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有什么万一,你家姑娘看起来就这么笨,你先走,我才能安心,再者,还有赵大人在,”赵从愿嫌弃的看着她的傻样,嘴角却不自觉的牵起,伸出手握住她的手,“临衫,你我自小一起长大,你在我心里,早就不是什么奴婢了,你的命同样重要,你可明白?”
临衫耸了耸鼻着眼泪,口中道:“姑娘可不兴骗人,奴婢在船上等着您一起走!”
赵从愿从善如流:“好。对了,”说着转身,走到床前,从杯子里掏出个包袱,将东西放在临衫怀里,“这个包裹拿好了,里面有银票和一些换来的房契。”
临衫紧紧抱着包裹,看着自家郡主,用力点头,仿佛怀里的东西有千斤重。
夜阑人静,大地上万物都进入了梦乡,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的化不开。
屋顶传来微弱的脚步声,伴着沙沙的落叶声微不可闻。赵从愿募得睁开眼睛,翻了个身,蹙起眉头,凝神听着动静。
忽的,她直觉有人靠近,手指紧紧攥着棉被,身体微微发抖,咬着牙关不敢开口。一只手猛地掀开被子,赵从愿蹭的一下爬起来,眼底带着惊惧,面上勉强维持着镇定,看着床边多出来的黑衣人:“你、你是谁?为何要杀我?”
静谧的院子了没有一丝声音,今晚赵又清将院里的人手都调开,可谁知会有这个不速之客!门窗关的好好的,没有一点被撬开的痕迹,黑衣人手上拿着的剑上反射出赵从愿惨白的脸,无一丝人色。
夏亦垂眸,看着床上衣着单薄的少女,穿着一身深灰的寝衣,这样的颜色对于女子来说未免显得过于老沉,可少女讨喜的五官,竟硬生生将衣服的沉闷压了下去。夏亦蹙眉,难怪主子最近一直为她烦神,今日一见,果然是个祸水,猛地握了握剑,这人必须除掉,才能保主子在后宫立于不倒的地位。
赵从愿看着他一步步逼近,眼中流出两行清泪,眼中露出绝望,祈求的看着他,手中将金簪攥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她活了两辈子,从未想过自己会像现在这般狼狈,更没有想到,她还是改不了惨死的宿命!
夏亦看着面前的人,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缓缓将剑举起来,对着赵从愿挥过去。
“啊——”
只听到哐当一声响,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赵从愿紧闭着眼,半晌睫毛颤了颤,待睁开眼时就听到一道陌生的声音在房里想起——
“弑杀无辜,贵妃就教会了你这些?”话中带着嘲讽,语气中的不屑一顾显而易见。
夏亦看着面前负着手长身玉立的男人,缓缓涨红了脸,单膝跪地,眼中满是敬畏,低声道:“属下知错!”
崔显安垂眸似笑非笑的扫了他一眼,直教夏亦毛骨悚然,半晌才开口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该做什么,让她掂量清楚,否则别怪我不念情面!”
夏亦感受到他身上的低气压,诧异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对上他的目光,忙低下头,诺诺称是。
崔显安这才满意的转过身看着床上受惊的小鹿,见她穿的单薄,想上前给她披件衣裳。手指动了动,复又转头,看向身后的人,语气不耐:“还不滚!”
夏亦如蒙大赦,脚下轻功飞移,转瞬不见了身影。
赵从愿长舒了口气,腿一软,直接摊在了床上,手中的簪子落在被子上,滚了两滚,哐啷一声摔在了地上。
崔显安看着地上的金簪,一愣,半晌低低的笑出声来,俯身将地上的簪子捡起握在手里,也不言语,静静的等她缓过神来。
赵从愿眼神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长得很高,面上蒙着黑纱,身上却没有穿夜行衣,只着一身淡青色袍子,看起来像是匆忙换上的,因刚才的动作袍子上有些褶皱,也依旧掩不下他满身的气势。下巴微微抬着,眉目间自成波澜不惊,于是那幽深的眸子便也成了深不见底的寒潭,满身的力量蕴育其中,像是特意收了爪牙的猛兽。
“你也是来杀我的?”
赵从愿愣愣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崔显安,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身形晃了晃。
崔显安忙伸出手扶住她,触手的温软让他身体一僵,趁人没反应过来将人拉住,一个转身,直接抱进怀里。
赵从愿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就趴在男人怀里,她下意识的攥紧男人前襟,闭了闭眼,头磕在他坚硬的胸膛上。
两人靠的极近,赵从愿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枝味,微微泛着苦味。
闷哼一声,,赵从愿挣开他的怀抱,踉跄了两步退开。赵从愿想到自己的小身板,又看了看他高大的体格,放弃挣扎,清澈的眸子眨了眨,口中说道:“你跟刚才那人是一伙的?”
崔显安眼睫低垂,旋即又抬起,面上不动神色,心中已是翻江倒海,他强忍住将她重新收入怀中的冲动,口中滚过万般语言,最后只淡声开口,语气没有一丝起伏:“别害怕。”
别害怕……
赵从愿一愣,有些出神。她被身边人忽视了太久,今晚竟然从一个陌生人口中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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