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张良那边传来按键盘的声音,“我正在进医院的系统——孟菲,挂号的名字是孟菲,没错就是上次你让我查的一个。哎,她要住院,妇产科的病房。”
“行了!”顾颐果断地打断他,“你不要再跟着他们了,我会马上过去。听着,不要再跟他们了,太危险!”
“什么危险?”唐骥早已经从前座转过身来,连吴战山都放慢了车速。
“张良在医院发现了卖冰蓝的那个——詹森。”顾颐简单地说,“他陪着一个女人,刚刚办理了住院手续。”
吴战山当机立断地猛打方向盘,车子右拐,压双黄线调头:“让你的朋友注意安全!”
“我已经让他不要跟踪了。”顾颐有些担忧,老实说张良那个家伙有时候傻大胆,虽然平常还算听他的话,但——黑客有循规蹈矩的吗?会循规蹈矩的就不当黑客了!
“不行,我再给他打个电话——”顾颐想想还是不放心,然而他再拨过去,却无人接听了。
“一定出事了!”
平安医院的楼梯间里,张良倒在地上,手机却捏在另一双手里。
“这小子挺能耐的,原来是个黑客。”詹森漫不经心地把通话记录调出来?什么人?”
“是警察吗?”詹森旁边还站了个年轻人,脸色苍白,神情紧张,“他是不是认出你了,要不然为什么查孟姐的住院记录?”
詹森瞥了他一眼:“你怕什么?”
“我怎么不怕!”年轻人神经质地低喊起来,“那个药的事都捅出来了,警察在抓你呢!”
詹森笑起来:“我可不怕警察。”他停了一下,伸手在年轻人脸上轻佻地摸了一把,“你现在也不用怕了啊。”
年轻人仿佛触电一般往后猛地一仰头,似乎他手上带毒一样。楼梯间昏暗的灯光下,他遮挡在帽子下面的脸露了出来,如果唐骥或顾颐在这里,马上就能认出来,这是寒云,外滩5号的头牌舞者。
“躲什么啊?”詹森哼笑了一声,“怕我?”
寒云嘴唇微微颤抖,半天都没说出话来。詹森抱着手臂歪头看了他一会儿,又笑了一声:“后悔了?这可是你求我的。”
“是你害的我!”寒云终于忍不住低声喊出来,“都是你给我的那个药!那个什么冰蓝!你——我被你害惨了!”
詹森耸耸肩:“药不也是你自己要吃的吗?”他开始扳着手指算,“我只给过你一粒,之后呢?你说伤了脚还要考试,向我要药;说被人干伤了晚上还有演出,向我要药;要挣钱多赶几场演出,又向我要药……”他的中文不怎么地道,带着点生硬的口音,在安静的楼道里听起来格外诡异。
“够了!”寒云崩溃地打断他,“是你说那药没事的……”
詹森哈哈笑了起来:“是没事啊,你只要一直吃,当然是没事的。但是——谁让你又不吃了呢?哦,是弄不到了,对吧?这可真遗憾。”他两手一摊,“但是,还是我救了你啊,现在你即使没有药也不会死了,这不是很好吗?”
“可是我——我成了……”寒云的嘴唇剧烈地哆嗦起来,下意识地按住自己胸口。隔着薄薄的衬衣,那里没有任何动静,他的心脏已经不会再跳了——不死生物,不需要心跳。
“成了我的后代嘛。”詹森漫不经心地说,随手在他的头发上揉了一把,“永生不死,这不是很好吗?你们的秦始皇,不是还一心想寻找长生不老的方法,你现在已经比皇帝还要幸运了。”
“你混蛋!”寒云用力想把他的手打下去,但才抬起手,就觉得眼前的人身上骤然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他的手根本抬不起来,只想跪倒在他面前……
詹森看着寒云一寸寸矮下去,直到双膝着地,这才没有温度地笑了笑:“对你的亲长说话要有礼貌,看来在这方面你还差得很多。不过我不想现在跟你计较——好了,把他扶起来,我们去病房。”
寒云勉强站起来:“带他去病房?”
“当然了。不然你难道要把他扔在这儿,等着他醒过来再检举我们吗?”詹森又摸了摸寒云的脸,“再说,你不是饿了吗?”
寒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张良的脖颈处,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初拥之后他的五感都更加敏锐,现在他就能看见张良颈部动脉的搏动,能闻到血管里散发出来的新鲜香气。刚刚转化的身体很容易饥饿,他真的想进食了……
☆、李代桃僵
张良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虚得厉害,眯了一会儿眼睛,才发现自己是在一间病房里。
其实这也不怪他眼前发黑,整间病房都是暗的。本来今天下雨,现在窗帘还拉得严严实实,又不开灯,屋子里不黑才怪呢。
张良靠着墙角坐着,嘴上贴了块胶布,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的柜子脚上。其实绑他的就是他自己的鞋带,但是对一个平常工作只活动十根手指的黑客来说,鞋带已经足够了。
这是间单人病房,张良面前不远处就是病床,现在上面躺着个女人,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她侧着头,把脖颈侧面露了出来,张良使劲眨眨眼睛,确信自己没有看错——白生生的脖颈上,有两个还微微渗血的小眼儿,好像被什么东西咬过。
房间里很是安静,所以这一幕格外诡异。张良不自觉地往后靠了一下,却觉得自己脖子上好像也有点疼。他歪头用肩膀在脖子上蹭了一下,果然发现白t恤上沾了一点儿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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