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总是要嫁人的,你现在也不小了。庭庄主不喜欢你,那位将公子也不错,你……”
“打住!”问语看她越说越没边,连忙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你有空关心我,还不如想想自己今后该怎么办呢。”
这话果然有用,凝胭眼神暗下来,“我……今后……”
问语笑笑,“从今以后,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可以给你些钱……我也要在这里留一段时间,不如走之前帮你找个活计好了。”
“找……活计?”
“对啊。”
凝胭失神一会儿,变得沮丧又哀伤,“也对,我现在这个年纪,现在这幅模样,还有谁会要我……也只能找个活计……”
问语失笑,“你这个年纪怎么了,你才二十多岁。”
“天,我都二十多岁了。普通人家的姑娘,儿女都学着当家了。”
问语深吸一口气。
可以,一般人家女子都嫁得早,不一样的只有她。
“但又不是非得赖着男人才行。你等等,让我算一下……”
问语想着自己身上有多少可以用的银子,又大致估计一下这城里的房价,“我身上还有不少钱,可以帮你租一间房子,再弄个小摊,你可以做点小生意度日。”
她兀自算得得意。凝胭听罢却是瞪大了眼睛,“我的好妹妹,你居然让我去做生意,那可是男人做的事情。”
问语又皱起眉头。在她眼里,男人女人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后者就不这么认为了。要让她摆脱这种观念去干活,难上加难。
室内顿时静默。问语思索了半天,本着“好人做到底”的精神,尽力劝凝胭独立一些,然而劝了大半天,也依然没劝出效果。
凝胭持着铜镜一遍又一遍端详自己脸上那道疤痕。
华灯初上,店小二送来了沐浴用的热水,问语看了看凝胭,无奈叹了口气,“算了,你还是自己好好想想将来要怎么办吧,我去帮你倒水。”
问语起身走进内室,把热水和凉水混进浴桶。
房里两人都没说话,静悄悄的,只剩下水倒进浴桶时哗啦啦的声音。
这个房间正对客栈后院,院里栽了一颗银杏树,长得枝繁叶茂,枝头上立着一只麻雀,“喳喳”地叫个不停。
问语手下动作微微一顿,只一瞬便动作如常,做完叫凝胭道:“水好了,可以洗了。”
“哦。”
问语扭头开门出去。
她返回自己房间,从窗户探出脑袋听了一阵儿,然后扒住窗户的上沿,一跃而上屋顶。
屋顶上正有一男一女。男的身被青莲华衣,额间贴花,腰上佩玉环容臭,还挎着把缀着红色宝石的剑,整个人装扮十分靓丽,一张严肃的脸上摆着谦卑的表情。
而女子身材娇小,身形纤细,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穿着一身碧色薄纱衣。
两个人都蹲在房顶上。
看到月白色身影忽然翻上来,绿衣女子愣了一下,看向同伴,那眼神分明是在质问:怎么会被发现?
佩剑的男子摇摇头,意思是“我没发出声音”。
问语去看他们的手。男的手掌厚实,骨节分明,手指上常年握剑形成的茧子。女的手很小,十指纤纤,柔软洁白宛若凝脂。
问语当即下了结论——这男的她一定打不过。要赶走他们,只可“智取”,不可“强攻”。
她直视着二人,“二位这是来找我的?还是来找她的?”说着伸手指了指下面的房间。
佩剑男子笑笑,“这间客栈里那么多人,姑娘怎知我们一定是来找你们二人的?”
难道不是吗?问语本来担心有没有可能是钱家老爷派来的人,见了人,立即知道不是。
但他们也总不至于是来找自己的。
“也对,我不知二位是做这梁上君子生意的。二位找谁都好,只是这下面就是我的房间,旁边是那位姐姐的。我虽然财物不多,但也不得不防不是?”她歪头看着他们。
“呵,姑娘说的是。是邢某人失礼了。”配剑的男子朝问语拱了拱手。
这男子姓邢?明里说“是”,却又敢这样自报家门,是在暗戳戳反驳她刚才那句“梁上君子”咯?
问语点点头,打算跳下屋顶回房。
“姑娘,稍等。”绿衣女子叫住她。
问语回头。
“如果我们的确是来找你们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问语望向那绿衣女子,微一勾唇,“如果是来找我的,免谈。如果是来找那位姐姐的,那么抱歉,她现在要休息了,有事明日再说。”说罢便跳回房间。
姓邢的男子失笑。
女子胸口憋了口气,指指跳下去那人,“将哥哥就是喜欢这样的姑娘?”
邢姓男子再次失笑。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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