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温枝儿也是待沈清如同亲兄长一般。旁人都说温氏有女,知书达理,文静甜怡。沈清对于这种说法却是不敢苟同。
沈家后院有颗枣树,温枝儿五岁那年,枣树刚好成熟,温枝儿想吃甜枣,无奈个子太小,抬手也只能到树干的一半。沈清倚着枣树笑着问她:“想吃枣?”
温枝儿点头,沈清又道:“叫我声哥哥,我便帮你摘。”温枝儿愣了愣,随即小腿一盘,竟开始向枣树顶端攀爬。沈清吓了一跳,赶紧将温枝儿抱了下来,温枝儿被沈清抱下来,立即不悦,沈清以为温枝儿下一秒便要嚎啕大哭,不曾想,温枝儿吹胡子瞪眼,“沈恒毓!你找死嘛!”
沈清当下楞在原地,更让沈清毛骨悚然的是,前门传来阵阵脚步声,紧接着,便是沈夫人与温枝儿的父亲温太尉的声音。脚步声与说话声越来越近,沈清来不及反应之时,温枝儿早已站定,见到乌泱泱的来人,不慌不忙,端庄施礼,“枝儿见过夫人,见过父亲。”
温枝儿软儒的声音,更是得沈夫人的欢心。沈清这下彻底茫然无措,这温枝儿,貌似很不简单啊。
温枝儿人前知书达礼,偏偏在沈清面前,会大叫沈恒毓,会不顾形象的吃桃子,会在吃饭时大声说话。见过温枝儿的人都说温氏女秉性温庄,柔嘉表范,只有沈清知道,温枝儿也不过是个贪玩的孩子。
沈清将温枝儿看做亲妹妹般的呵护,温枝儿于沈清也是亲人般依赖。二人是兄妹,亦是知己。
温枝儿及笄之年,情窦初开,见得王家小公子王隋一面,便是朝朝暮暮,唯愿他安。沈清被迫,频繁接近王隋,旁人看了都说沈丞相有意扶持太原王氏小公子,就连楼祗也不知,沈清此为欲何。温枝儿生辰那年,沈清下了帖子请王隋来丞相府吃酒,这不喝酒亦好,一喝酒王隋的秉性脾气便都显露。
沈清一眼便觉得王隋乃是薄情残暴之人,只是王隋一直都是以礼待人,所以温枝儿并不知情。有丞相府侍女为王隋倒酒时弄湿了王隋的衣摆,王隋笑着摆手,恕你无罪,侍女战战兢兢退了去。王隋借去茅厕为由,竟生生将那侍女打死在后院。
沈清气愤,却无可奈何,他多次暗中点拨温枝儿,温枝儿却一意孤行,只觉得王隋温润儒雅,有礼有识。沈清无奈,只得派人暗中保护温枝儿。
温枝儿一心觉得她有情,王隋也有意。她亲手秀了三天三夜带有比翼鸟图的荷包,一双玉手,满是疮痍。王隋生辰,她南下游走半月有余,终得了上好的羊脂玉,为王隋刻了连理枝呈上。落雪之际,她又亲手秀了香囊,在其中装了些许红豆,盼望着王隋能明白她的心意。花开之时,她亲手编织同心结,做工精细,送与王隋,他定看着欢喜。
殊不知,荷包被王隋扔在后厨的泔水桶,刻着连理枝的玉被王隋亲手摔碎,香囊被王隋扔给王府后门的看门狗,同心结被王隋挂在茅厕门上。
“王公子,收到枝儿的礼物为何不给回应?王府何时来温府提亲?王公子若觉得枝儿心急,枝再等上两年也是可以的。可是枝儿已经及笄,若是太久,枝儿怕是也等不了了。”
“提亲?我何时说过娶你?”
“王公子不是收下了枝儿的礼物吗?”
“礼物?呵,早就被我扔了,原来是你送的。温家世家大族,为何生出的女儿竟如此放荡?”
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欢喜。
君若无心我便休。
温枝儿是自己从小看到大,沈清即使如何波澜不惊,还是气的极了。温枝儿蜷在角落,双肩颤抖,还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温枝儿说过,世家儿女,不在人前失仪。沈清懊恼,为何不早点劝阻温枝儿。他拿起佩剑,大步朝门口走去,“管家!备马!”今日便宰了那王家小子又如何?
沈清刚欲跨马,心腹传来消息,沈清多么自持骄傲的人啊,他处事不惊,不矜不伐。此刻却乱了阵脚。
“市井传言,丞相与当今天子结龙阳之好,从南到北,人人皆道,断袖之癖不配为皇帝,已经不少市井之人意图谋反。”
“退下吧。”
沈清踉跄回了温枝儿身边,“枝儿,对不起。我如今没有能力为你讨个公道。”
温枝儿红着眼睛:“沈恒毓,你可有心事?”
“无事。”
“休要骗我了,你一有了心事便是这幅死样子。喂,你到底怎么了?”温枝儿伸出手戳了戳沈清的胳膊。
沈清闻言自嘲一笑:“你不是早已猜到了?”
“原来是你与皇帝的事吗?”
沈清没了动作,片刻,沈清沉声道:“枝儿,我娶你可好?”
楼祗醒来只觉得浑身酸痛,想起昨夜醉酒,向旁边摸去,早已一片冰凉,仪恒殿静悄悄的,仿佛沈清从未来过,仿佛昨夜只是一场梦境。唯有身上的红痕和殿内弥漫的酒气在提醒着楼祗,昨夜,不是梦。
楼祗没唤宫人,而是自己穿戴整齐,开了门,意外的看见门前一抹白衣。那抹白色听见身后的动静,回头笑道:“醒了?”
楼祗想起昨晚,从内到外的羞涩之意,通通迸发在脸上。不用看也知道,楼祗此刻的脸定是通红,沈清低声笑了起来,“怎么?不是你昨夜奔放的时候了?”
楼祗恼羞成怒:“沈恒毓,你大胆!”
沈清闻言,一把将楼祗拽回殿内,随手带上两扇做工精细的门,楼祗被沈清压在门上,沈清温热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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