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此言差矣,是我的错,风澜这孩子是我从小带大,怎知他会成这番模样唉,如今只希望修真司的大人能严惩这些魔族!”
长微抱着手臂听这两人站着说话不腰疼,听得直想打哈欠,几次三番几乎要歪倒在云峦身上了,被人家一个警告的眼神盯了回来,这才清醒了几分。岚华和凌墨还是制伏了那个阎青,把他扭送去了天庭。当然,神官的事凡人知道得越少越好,因此这里头的凡人还以为他们是将魔族送给了修真司,也不想想修真司一群凡人怎么可能让那个魔族伏法。
“我说,咱们能不能走啊?”他用手肘轻轻捣了一下“站如松”的云峦,小声道。
云峦竟笑了一下,随后一本正经地开玩笑道,“你若此刻晕过去,我们便有理由回去了。”
还穿着红嫁衣的秦秦坐在红木椅子上,很有些坐立不安,沉默半晌终于忍不住问一句:“叶伯父,成欢哥哥呢?”
“……”听她提起来,长微才猛然觉得好像的确少了什么,他不由自主看向云峦,却见云峦也是一脸茫然。
“不是你看着他的吗?”长微压低了声音道。
云峦道,“他说他有事。”
真是不加修饰的借口啊。
叶宣白知道他的毒已经解了,也听到了云峦的回答,只是这回答基本也就等于没有回答,他揉揉额头,正要吩咐家仆去找,却听外头一个声音道。
“家主!家主!”匆匆忙忙赶来的正是一位叶家奴仆,他身上披着凉气逼人的夜露,道,“公子……公子晕倒在后院,吴叔已经把他送回房间了,您……您赶紧来看一看吧!”
“什么?!”闻言,一个大堂的人都惊了一下,连忙奔向叶承欢的卧房。
此时,晚风正凉,寒气逼人,站在叶府屋檐上的一袭如墨黑衣,几乎要沉入这茫茫夜色。
叶承欢醒来之时,天已大白,唯独叶家主守了他一夜。但他坐起身后,还未叫出声,衣襟处便有一张纸条掉了出来,不顾他爹复杂的目光,他匆匆捡起纸条,展开看了起来,越看越是心凉。
“叶乾,我愿意陪你生,却舍不得你陪我死,我保证,若我侥幸活下来,定在八月十五月圆之夜再赴叶府,与君白首。”
“若我未至,唯愿君一生安定,百岁无忧。”
软硬兼施
“乾儿,你醒了?感觉如何?”叶宣白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一双手从上到下摸着叶承欢的肩膀问道。
叶承欢收敛了面上的神色,将那张纸条折好放进枕头底下,这才淡淡道,“爹,我没事。”
“你怎么会忽然晕倒?”叶宣白的眼睛里依然不减忧色,顿了顿,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叹口气道,“爹知道你和风澜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可是……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太过难过。”他斟字酌句地说到这里,见叶承欢的面色更白了些,担心他受不住,连忙转移话题道,“对了,秦秦昨夜也歇在了叶府,虽然你们礼还未成,但……”
“爹,”叶承欢轻声打断了他,“我能见见秦秦吗?”
叶宣白愣了愣,道,“啊……好。”
话刚说完,他就看到叶承欢在床上利索地穿好衣服就要下床,连一句“你身体刚好,我让秦秦来见你”都没来得及说出来。
叶承欢系好腰带,束好头发,同他告了一礼,便径直往外走。
一出门刚转过一个弯,就碰上了熟人。
叶承欢道,“许长微。”
长微笑道,“我正打算去看你呢,那魔族的毒是烈毒,就算服下解药,也得好好修养……你怎么就这么跑出来了,赶着投胎?”
“云峦呢?”
听到这两个字,长微的神情显得有些不自然,他以手成拳放在唇边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道,“他……咳咳,身体不适。”
叶承欢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他,没看出什么门道,转而严肃且认真地道,“你不是神仙嘛,我问你个问题,知道怎么才能进魔界吗?”
长微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沉吟思索了一下,道,“按理说人类是不能进入魔界的,只有魔界自己的人才能开得了无上真境……不过上次有个魔族竟然用金河的水做掩护使用了传送符……”
“金河?那不是修真司的结界吗?”叶承欢也是一愣。
“所以我怀疑修真司里的魔族恐怕不只白夜一个,但这些事会由那些神仙查,小弟我如今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啦。”
虽然他嘴上说着“手无缚鸡之力”,但那一如既往明朗张扬得有些过了的神情,证明他内心绝不是这么想的。
然而叶承欢的重点在于,“你的意思是你已经不是神仙了?”
这句话的语尾带了点叶影帝一贯的幸灾乐祸。
“犯了点事儿被组织处置了呗。”长微倒是一点也不在意。
“对了,那传送符现在怎样了?”
“已经被摧毁了,要真继续留着那东西还不知道会有多少魔族趁乱来人界。”
叶承欢的眼底闪过一丝落寞,“这么说,人是到不了魔界了。”
长微板起脸教育他,“我说你老惦记着去魔界干什么,那里的东西大多吃人不吐骨头,你看看你家叶老头为你操碎了多少心?”说这话时,他已经全然忘了自己勇闯魔界时的一腔莽撞。
叶承欢唇角扬起一个微笑,“关,你,什,么,事。”说完,他衣摆一扬,径直绕过长微往前走。
眼见他要走,长微猛然想起正事,连忙冲着他的背影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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