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么办?连靠山都没了!”
顾醒佯装闷闷不乐,手痒似的揪了一把卫岭的脸,不经意间又开始描摹这人的眉。
剑眉星目,说的就是这小子,长了一副贼好看的皮囊,原先还不觉得,现在倒越看越好看了。
“卫小四,时间不等人,我今晚就得走……”顿了顿,顾醒勉强笑道,“我会想你的。”
“不过,等到再见面的那一刻,你大概会厌恶我吧,我们终究没有成为同一类人,即便我有多羡慕你,也只是到羡慕为止了。为了活下去,我得想尽办法,为了所谓的公道,我得不折手段,前路漫漫,我害怕却不得不走。”
“其实这两天,我发现自己变了,在上书房看到皇帝那副样子,我竟没来由觉得开心,心里有很多报复性的快乐。我甚至听到大姐夫的死讯,都变得漠不关心,无法动容了,人命在成郡峡战死七万将士那一刻,对我来说就形同草芥了。”
“等你醒来的那一刻,如果我还活着,不用来找我,从此你是卫四郎,我是顾世子,两不相欠了。”
可是为什么说到这里,顾醒会觉得心里堵得难受呢,堵得他鼻头发酸,好想落泪。
他不得不扬起头,避免眼眶里有泪水涌出来,“阿岭……”
他的声音变得沙哑,带着鼻音,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出下一句,“在玄衣司,赵韵问我是否从未喜欢过她,我告诉她,我的心里已经没有她了。”
“……然而,在那一刻,我突然发现,我的心里全是你。”
也许是在格乐山,你毫不犹豫为我吸毒的那一刻起,我就将整颗心全部装进了你。
卫青在房门外等了许久,等到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了,他忍不住询问:“顾世子,你还好吗?”
房内没有人回答,他推开房门,看到床边已经空无一人。
卫岭孤单单地躺在床上,旁边的窗户大开着,顾醒走了。
他将床边的药碗拿起,准备静静地离去,就在这时,他看到卫岭的手指动了动,惊喜地扑了过去,“四公子,你能听到对不对?刚才顾世子来过了。”
卫青喊了两声,卫岭到底没有答应。
那天夜里,皇帝将仅剩的五万大军交给了顾醒,这是不得已而为之。
顾醒趁夜带着五万大军出城,等赵家、周家、大皇子等人回过神来,顾醒已经带着人跑出了上百里远,赵义直不能在阻拦,只好听之任之。
大皇子缠着定国公和赵义直问:“那顾醒该不会有什么变数吧?”
赵义直道:“一个小屁孩,有什么可怕的?”
大皇子道:“他可是领了三军将令,老头子将五万大军都交给了他,若是有什么阴谋,恐怕……”
“顾家已经废了,至于卫家,就算留了一个卫岭苟延残喘又如何?他醒不过来的!”赵义直的眼中透出恶毒的光。
大皇子敏感地问:“赵大人,你想要做什么?”
赵义直呵笑一声,“皇上已经赦免了卫岭那小子,我能做什么?自然什么都做不了!只可惜唐家那伙子人太狡猾了,竟然畏首畏尾缩在了垫海,真不怕项上人头不保吗?”
周家定国公道:“如今,只能让皇上早些崩逝了,只要太子殿下登基,不管是唐家、卫家、顾家,还不尽在殿下的掌控之中?”
赵义直笑了笑,“怎么这么快,你们就等不及了啊?不就还剩下半个月时间,再等等吧,那老匹夫不过是不想背千古骂名,可惜了,历史都是后人写就的,太子殿下想要史官如何写,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大皇子倒是对皇帝没有那么大的仇恨,他只是有一颗争权夺势的野心,再加上顾醒出人意料的举动,总是让他心中悬着一块石头,惴惴不安。
“容妃今日捉住了一名小宫女,看样子那宫女知道许多秘密,仿佛知晓我们的计划。”大皇子谨慎地开口,“据查探,那宫女与顾家来往过密,孤担心顾家。”
赵义直叹了口气,“那就依定国公之言,早些行动吧!老匹夫虽然老得快死了,可到底是逼父弑兄杀弟一路血腥走过来的,指不定留了什么后招,太子殿下若是不安心,待臣与定国公准备几日就行动。”
计划就这么定下了,京城依旧风平浪静。
后宫的枯井里多了一具女尸,辨不清面目,随着时间流逝慢慢腐烂。
顾醒带军狂奔三日赶到前线,如同一把利刃插进了北狄的胸膛,他的打法非常凶残,而且十分不要命,比北狄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甚至采用非人手段,譬如锦州临汉水,顾醒便挖了沟渠引水灌北狄大营,等一场洪峰过后,北狄人淹死的尸体遍布山野,铁木格在阵前大骂顾醒王八蛋,顾醒置之不理。
军报传到朝堂之上,就连赵义直也变了脸色,“还有此等凶悍之徒!”
只可惜仅有五万人,就算顾醒再凶残,也不能撼动北狄的根基,北狄已经亮出了他们真实的兵力,二十万人。
再加上起乾石的粮草和永城这个缺口,后方的补给源源不断送过来,除非有人从中间切断补给线,将北狄一分为二,然后快刀斩乱麻压着打,才有可能夺回锦州。
顾醒想破脑袋,想了一天,总算找到可行的办法。
淮州以东,垫海。
只要唐家出手,切断锦州与北方的联系,那锦州的北狄军就是瓮中之鳖。
顾醒打定主意,立时带着顾春、卫之一和一百来个精兵,迅速绕过锦州,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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