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你得去警察局那边协助一下调查了。”
跟他来的还有张衡,似笑非笑地补充:“主要是昨天的事情,再有,听说小顾在海天工作过,现在警方已经对冰蓝立案,所以也希望你能提供一点线索。”
继张政死亡之后,在海天服用过冰蓝的人里,又有两个出现了类似症状,已经送进了医院。现在李天翌和王少等人都惶惶然的,住在医院里做全身检查,生怕步了张政的后尘。
冰蓝在海天贩卖的时间毕竟还短,总数量也不算多,那些服食量较少的,体内被改变的细胞也较少,并没有明显症状,以后或许可以逐渐被免疫系统处理掉,但出现明显反应的,后果就很难说了。
连续出现类似事件,冰蓝的事已经捂不住了。海天当然少不了要倒霉,警方也在立案,已经把詹森的照片挂到了网上通缉。另外,根据冰蓝的来源,也要与日本方面联系共同追查,这对猎魔人们来说,倒是个很大的助力。
这会儿张政家里当然也不说要告唐骥了,倒是恨不得把海天一口咬死。海天已经停业,里头的员工都被警方带去问了话。按说顾颐已经辞职了,这事不该再找他,无奈张政最后一次在海天要冰蓝的时候就是跟唐骥他们的聚会,而被唐骥精心装扮过的顾颐给人留下的印象太深刻,立刻就有海天的人把他给供出来了。
顾颐身上还系着粉红猪的围裙,正在收拾厨房,闻言手微微停了一下:“需要我去?但我辞职的时候,海天还没开始卖冰蓝……”那时候海天还是正经周家人在管,也还没交给那个二货亲戚呢。
吴战山连忙解释:“只是去走个过场,已经有人证实你在冰蓝出现之前就辞职了,但——既然有人举报,警方总要问一下的。”
顾颐迅速回忆了一下。进海天的时候,他用的是一张找街头小广告办的假-证件,当时已经用了四年,名字就叫顾颐,年龄则是26岁。然后在海天干了三年,他让张良做的新证件,年龄仍旧是26岁……
海天那种地方并不在意招进来的是什么人,所以当时只随便把他的身份证复印了一下,根本没有细查。而当时录用他的那个领班半年之后就回老家结婚去了,这才有了继任的黄领班。按海天对他们这种流动性很大的底层人员的管理方法,要求什么清楚的档案是不可能的,甚至很有可能在他辞职之后那边已经连这张复印件都扔掉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还能糊弄过去。
如果真糊弄不过去……顾颐低下眼睛,默默在心里计算了一下。吴战山加张衡,一个近攻一个远程,而他还带着小安,小安自己现在还不能飞,因为被爆破器扫过几次之后一直没有吸过血,现在身体还很虚弱。
“我去换件衣服。”顾颐看了一眼窗外细细的雨线,带上伞,全身而退不算什么,只是这么一来,唐骥恐怕逃不了责任了……
“我也去。”唐骥从卧室里出来,“冰蓝那事我也想细问问。”
张衡往唐骥脸上看了看,又扫了顾颐一眼,保持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没说话。吴战山倒犹豫了一下:“咱们人手不大够……”他原先想安排唐骥跟杜全一起去跟日本那边联络的。
吴鹏已经背上了包准备出门,闻声就嗤了一下:“有人手去展览会,哪还有不够的。”
鹿永华在一边略有点尴尬——今天他和老韩去展览会。
魔都这梅雨季节,老韩那两条老寒腿是有点顶不住,关节都在疼,所以吴战山索性把他安排去了会场,至少不用多走路。
至于鹿永华,他还有本职工作呢。昨天他去展会拍了没两张照片就出去追人,今天网站就催着他要图片了。
吴战山被儿子怼已经是常态,只当没听见吴鹏的话,但也不再拒绝唐骥。
顾颐回卧室换上自己的衣服,打开衣柜提出了沉重的雨伞。
伞还套着那条鸡蛇尾巴做的伞套,顾颐摸了摸皮革表面那冰凉的鳞片,有些遗憾——这东西是唐骥的,稀罕物件,总不好随便就带走了。
除了伞套,别的好像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能说的他已经都给唐骥说了,这里马上又要增加不少猎魔人,他要带着小安和周代尽早离开,想办法取出小安体内的芯片,这样才能安全一些。只不过,离开这里之后,他大概又要不名一文了,再也不可能住这么宽敞的房间,睡这么温暖柔软的床,泡那么舒适的浴缸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千古真理。
顾颐在心里嘲笑着自己:才住了几天大房子呢?何况同床共枕的是他的天敌,他还要每天给天敌做饭吃。就这样,他居然还心生留恋,难道真是寂寞太久,吃枣药丸?
吴战山的车坐四人正好。张衡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把唐骥让到副驾,自己跟顾颐坐到了后座。
“一直都还没问过,小顾是本地人吗?”张衡一坐上车,就笑眯眯地问。
顾颐正把雨伞收起来,用纸巾擦干净:“不是。我是h省人,毕业之后才来的。”
“哦——”张衡拖长了声音,“我以为你们北方人这种小雨都不打伞呢。以前我去北方出差,那边人小雨小雪都不在乎,就是魔都这边讲究,飘点雨星就要打把伞——这伞看起来份量不轻啊。”
顾颐把雨伞倚在脚边:“家里带出来的老物件了,还算结实。”后座上还搁着个长条形的包,里头毫无疑问是张衡的□□,不知道张衡从开包到瞄准射击,究竟需要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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