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漫长地沉默,埃尔德斯又抱起她,穿过破碎的走廊,就连乌鸦也盘旋而去,仿佛她能亲眼看到曾经的辉煌化作一片死气沉沉的废墟。
“您还生气吗?”
司玥不语。埃尔德斯将破旧王座后挂着的鞭子取下来,双手跪着递给她:“那就请您鞭挞我吧。像当年的贵族对不敬者和污秽一样。”
“你……”
她狠狠地抽了几鞭子。到底没有再下手。
“你知道那时候我有多绝望吗。”司玥强咬着牙才没有被怒意支配,“我还不会说话,就被他推进那里,没吃没喝,每天只能透过那个小孔看白天黑夜。连星星是什么都不知道。我试着逃跑,但挠烂了手指也没有出口。我啃衣服,啃手指甲和自己的肉,甚至开始期待丢下来的垃圾。我实在是太饿了,他将恶心的生殖器塞进我嘴里的时候我只想快点吸出点什么。他走后,我又期待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哪怕是再恶心的东西,能让我的肚子好受一些都好……”
“很抱歉。如果当时我再好奇一些,再努力一些,甚至再善良些多丢些东西下去。您也不会每天过的那么惨。直到当时的精灵女王来带您走,我才发现原来底下真的有个人。希望我这一年多来的努力,可以弥补一丁点当时的无知与残忍。”
埃尔德斯说得极其虔诚,诚惶诚恐。
“我也不知道生气还有什么用。”
两人又回到坟场,司玥能清晰地看见一个个血棺周围缠绕着无数怨灵恶语,生前所做的每个业孽都被无限放大。她能听见逼人发疯的哀嚎和惨叫,从沉默的血棺中传来。
“世界树已经降惩罚,我又能怎样?”回头看着满脸痛苦的埃尔德斯,司玥伸手抚摸他的脸,“这几千年来让你们血族过得如此痛苦,我以为我会放下,可我还是厌恶你们。”
“那您要不要留下来和我一起?我有漫长的生命去补偿您。您还记得我们的婚礼吗,我已经筹备了太久太久,以后您可以像真正的血族公主一样活着。不用再当人们口中的杂种了。”
“那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望向天空沉默地叹口气,司玥又扭头看向极远处的世界树:“你们都想弥补我。可我并不需要这个弥补,造成的伤害无论如何都抹不去。我现在只想活下去,和主人一起……他区区一个人类都在如此能力,我又怎么能困在这里?”
埃尔德斯凄凄地一笑:“您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你们的身份天差地别。您感受不到我的爱吗?如果当时我救了您,是不是现在您就是我的妻子了?”
“我之所以活着站在这里。是因为世界树神明补偿我的一切,她说自己犯了错,而当时她没有办法不犯错。她也希望我原谅她,可我反而更恨她了。”
将手捂在胸口,心脏缓慢均匀地跳动着。司玥自言自语,她并不假象关于过去的如果。
她看向近乎绝望的埃尔德斯,俯下身亲吻他的眼睛,“埃尔,我原谅你了。几千年来的折磨,已经够了。”
……
龙翼沾满了坟场的白骨灰,猩红色的月亮已经消失,白天黑夜照旧进行。
“真难想象,这个男孩竟然几千年来都在自我赎罪,而不是诅咒世界树降下的惩罚。他的灵魂会安然地离去。”
它变成男子的模样,静静地看她挖开小坑,将面前跪着的白骨埋葬。
她沉默着将血红色的眼睛摘下来,放在白骨间填土掩埋。
“好受点了吗?”
男子将带来的眼球镶进左眼眶,温柔地就像当时送她进奴隶岛上一样:“我来接你回去了。”
她点头,抱紧他的脖子,龙翼展开掀起风沙,将这片坟场内的血棺与白骨吹散摧毁。
“各个种族的首领都在等你,关于不敬的人类如何处置,你肯定有想法了吧。”
“我不知道。”
她闭上眼睛疲惫极了:“我想和我主人在一起。”
“别再惹我生气。”直到极远的高空,他化作本体将她窝在爪中往世界树飞去:“我送你去岛上,是为了让你看透人类有多自私愚蠢以及无可救药。”
“我怎么觉得你是为了让我学好技术,好和你生孩子?你这条猥琐的臭龙。”
“叫哥哥。”祖龙收拢利爪给她一些教训,但她丝毫不动。
她呵呵地笑出来,完全不顾忌他的威严,“现在的精灵女王肯定吃醋死了,自己母亲生下的杂种把她的心上龙抢了。”
“叫姐姐。”
祖龙将她的衣服挂在龙角,带着她上飞下冲,不出一会儿她就翻江倒海地反胃想吐。
“还调不调皮了?母亲死去时分明告诫过你,要你用这份力量成为慈爱优秀的神明,不再犯她犯下的错。”
“你这臭龙……”嗷嗷地在空中吐出好多酸水,脸被强风刮得生疼,她委屈地大叫:“我才不想要呢!是她硬塞给我的!好不容易我都死了,还把我拉回来,我真是恨透她了!”
“不想要?可以。我们生个孩子,将力量延续给它。然后你想去给人类做性奴或者去死都无所谓。”
祖龙缩小了身形,极快地飞回世界树上的巢穴。她被直接丢了进去,幻化出的尾巴又开始撕扯她身上的布料。
“臭龙!你脑子里除了和我做爱没别的东西吗?守护世界树的决心呢?祖龙的沉稳和威严呢!”
身体被直接插入,她疼得直抽抽:“我为什么要和你这么一条几万岁的龙生孩子!你也不怕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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