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症,那时候便悔也悔不过了啊!”
“放肆!楚茗!你再说什么,你清楚吗!就算太子此去危险重重,可是又怎么比得上边疆稳定,民心稳定来的重要!你难道,咳咳,也糊涂了么!”
楚茗知道,皇帝生性执拗,做下的决定很难更改,也多是不容他人质疑。他闭了闭眼,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一次,他却是嘴比脑子更快些,心比嘴更快些了。
“皇上,请责臣之罪。”
“什么罪过?”
“臣,苟于私心。不愿让腹中的孩子还没有出世便没了另一个父亲。此刻臣不能为天下子民先忧,臣不配再做翰林院大学士,更有愧于皇上,请皇上治臣之罪,革臣之职!”
“你……你说什么?”皇帝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瞪大眼睛看着那个跪在地上倔强的身影,有些不可置信。
“臣腹中这个孩子,是太子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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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燕承启在满腹怨怼的离京途上第七日,被一道加急密旨召回上京。
取而代之去治理瘟疫的是他的皇叔,当今的毅王。
燕承启被这变来变去的旨意搞得有些糊涂。不过心中也有些庆幸。毕竟不用再去那瘟疫之地,冒这样大的危险了。
那日他在宛月榭喝得酩酊大醉,对着白琏絮絮叨叨地抱怨:“太傅!你都不知道,那,那翰林院的楚茗有多,多冷冰冰,多变化无常的呢!”
白琏掏出一块手帕,轻轻擦拭着燕承启唇角淋上的酒液,轻声道:“殿下,注意隔墙有耳。”
“太傅府里还能有什么!”燕承启脸上浮现出一片酒醉的酡红,像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吃吃地笑起来,“小时候,每次我都来太傅这里,和太傅抱怨,说父皇的坏话也不少,不也一样没事!”
白琏摇摇头,白皙清秀的面容在皎皎月光下显得十分温柔,他竟然和十年前的模样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燕承启抱着酒坛子,思绪模糊到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
那时候他早早便被父皇册立为太子,随着年龄的增长,孩子们慢慢懂得了储君与皇子的区别。虽然都是皇子,都贵为天潢,可是到底是不一样的。无论是接受的教育,还是每次宴席上的座位,甚至是骑射授书的先生,都是早早便分了尊与卑的。
于是所有的皇子都开始渐渐地疏远他,他竟一时之间无比孤单无助。他融入不进去兄弟们的圈子,也无法整日对着母后撒娇,这导致他性格越来越孤僻,甚至带着一丝自卑的落寞。
直到,他的新太傅的出现。
那是个极为年轻的男子,与他记忆中的那些垂垂老矣的先生都不同。男子身着一身白衣,只有袖口与下摆绣着几支精致的竹子。他面容清秀,笑容清浅而温暖,像是穿透层层雾霭的一缕阳光,拨开了他心上笼罩的那些阴影,直照到心底。
“殿下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小太子脸一撇,冷冷道:“他们都不和我玩。”
“哦……那也不要坐在烈阳下呀,你看你,晒得满额的汗,这要是待会儿起风了,被吹到了,伤寒了就不好了。”青年说着掏出一块手帕来,细细地擦去了燕承启额上的汗。
燕承启至今还记得,他袖上的冷香,有多么迷人。
“你……你叫什么名字?”
“臣是白琏,是太子殿下的太傅,从今日起开始教授太子课业。”白琏笑吟吟地道,“殿下,白琏愿意与你做朋友。是白琏,不是你的太傅。”
燕承启有些呆呆地看着白琏,那双眼睛里溢满了细小的光辉。他突然觉得这便是书里说的君子如玉,温润而泽了吧。
燕承启的思绪渐渐抽回,他看着眼前的人,愈发觉得岁月静好。清风徐过,吹的树叶不知不觉又轻轻落下几片,随着风向在空中轻轻打着旋。
燕承启慢慢趴在桌子上,眼眶却渐渐地红了。他把脸埋在交叠的臂弯中,咬着牙把泪憋回去。
割着心,把这份感情藏得深深的。
他的太傅,哪里会知道,自己对他藏着这样深,这样深的一份不伦的感情呢?
若是知道了,便再也不想见到他了吧……
这愁,千杯无可解。
第二日他还没醒酒,还在太傅家的客房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一道派他带领大夫去绥城治理瘟疫的旨意就派了下来,旨意上写的十分清楚,要他即刻动身,不得有任何拖延。
火急火燎地就把他赶走了。
还要把他送去瘟疫之地?简直是要送他去死……
他都没和他的太傅说声早安。
很委屈。
……
而这道旨意却是要他马上回去,燕承启接了旨,看着面前许是因赶路而憔悴不少的皇叔,行了个礼:“有劳皇叔。”然后调转马头,向上京方向奔去。
他这次一个人返程,不用再照看那些弱鸡大夫,以至于飞马狂奔,放飞自我,不到五日就回了京。
燕承启不知道,御书房中有一道早就写好了的圣旨,盖上了玺印。
就等着他回来。
楚茗被皇帝特批了半个月的假,在靖国公府每天被良大夫按在床上躺着,灌各种保胎养神的汤药。每天最多的活动也就是走到院子里晒晒太阳。
日子一天天过去,秋意也愈发浓重起来。
楚茗摸着肚子里叽里咕噜动着的小东西,暗自笑道,可真是个活泼的孩子。
楚瑜前些日子来过一趟,和他说了皇帝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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