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他,路易追得更近了,“再往前一千米有个急转弯,你准备跳车!”
“我跳什么车!”唐骥急了,“我这么大个人跳下去,路易会看不见?还是你走!化身成蝙蝠,从前边的小巷插过去,那里灯光暗,他很难发现!”
“现在只要减速,路易马上就会追上来!”顾颐也恼了,“车开成这样,你能从我手里接过去吗?还不赶紧滚!你滚了,我跑起来更方便!”
“我滚了,你跑不了!”唐骥肯定地说,“你要能跑得了,就不会让我叫沈静言他们来接应!”
顾颐不吭声了。如果离得远,凭着戒圈的掩护他肯定能逃走,但现在距离如此之近,路易会死死盯着他,很难逃脱。而一旦路易拉近两人的距离再展开血脉压制,即使有屠刀在手,他也难以抵挡。除非——动用该隐的那滴血。
但是要抵抗路易,却不同于逼出喝下去的蕴含圣光的酒,或者是逼出身体内被圣水浸泡过的银制子弹。这不过是对身体部分的伤害,只要调动少许特殊力量到指定的位置就可以。然而血脉压制是不同的。
血脉压制,仅仅是顾名思义,就能知道这种力量是深植于血脉之中的,想要消除这种影响,除非把全身的血脉完全换过。也就是说,如果顾颐要抵抗路易,就需要把该隐鲜血中所蕴含的力量遍布全身。在这段时间内,他甚至可以短暂地晋升为二代血族。但同样的,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多少,等到这种特殊血脉撤去之后,反噬的力量也出奇地可怕,回忆一下当初在血雾迷宫外的经历,顾颐斩钉截铁地说:“我能跑得了,但你得滚远点,别妨碍我!”
“小爷不滚!”唐骥怒目而视,“你能怎么着?”
顾颐二话不说,一手按开车门,作势就要把唐骥踹下去。
“踹,你踹!”唐骥不躲不闪,顾颐也不能真把他踹下去,气得狠狠吐了口气:“你是作死呢?我对上他还能想想怎么逃,你对上了就是个死!”
“我不信!”唐骥目光闪动,“我们已经甩脱了后面那四个,难道就没办法再黑他一次?”
顾颐猛然转头看了他一眼:“你还想黑他一次?”
“你最了解他。”唐骥两眼发亮,仿佛说的不是生死之事,而是去玩一场特别有趣的游戏,“想个办法,我们一定有机会!”
顾颐紧紧盯着他:“你现在跳车,应该能逃得了,毕竟对他来说,抓我比杀你更重要。但如果要再黑他一次,你得知道这有多危险,到时候我或许有能力逃跑,但你不行!”
“危险?”唐骥一脸的满不在乎,“刚才在结界里,我一个人对着五个的时候,危险不危险?现在是两个对一个,总不会比刚才更危险!”
顾颐盯了他几秒钟,嘴角忽然往上一翘,猛打方向盘:“好。既然你不怕死,那咱们就再想办法黑他一回!”
已经是凌晨两点,道路上车辆稀少,跑车开起来简直是风驰电掣,肆无忌惮。
“你超速很多了。”唐骥紧盯着后视镜。魔都那被灯光照得如彩虹般的夜空之中,一个隐隐的黑点越来越大。正如顾颐所说,路易真的是紧追不放,要不死不休了。
“我还闯了不少红灯,你等着罚款和扣分吧。”顾颐把车往右一拐,闯入一段单行线,“刚才说的你都听清了?要是害怕,前面两百米是最后跳车的机会。”
唐骥把后座的雨伞提过来,抬手握住了那光滑的独角兽之角雕刻成的手柄,轻轻往外一抽,车里的灯光都似乎在一瞬间暗了三分:“屠刀,闻名久矣,果然名不虚传!不过,这明显是仿唐刀式样,我听说的屠刀可不是这样的。”对顾颐最后那句话,他好像没听见。
顾颐微微一笑,再次把油门踩到底:“这是始祖亲手为我改造的。这种样子,路易还没有见过。”这就是再黑他一次的机会。
前方,灯火通明。横跨黄浦江的南浦大桥已经出现在眼前。这个时候桥上几乎没有什么车辆,火红色的跑车如同一道闪电,直冲上了引桥。
但南浦大桥这一端的引桥呈螺旋形,跑车必须稍稍减速绕一个圈才能冲上主桥。而对在空中飞行的路易来说,他却只需要飞直线。
五代血族的飞行速度甚至还要超过跑车,如果不是午夜时分道路畅通,而顾颐又熟悉魔都道路,那么开始时的优势恐怕早就化为乌有了。但即使如此,在引桥上转这一个圈,路易就已经追到了五百米之内。
跑车冲上主桥,就要再度加速。但路易已经在这十几秒内把距离缩短到三百米,并陡然展开了血脉压制。
三百米的距离,已经足够影响到顾颐。跑车顿时往旁边一歪,紧接着车头又打正回来,车轮发出吱的一声,在桥上划出一个s形。
就这么一下,距离又缩短了几十米。路易化身的蝙蝠仿佛一道黑色闪电,突然间双翅一振,竟然在疾飞之中展开了瞬移。
吱——跑车的轮胎再次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直往旁边斜了出去,而路易出现在车后一百米的地方,双翅下猛然冲出无数小蝙蝠,仿佛一团黑风,瞬间扑到了车身上。
呯呯呯呯之声不绝于耳,跑车一头冲上观光人行道,撞断护栏,向桥外冲了出去。
驾驶室的车门突然打开,把冲上去的小蝙蝠撞得倒飞出去,顾颐纵身从车里跳了出来。不过,在他跳出来的一瞬间,路易就已经出现在他头顶,所有的威压在这一瞬间毫不保留地释放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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