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表,跟他梦中到达这个地方的时间完全吻合,村里的景象也别无二致,他有预感可能接下来发生的所有事情就会如同他的梦一样。
晚饭过后,林层主动让村长带他去祖屋。这回他连主宅都没去就直奔祠堂,但当他真正站在那面水泥墙前时内心还是无比忐忑。林层抬起他稍稍颤抖的手抚向了那面墙,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梦中的景象并没有重现,墙还在那儿,没有挪动一分。林层眨了眨眼又用力推了推墙面,依旧没有什么变化。林层松了口气,他无法解释此刻这种心情,既期待又害怕。
临近拆迁,村里的路灯都断了,这样的夜晚真的伸手不见五指,除了手电照出的一小片区域,到处都充满着未知,远处的山体层层环绕,仿佛在镇压着什么即将挣脱的怨灵。
从祠堂下来,林层和村长沿着村道走了回去。祖宅和村长家的距离并不远,很快他们就回到了村长家。林层没有马上回客房去睡觉,而是叫住了村长,他对这个地方一无所知,但他想了解一些困扰着他的事情。
“村长,那个祠堂废弃了多少年了?”
村长脸上的惊讶转瞬即逝,“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从我记事起林氏宗祠就是被锁着的。”
村长的年纪应该跟林层爷爷的年纪差不多,说明这个祠堂至少已经废弃了七十年,估计现在也没有村民会知道真正的缘由了。
蓦地,村长好像想起了什么,说:“小层,你要是对这些感兴趣可以去村委找找资料,我记得十几年我还在村委的资料室里翻到过几本村史。”
“这个村子竟然还有村史?”林层感到挺意外的,没想到这样一个无名小村子也会有史书记载。
“你爷爷没跟你提起过吗,杜泽村是有三百多年的历史的古村了,解放前的几任村长为了留下村子的文化遗产特地请镇上的秀才们编写了几本书,只是最近七十年已经没有人再记录过了。”
又是七十年,七十年没有记录的历史,七十年尘封的祠堂,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联系。林层越来越觉得不对劲,那个祠堂绝对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为什么一切都那么凑巧,好像冥冥之中有人在逐步引导着他。但是夜已经深了,所有的未知都隐没在了黑暗中。
恰恰相反,林层这晚在杜泽村睡得很安稳,一夜无梦。
林层一早地就跑去了村委,资料室在村委的二楼。一到门口,林层就看到了门框上厚厚的灰尘和几个蜘蛛网,林层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个资料室大概很久没人用过了。果然,林层一进门就看见堆得到处都是书和文件,他根本找不到地方落脚。看到这么脏乱的房间,林层的情绪有些烦躁,一想到要从这里找东西他就头大。没办法,他只能把那些不相关的书都给扔了出去。结果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本沾边的书,过了这么多年也许那些书早就没了吧,林层不管地上到底有多脏,颓废地躺在了书堆里。
林层正放空望着资料室的天花板,忽然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但刚进这个房间的时候他并没有闻到这个味道。他刚想坐起来,就看见一个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但当那人转头看向林层时,直接把林层吓了一跳。这个人的脸和林层在梦中见到的那个男人一模一样,虽然他现在没有化妆只穿着普通的白色t恤和水洗牛仔裤,但是这张面孔林层一辈子都不会忘。
“你是人是鬼?”林层有点懵,往后挪了挪,问道。
那人笑了,“你觉得我是人是鬼啊。”与梦里相反的是眼前这人的声音非常好听。
林层站了起来,大白天的,他的胆子似乎变大了,他慢慢靠近了那个人,伸手摸了摸那人的脸,又捏了捏他的手臂,触感很真实,热度透过皮肤传到了林层手中,是人的感觉没错。
“喂,不是吧,刚见面就这么不见外?”那人静静地看着林层的举动嘲讽道。
林层第一次见到现实和梦境的人相互重合,甚至忘了回答那人的话。
“小层,你一个人找起来麻烦,正好我侄子刚过来,我让他帮你找找。”村长突然出现在了门口,林层才回过神来。
林层看向那个男人,问:“你是村长的侄子?”
那人摊了摊手,“杜昱山。”林层刚想礼貌性的和他打招呼,杜昱山就继续说了下去,根本不给林层开口的机会:“林层,村长跟我提起过你,幸会,不过从辈分上来说你应该叫我声叔叔,知道了吗,小林。”说完杜昱山摸了摸林层的头,然后转身跟村长说了一句,让他先去忙。
林层拍掉了杜昱山的手,他很讨厌跟不熟的人有肢体接触,林层太不想理杜昱山,更何况杜昱山还自说自话。
林层不理他,杜昱山也不想热脸去贴林层的冷屁股,在一旁不知道什么年代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林层在书堆里翻来覆去。
大概过了半小时,杜昱山才假模假样地问了林层一句:“你要找些什么?”
林层想,村长叫你来帮我,你还不知道帮我找什么吗,演的太虚伪了。但他还是配合着回答了,“林家族谱和村史。”
杜昱山说,“早说嘛,我去年来这里看望村长的时候就把这些文件收起来。”
林层向来是个好脾气的人,但听到杜昱山的这句话,林层积攒的怒气瞬间都爆发出来了:“你早就知道了,故意耍我是吧。”
“刚才你一句话都没跟我说,我怎么知道。再说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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