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还是没说话。
他的目光如炬,直愣愣盯到成景廷胸前快被肌肉撑得崩开纽扣的白衬衫。
成景廷被刃唯打扰那么一下,有些事没有办法做。之后出来得匆忙,他服装还没来得及扣好,袖口微皱,手腕青筋脉络一览无遗。
刃唯看得心底快起火了。
他那会儿也说不清楚是怒火还是什么火,他不好意思说出口。
成景廷顺他目光往自己胸口看,不着痕迹地用外套稍作遮掩,喊他一声:“刃先生。”
刃唯双眼闪闪的,很快回过神:“嗯?”
随即,他也反应过来自己很丢人。
但是,如果他刚刚没有看错,没有产生幻觉,他分明看见成景廷结实的胸膛上,留有密密麻麻的鞭痕……
它们交错在一处,拧成长虫,像某种疤状刺青,狰狞可怖。
打底白衬衫,纽扣附近染了淤血。
“你流血了。”刃唯忽然说。
成景廷遇到过无数客人,居然一时应付不来当下状况。他收了刃唯递过来的身份证,抿紧唇角,没回答刃唯的话。
“还生气吗?”
说完,他抬头去看电脑,准备给刃唯办入住。
刃唯愣住了。
这语气……太……
关键是,明明说这关心他的话,表情却那么冷淡。就不能笑笑吗?
刃唯崩不下去了,紧张得做了个吞咽动作。
成景廷见他没动静,继续说:“我们尽量满足您的需求。”
上次的那一夜,刃唯给酒店评了低星,理由很简单,泄露客户隐私。
成景廷认了,也没想把原因推给谁。
他给刃唯开的“1002”号房间,楼层合适,观景绝佳,也正好顺了上次刃唯要生日房的意思。
刃唯是在各大五星级酒店混大的人,看成景廷诚意满满,火气消了些。
“我消费额度这么高,再加上名誉遭受这么大一损失……”
他侧过身子,半条胳膊搭上前台,领口遮掩下的草莓纹身露出小边。
“你们可以提供床品绣字服务吗?”他问。
成景廷点头,“可以。”
“要一个。”刃唯说完,接过订单签字。
床品或浴袍绣字服务针对常客,也就意味着刃唯以后会常来。
刃唯看成景廷压根没停地去签开卡单,心里竟对以后生出几分期待。
顺便,他的眼神瞟向成景廷的胸牌。
“请问您的英文名?还是直接绣拼音姓氏。”成景廷说完,立定站直。
他虽然颔首在写字,腰却没弯,下巴微扬,甚至写出一种签合同的气度。
他记下了刃唯的会员生日之后,听耳边没动静,再去看刃唯的动静。
刃唯像是打定了主意,一点头:“绣你的名字。”
成景廷的目光骤然深邃,看不出多少情绪。
半晌,他收了票据,答:“好。”
接过房卡,刃唯收了那几百的酒水券,故意板起脸:“没什么别的事儿,我就先上去了。”
“先生,有行李么?”成景廷问他。
“没有,我一个人来的。”
还有啊,你们空调能开高点儿吗。刃唯想了想,没说出口。
走出几步,刃唯回头,“我叫刃唯,唯一的一。”
他说完马上想改口,又觉得丢脸,只得顺着往下说。
“你可以叫我,刀哥。”
作者有话要说:
快乐小唯:叫我小刀。
第四章
刃唯就这么三天两头地开始往x酒店跑。
后面追着五六个他花钱请的保镖,全是一两万一个月的“打手”,不是马仔。
虽然,刃唯自认为身手并不比他们差。他大部分时间游手好闲、偶尔管管酒店,身板却没有被养坏,腰背有力,算是正直刚健的少年郎。
偶尔有次开车从x酒店门口过,他远远看着这处显眼建筑,底部像是镂空挑高,在夜色里宛如海市蜃楼。
饶是刃唯这么见多识广的人物,也躲不过赞叹一声。
好漂亮的建筑。
还有次,他来酒店拿遗落的睡衣,偏偏导航没有这个坐标,路也像忽然找不到。半小时的路,刃唯绕了快两小时才重新找到……
打电话投诉到导航设计公司,那边说这里太偏僻,才加上了目的地选项。
他像没有走出去过。
刃唯费了些功夫拿到大堂排班表,才明白原来成景廷的职位。
但他感觉,成景廷像在住在酒店似的,基本没有找不到他的时候。自己的目光也总缠在他身上,像看不到别的人存在。
时隔两天,刃唯再一次住进x酒店,喝醉了。
市里新开一家“”,有外地来的老板花上万开了卡座,邀请刃唯一群朋友过去喝酒,刃唯又是个不醉不归的脾气,闭眼吹瓶子,豪爽利落。
吹到办入住都迷迷糊糊,扑鼻一股浓烈的酒味。
稠、腻,混杂进酒店的人气,多了些腥甜。
拿了房卡,刃唯喝得太多,没做多停留,直接上了楼。
双眼朦胧中,他像看到成景廷在对着自己笑,又像不是。
不一会儿,电梯门口传来一阵异动。
酒店大堂门口停一辆救护车,医护人员拎着担架冲进来,大喊道:“人在哪里?”
客房部的人跑到电梯门口查看情况,眼见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捂着手腕摔出电梯,蜷缩在大堂中央不断发抖,嘴里哆哆嗦嗦地念叨着什么,神智还算清醒,看见医护人员,猛地哭了出来。
大堂里还在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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