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俯视着。苏渭对上他的眼睛,里面一片红。
完了,这是狂犬病的征兆。
他在心里冷笑,觉得自己蠢透了,干嘛要好心好意地跑去倒贴安慰?现在搞到自身难保。至于保不住的下场是什么,他拒绝去想,但是脸色越发阴沉起来。
宋祁燃进门的时候身上冒着寒气,一番搏斗之后已经热起来,脑袋热,心也热。只是看到苏渭那阴沉的眼神,这才稍稍清醒。
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个形象,怎么个姿态,但是心下一团火烧得他难受,他便小心翼翼地看着苏渭红热的脸,轻轻地贴上了他的嘴。苏渭的鼻息间一团热,但是因为刚刚的“运动”,嘴唇迅速地干了,亲起来有点硬的,但是宋祁燃并不在意,他甚至舔了一下。
即使这期间的动作如此缓慢,苏渭还是觉得措手不及。他现在就像是脑筋被人抽出来,一扯一抖,抽痛!和上水,稀烂!
苏渭知道自己没有武力优势,开始摆正心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闭紧嘴开始通过鼻腔疯狂吸气,气喘匀了,他开口问:“你发什么疯。”
沙哑。
那语气根本就不是询问了,简直就是陈述。
宋祁燃听完,还是那股子魔怔劲儿。
苏渭直觉他心里有点受伤,但是一点也不心软。虽然他在开口前的确考虑过是否要用委婉一点的诸如“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这种话进行询问,但是他想明白了,那都是虚的,就跟他刚刚的挣扎一样软弱无力。
但是宋祁燃今天好像铁了心要没皮没脸地赖着他,他不说话,直掰掰地压倒苏渭身上。苏渭被压得肚子疼,他的腹部一鼓一鼓地,完全喘不过气。
苏渭被弄得很不舒服,于是粗声粗气地说:“你到底要干嘛?”
“阿休。”宋祁燃一声声在他耳边念,像在叫魂。
但是再怎么叫,这身体原本的主人也回不来呀……
苏渭看他这股可怜劲儿,终于妥协:“有事儿说事儿,别跟叫魂似的。我还没死呢。”
宋祁燃像被利抓挠了一下,突然愤怒地抬身体:“潇潇的妈妈死了!”
苏渭心里咯噔一下,沉默下来。
第十五章
苏渭暗地里为那位素未谋面的宋夫人,潇潇的妈妈忐忑了一天,没想到居然等来这个噩耗,他默默地消化掉这个消息,问道:“那潇潇怎么样?”
“她哭了很久,刚刚才睡着了。”
“那你怎么跑过来了?”苏渭话一出口就开始后悔,他其实并没有别的意思,问话里甚至有关心的意思,但是乍一听,未免太过冷淡。关怀的意思传达得不到位,就很容易变成敷衍。
果然,宋祁燃抬眼看他,眸光里带着诧异,只是这原本突兀的神色因为死亡的阴影与悲痛而显得晦暗不明,杀伤力也没有那么明显,然而宋祁燃嘴上却没有饶过他:“蓝休,你没有心。”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苏渭也没有反驳,他从心底里,已经慢慢说服自己放弃情感这种东西了,但是他的确为伤害到宋祁燃的感情而感到抱歉,于是勉力辩解了一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惊讶于你为什么要来,这种时候应该好好陪陪潇潇,或者休息一下,毕竟大家都伤神。”
这句话又是漏洞百出,这个意思又是哪个意思?大家又是谁?
幸运的是宋祁燃没有恶意曲解他的意思,并且努力地领略。他叹了口气,整个人疲惫不堪地压向了苏渭,他的额头抵着他的,眼睛里一点神采都没有,就好像他靠到了一块木头桩子上一样,然而人毕竟不会真的只是一块木头桩子,苏渭是一个有血有肉,有心跳有情感的人,宋祁燃额头蹭着,默默汲取着从那一小块皮肤上传来的温暖:“你这个人呀……”
“你这个人呀……”轻轻的喟叹在耳边响起,苏渭心中微动,他惊讶于宋祁燃的包容,也惊讶于自己的妥协。
宋祁燃最终没有像一个狗皮膏药一样黏着他,他在苏渭身上撑了一下,身体就缓慢地塌了下去,最后在沙发上睡着了。
苏渭对于与人接触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心理障碍,但是鉴于宋祁燃对他表现过好感,而他又完全不可能和他有什么发展,所以自觉避嫌,趁着宋祁燃睡着,慢慢地从他的臂弯里挪了出来。
洪伯端了条毯子站在门口,身边也没跟个人。他在蓝家待了几十年,知道该什么时候出现什么时候消失,苏渭把东西接过来,便吩咐他下去休息。
那么一闹,已经十来点,他回房间的时候发现宋祁燃居然半睁着眼看着他出门的方向,不仅在心里叹了一声。他走到沙发前帮他把毛毯盖上,走到了不远处的椅子旁坐下。
“要睡就睡,我今晚不走。”
他从桌子上的小书堆里抽出一本书,静静地翻看,再抬头时,那倦眼里带着温柔的凝视总算消失了。
大概人都有脆弱的时候吧,睡着的宋祁燃像个孩子。
苏渭疲倦地捏了捏眉心。他自从重生以来,就没有熬过夜了,结果现在却要像个守护公主的骑士一样呆在这里守夜。他心里不大情愿,但出于人道主义的精神,他又不得不这么做。
顿时觉得自己身上出现了一圈圣父光环。
现在的宋祁燃的精神在极度的亢奋与疲倦之间徘徊,他就像个豌豆公主,而苏渭的远离则是硌在他心下的豆子。
世界上为什么要有这么多为情所苦的人呢?
宋夫人的葬礼被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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