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黎木睁开了眼睛,开口的第一句却是:“小城?你怎么回来了?”
黎城见到黎木当即便要下床,忙道::“哥,你还记得你晕过去了吗?”
黎木看了看身上的病号服,皱了皱眉头:“记得,李师诺那小子也真是够了,我不过是低血糖犯了,休息一下就好,怎么给送到医院了?公司的事情还没处理完,你帮我去办一下出院手续。”
出了病房,视线渐渐的模糊,黎城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这一刻,他分不清自己究竟在哪里。
普鲁斯特在《追忆似水年华》中说,尽管我们知道再无任何希望,我们仍然期待,等待稍稍一点动静,稍稍一点声响。
黎城从医院里面走出来,脸上的表情相当怪异,脚步缓慢,甚至身体都有些摇晃不止,双目无神,冲到曾云生面前的时候,他忽然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曾云生被抓住了衣襟动弹不得,只好转向黎城,满脸无奈。
“知道什么?”曾云生一脸无辜的问,仿佛黎城在说某件莫名其妙的事情似的。
“他,在哪?”
曾云生的眼神复杂,轻轻地叹息了一下,像是看到了一个固执的孩子一般。
他没猜到以冷漠著称的黎木,竟然也会心软。
对黎城而言,原主的醒来,或许是一个医学上的奇迹,但对黎木来说,这是能够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我懂了。”黎城松开曾云生,摇摇晃晃地离开,生活不过是一片混乱,充满了各种可笑的、龌龊的事情,它只能给人们提供笑料,但是它笑的时候却禁不住满心哀伤。
很多时候,如果你问的问题,对方一直在闪躲,不正面回答,那其实就是在告诉你,真实的答案很残忍,不要再继续问了。
那人说走就走,也没有一句告别,他真的没事,只是觉得心脏这里突然空了一块,疼得厉害。
有的时候,觉得生活就好像炼狱一般,无论自己怎么跑,都跑不过岁月。哪怕是听最欢快的音乐,也充满了悲伤的味道,就好像是一种折磨。
那种情绪持续了许久,后来直到某一次黎城开车的时候,无意当中在广播里面听到某个声音,听见了熟悉的曲词,他才有了寄托,那段时间,黎城经常一个人坐在车里,听着广播,放着《l》。或许一切早有预兆,那是他的告别,曾经他不懂,现在他懂了,却晚了。
原来都是因为背了太多心愿,流星才会摔得那么重.......
看着黎城失落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曾云生的心里,蓦然间有些萧瑟,在黎城身上仿佛是见到了曾经的自己。
阅历这种东西,往往会随着人年龄的增长不断改变人的性格,很多时候人们总是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却是,越是年轻,我们往往就越天真,越纯粹。岁月洗涤掉的,不仅仅是我们毛毛躁躁的脾气,还有我们无所畏惧的追求,以及认真的内心。
尽管一直以来都以和黎城斗嘴为趣,逼得黎木不得不在两人中间调停,但不可否认的是曾云生其实一直极为羡慕黎城的纯粹,羡慕他的无所畏惧。
曾云生想起曾经自己度过的那段时光,想起那些消失在记忆当中的身影,想起明明在自己记忆里,却被抹去了存在的痕迹,仿佛从未出现在这个世界的那些人,一时之间,仿佛被时空的巨力击中,情绪莫名的低落下来。
——原来,不到最后,谁也无法预知结局。
《后会无期》里说:每一次告别,都要用力一点。多说一句,可能是最后一句。多看一眼,可能据说最后一眼。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从陌生到熟悉,需要的是缘分和契机。我们总是天真的认为着一切还来得及,可经历了血淋淋的现实经历了遍体鳞伤时,回头再来看,当时确实很天真。
黎城曾有一段时间疯狂迷恋上星空,很喜欢看那些杂志,上面介绍过两个物理学理论,一个是费米悖论,一个是平行世界理论。前者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宇宙中有数不清的星系,每个星系中有数不清的恒星,那么想必上面应该是有许多外星生命的。
很多时候世界上最美丽最珍贵的,反而是听不见且看不清的,只有用心才能感受得到。
其实他早就感受到不同了,只是一直没说出口,天真地以为只要不揭开秘密,就能长久。
躺在床上三年之久的植物人,一朝复苏,大家都说这是个医学上的奇迹。
重新来过的意义,或许就在这里,无论开心还是哭泣,终究不能让这段人生再留下遗憾。
而这些生命往往在发展出星际航行能力之前,就把自己整个文明都玩完了。
很高兴,他还有再来的机会,只不过有的人走着走着却不见了。
而后者,也就是平行世界理论,是个严肃的物理理论。它与时间旅行的一个著名悖论“曾祖父悖论”有关。
所谓曾祖父悖论,说的是假设你有时间旅行的能力,你回到了过去,在你曾祖父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杀掉了他。这就会导致悖论的出现——如果你杀了你的曾祖父,你就不会出生,也不会回到过去,也就不能杀掉你的曾祖父。
平行世界理论可以给这个悖论一个理想的回答:你回去的那个宇宙,已经不是你离开的宇宙了。宇宙会因为每个微小的变化而分裂,每一毫秒都会分裂出无数多个宇宙来。你在时间旅行时,是从宇宙一进入到了宇宙二(甚三,甚至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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