖着蔡璧暇下船!
毕竟是女兵,力气怎么也比不过男兵,在哭喊中蔡璧暇被连拖带拽,送上了小艇。最后下舷梯的时候还发生了点意外。
蔡璧暇死活不肯登上绳梯,而软趴趴的绳梯又不可能同时让宪兵控制住她下船,最后还是项英出手了,他直接用绳索捆住了蔡璧暇的手,直接用吊篮送她上了小艇。
隔着致远号的船舷,两人一上一下目光凝望,此刻就连项英眼眶也红了!
“这一别,此后恐怕就是永别了!”
“再见了我的爱人……别想念我,人生向前看……再找个爱你的人嫁了吧!”
说完项英泪洒大海,硬着心肠扭头就走!
“别……我不要……呜呜呜……”蔡璧暇在小艇上嚎啕大哭,情绪激动之处居然生生背过气去了。
致远号的异动早就惊动了陪同巡逻的两艘普鲁士战舰,一艘普鲁士人号,一艘汉堡号,都是排水量在三千多吨的木壳覆铁甲的老旧战舰。
从致远号开始在甲板上聚会之时,这两艘战舰的指挥官就迷茫的看着这些中国人,他们不知道盟友究竟在干什么。
更诡异的是就连普方战舰发去的咨询灯光信号,致远号都没有回答,这下更增添了他们的好奇。
远远的,这些普鲁士水兵只是看见中国人影霍霍,谁都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
直到致远号放下了小艇,在波涛中开始艰难的向汉堡号靠近的时候,这些普鲁士人才知道出事情了。
“上帝啊,今晚风力达到了五级,北海海浪高达一米,他们怎么还冒险靠近?赶紧抛绳梯,派水兵救援……”
风浪中小艇艰难的在一米多高的浪头里前进,普鲁士的水兵放下绳梯,四名水兵已经挂在了上面就等着小艇靠近呢。
就差一点点,浪头就要把小艇撞碎在铁甲上了,多亏两名宪兵技艺高超,用木浆撑住了小艇。
“请报告贵军的长官,致远号的通讯长因私人原因要返回汉堡,请贵方妥善保护!”
“啊?通讯长……是哪位美女通信长官吗?私人原因?你们怎么还把她捆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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