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
“我见过你。”顾泽的声音很低,“在你父亲的照片上。”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认出来了,你就是那个在丞星工作的科学家的儿子林明恒,但我也说了,那时候我感觉你很无聊,你也觉得我很烦……所以我没有必要跟你说这些,”顾泽说,“后来跟你熟了之后,也更不想跟你说这些了——因为你太……”顾泽似乎想了好半天,才想出一个形容词,“单纯’了,我不想给你太多负担。”
“如果不是因为你跟亚尔林搞在一起的话,这些话我大概一辈子都不会说。”顾泽轻轻地吁出一口气。
这些话林明恒是相信的。
因为在上辈子……或者说在另外一个时空里,顾泽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这些话。那正好也是林明恒安安分分搞了一辈子科研的世界。
林明恒头疼地捂着了脑袋。
“你到底想说什么?”
顾泽:“你父亲的死跟亚尔林脱不了关系。”
·
亚尔林坐在图书馆的老地方,此时此刻阳光温热,微风轻拂。他的手上捏着一本书:《时空与车》。
这本书是林明恒的父亲,那个叫做林白的男人捐赠到这间图书馆的,并且捐赠时间很巧——正好是他死前的那一个月。
他似乎预知到了自己的死亡,在死前将自己一切能留给岁月的东西都留下了,时空机器也好,自己的梦想也好,以及这本全星际已经绝迹的书籍也好……其实这也并不是什么大事。
亚尔林一向不在意这些。
但是在上个学期的时候,阿诺德说的一句话总归是他记在了心里:“传说那个叫林白的大叔在死前可是特意将那本《时空与车》重新装订了一次呢……不知道会不会动过什么手脚。”
阿诺德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还是漫不经心的,就像一切只是随口一说一般。
“《时空与车》么。”亚尔林捏了捏这本毫不起眼的书籍,眼神冷淡如冰。
直到现在他都没看出这本书的奇怪之处。
就如同一切都只是阿诺德和自己多想了一般。
时间倒回一个月以前的话,他一定会觉得这件事无关紧要,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因为现在多了个林明恒。
如果林白真的在这本书里做了什么手脚,让有些不该让林明恒知道的事情被他知道了,那么亚尔林真的会很头痛。
正在这时,他右侧的门被推开,亚尔林条件反射地转过头,看到来人后失望地呼出一口气。
“……什么意思啊你这眼神,”阿诺德·洛威尔难以置信地哼哼两声,“因为来的人不是你那姘头所以失望了吗?”
“你措辞能文雅一点吗?”
阿诺德毫不在意地一笑。
他靠在墙上,脸一半地被埋在了阴影里,还有一半阳光下的脸上是阴沉而复杂的。
亚尔林还是那样一副冷淡的模样,上个星期他回了一次丞星,处理了一下佩布罗的事情……而几乎是处理完之后,他立刻就回到了学院里。
傻子也知道原因是什么。
“你是认真的吗?”阿诺德忽然问道。
“还好。”他这话问得没头没尾,亚尔林却很清楚他指的是什么。
“‘还好’是什么意思?”
“我没谈过正式的恋爱,不知道怎么样的程度叫做‘认真’……但是我现在确实是有在规划未来的事情。”亚尔林说。
“……”阿诺德无言。
他看了亚尔林一眼,不知道有些话该不该说。亚尔林疑惑地看着他。
这样的眼神给了阿诺德些许鼓励。
“亚尔林,你听着……我不是想破坏你的感情,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但是你还记得顾泽吗?”
亚尔林想了想,不确定地发出几个音:“跟在林明恒身边的那个男孩?”
“是,”阿诺德点头,“林明恒是个不错的人,并且他救过格里艾尔的命,光这一点我就不可能不喜欢他,何况他能力还不错,”他顿了顿,“——前提是我们那时候做的事情能瞒过他。”
“我们没有做错什么……一切都只是那个科学家咎由自取,这点你和我都清楚,但是林明恒不会这么想,顾泽也不会这么想。”
“顾泽知道所有的事。”阿诺德说,“他的爸爸也是当年丞星的科研人员之一。”
亚尔林的身体缓缓地僵住了。
阳光微烫,洒在亚尔林那张纯净无暇的脸上,那是张乍看上去好看得有些分不清性别的脸,然而他的气质却是凛冽得近乎铁血与冰寒的,他拥有阿诺德锁钦佩的手腕和情商,阿诺德本以为按照原本的轨迹下去,他会成为一位优秀无情的统治者。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
“我收回我刚才那句话,”亚尔林淡淡地说,“……其实我对林明恒谈不上什么认真,我只是太空虚了,而且那时候他救了我的命。”
“所以你不必担心事情失控,不是所有人都跟你对我弟弟一样。”从亚尔林的口中提到格里艾尔,阿诺德的脸迅速地通红了起来。
“我和他都没认识多久,大家只是各取所需而已。”亚尔林罕见地朝他戏谑地笑了笑,“你还不清楚我么?”
阿诺德终于放下心来。
面前的这个亚尔林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男人,那个他想要发誓追从的男人。
“……是我想多了,”阿诺德轻松地耸了耸肩,“那你自己注意分寸就好,下次的实习星球决定好了么?要不要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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