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笑意。苏深河招起手,对着话筒道:“看马路对面,我在招手。”
纪誉兴奋地瞥头,看到宽阔马路的那头,一只玩偶熊摇着熊爪。原来苏深河套了一身玩偶装,怪不得敢这么大摇大摆的来考场,纪誉不由笑得眉眼弯弯。
“你等我!”
他郑重说完,挂断电话,奔跑着上了人行天桥。
苏深河噙着笑,不紧不慢向天桥的阶梯走去,站在台阶下,仰着头,等待着。
那明媚的脸,带着灿烂的笑出现在天桥上。纪誉高高站在桥上,冲苏深河招招手,然后飞奔下来。
苏深河张开手,等着他冲向怀中。
近了,更近了,还剩四级台阶,纪誉迫不及待要冲进他的怀里,于是起身一跃。阳光照在他飞起的身姿上,整个人熠熠生辉,白光刺眼,晃得苏深河睁不开眼。
待怀中结结实实有了重量,苏深河低头一看,双目顿时睁圆,这玩意儿是个什么东西!
一身古装衣袍,眼神迷茫,却长着一张和纪誉一模一样的脸。
——最终章——
纪誉也被白光晃了眼,他明明记得自己是扑向苏深河怀里的,可是,待眼前清晰了,他才发觉自己脚下不稳,被什么东西绊到了,摔得四脚朝天,回眼一看,原来是高高的门槛。
有人急冲冲地奔着自己来了,大块头挡了阳光,遮出阴影,“哎呦,少爷诶,你身子怎么越来越弱了,耍不了棍棒也就算了,怎么走路都能把自己摔了。”
大黑也从府门厢房中探出头来,冲着他狂吠不止。
忠伯佝偻着背,来搀扶自家少爷,越靠近,沟壑纵横的老脸越皱得厉害,“少爷啊,你怎么又断发了!还有你的袍子呢!这乱七八糟穿得是什么啊。您要是隔半年就闹这么一出,夫人和少夫人可怎么受得了呀!”
纪誉像个残废,任凭忠伯搀着,呆呆站在原地,看着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大宅子。
回来了,就这么回来了。
大门前的动静传到了前厅,厅门里款款走出一个人影,水青色的衣衫,身影端庄典雅,步姿摇曳,她立在庭院,静静站了一会儿,然后突然急促起来,步姿乱了,只剩急切。
“誉儿!”纪夫人切切呼唤,眼睛弯成月牙,含着一窟水一般闪烁着光。
“娘亲……”这温暖的容颜唤回了纪誉的神。
纪夫人握着他的手,紧紧攥着,仿佛很久都未见过了,泪水不觉淌了下来。
忠伯看得疑惑不解,“夫人啊,您这又是怎么了,好端端怎么哭上了?少爷都娶亲了,这次断发定不会又是看破红尘。隔三差五的顿悟,佛祖也不待见他呀。”忠伯杵杵纪誉,“少爷,你倒是说句话,别让夫人着急!”
纪夫人取下帕子,沾沾眼泪,笑出声来,“没有,我是高兴,忠伯,快让人挂灯,吩咐厨房今日摆宴。”她轻轻摩挲着纪誉的脸,颤着嘴唇道,“少爷回来了,府里要好好庆祝一番。”
忠伯越来越不懂了,少爷每天都回来呀,这倒底是怎么回事。虽然不明白,可夫人的命令还是要照办的,忠伯欠身退下。
纪夫人拉着纪誉回房。一路,纪誉不知该从哪儿开口,照忠伯的话讲,这些时日后世孙应该是替他生活在这里,可是娘亲为什么会像是刚见面一样。
进了屋子,纪夫人端来一碟栗粉糕,“你最爱的栗粉糕,很久没吃了吧。这些时日去哪儿了?”纪夫人显然有些语无伦次了,什么都想说,可发觉似乎也没什么意义,她抿嘴一笑,“回来就好,快吃吧。娘每天都做,就想着你会不会有回来的那一天。”
“娘亲……”纪誉眼眶一湿,“孩儿不孝,不知道您在等我。”
纪夫人伸手抹掉他眼角的泪水,笑说:“这么大了,还哭呢。那孩子可比你刚强多了。”
纪誉腮帮子里填着栗粉糕,吸吸鼻子,含糊道:“娘亲怎么知道那不是我。”
纪夫人点点他的额头,“哪有当娘的认不得自己儿子的。”她眼里盛满爱意,“给娘说说吧,去了哪里。那日那孩子进府,也是这副断发模样,娘有些好奇。”纪誉吃够了,纪夫人便耐不住要和儿子说话。她伸手捻了捻纪誉的衣服,“这个不冷吗?让雁儿取你的长袍来吧。”
纪誉翻起卫衣下摆,露出厚厚的绒线给娘看,“不冷,这个衣服看着显瘦,里面可厚了。”他凑到纪夫人跟前,压低声音说,“我去了后世生活的地方,未来的世界,那里的衣服比我们的好看多了。”
他怕旁人听了去,以为他疯了,只好悄声对纪夫人说。娘亲相信他的,他说什么娘亲都不怀疑。
纪夫人果然不质疑回来的儿子是个疯子,反而饶有兴趣地问:“你怎就能去了那里?”
“我不知道,我与后世孙莫名交换了,他来到了这边,我去了那里。”
“还有呢?”纪夫人追问。
纪誉捋了捋思绪,他在现世干了很多事情,这些娘亲都是闻所未闻的,但所有事情中,有最重要的一件,必须先说与娘听。
纪誉脸颊微红,有点羞涩,眼波微动,颔首道:“娘,我有心上人了。”
纪夫人心中荡开一阵甜蜜,弯起嘴角,“真好,那孩子大婚时娘就在想,什么时候誉儿也能遇到心仪的良人,白首与共。是怎样的孩子呢?”
嘴角扬起幸福的弧度,纪誉郑重道:“是特别好的人。”他想起口袋里还有手机,立马掏出来,点开相册,让娘见见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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