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抠门透顶,却不想赵郁笑道:“他们想吃自己去猎,我与夫人一同抓的兔子可不能与旁人分食。”
徐风堇咯咯笑着点头,又道:“可是这地方没有花草,你若手痒想剪花枝了怎么办?”
赵郁道:“那只能趁着夏天去移颗梅树,种在咱们营帐前,待有一日大胜,你我便在梅树下煮酒观花。”
可这一日很长,两人一同等了整整八年,经宁洲一役,本朝与夏人和缓几年的战争彻底爆发,自此硝烟弥漫,炮火连天,这八年里赵徐二人如约陪伴,不曾分开半步,也曾流过血受过伤,但人生如此,喜悲全有,唯有心深不灭。
可若说这八年长,却也不长,一晃眼间夏人已被逼退千里,最终向本朝俯首称臣。
这些年赵郁果真在他二人的营帐旁种了几棵梅树,此时昏黄烛影,雪地铺银,寒风沙沙吹落几片花瓣,正似一场荒凉之间的月雪风花,徐风堇裹着狐裘提着烈酒从帐内走来,赵郁坐在火堆旁望着浩淼繁星,问他:“明日就要回京了,高兴吗?”
徐风堇将酒架在火上温热,坐在他身边点头道:“八年未归,也不知道咱家厨子的手艺进步了没?”
赵郁笑道:“若让余老板岑灵知道你心中最念的是府上厨子,不定伤心成什么样子。”
徐风堇哈哈笑道:“岑灵前阵子来信说他已经入了翰林院做编修,余三娘啊,竟然舍得她那摊生意始终留在京城。”
赵郁搂过他的肩膀道:“余老板一直像着你,留在京城会有你的消息,她虽然打骂你,却也舍不得你,寻常百姓家的父母子女大多是这般相处罢,当年我去找她要个乖巧听话的,她偏偏把你这个机灵古怪的塞给我。”
徐风堇道:“再是机灵有什么用?还不是中了王爷的圈套,这一套就套了我一辈子。”
赵郁道:“那你高不高兴?”
徐风堇道:“自然高兴,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事情,就是随王爷进京,先做了你的假王妃,又成了你的真夫人。”想了想又兴奋道:“待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把咱们晚了八年的堂给拜了,不得耽搁!”
次日平北大军一路浩浩荡荡班师回朝,行余半月,抵达京城。
赵端率文武百官亲自出城迎接,徐风堇随赵郁下马,一路走到圣驾前,他先前问过赵郁该如何称呼赵端,若是直接喊爹会不会被凌迟处死,赵郁哈哈笑个不停,却并不告诉他该怎样处理。
赵端欣慰地看着两位儿子,又瞥了一眼始终躲在赵郁身后的徐风堇,威严道:“这就是你那位耍了普光方丈,半夜偷跑的王妃?”
徐风堇没想到这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居然被赵端知道了,当即就想下跪保命,却又听赵端道:“听说平北时立过几次偏功,想要些什么奖赏啊?”
徐风堇忙拉住赵郁袖子问:“偏,偏功?陛下是如何知道的?”
所谓偏功,便是当不当正不正的功劳,徐风堇没有官职不能加官进爵,他从未想过奖赏,可赵郁却帮他想着,每次往宫里送信都跟赵端道得明明白白,比如今儿个我家堇儿使了招调虎离山退兵三十里,明个儿我家堇儿用了金蝉脱壳救回两名伤兵,后来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都往回写,赵端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最后只得回了四个字:不错,有赏。
赵端虽疼宠赵郁放他自由,却从未承认徐风堇是他赵家皇室的媳妇,这事从赵郁将徐风堇带回京城跪在殿外受罚时就记下了,只是那时不觉有甚,如今这般情深,却不能不理。
赵端道:“你确实不错,不愧是郁儿选来的王妃,你若想为官也行,若合适的官职,且去试试。”
徐风堇忙道:“多谢父,父......”也不知这么叫对不对,只得囫囵过去:“我胸无点墨哪懂朝事,不过是跟在王爷身边帮他一些,算不得什么。”本想说不要封赏,想了想又犹豫半晌,不知如何开口。
赵端道:“朕向来赏罚分明,你有事便说。”
徐风堇忙点头道:“我与王爷明日拜堂,不知那时陛下是否有空,能不能来府上参加一番?”
赵端先是怔了怔,看向赵郁柔和的目光,笑道:“可以。”
徐风堇开心不已,忙下跪道:“多谢父皇!”
行过接风大典赵徐二人终于打道回府,此时又到初秋,天爽气清,郁王府大门口早已经站了不少人,程乔不停张望,见到马车时兴奋喊道:“回来了回来了!”他这话音喜得变调,余三娘忙提裙走下台阶,看似十分心切,却又在徐风堇掀开车帘时,收敛下来,可怎么收敛都忍不住嘴角颤动,本想抽出新做的鸡毛掸子,却被站在一旁身着浅青官袍的岑灵拉住,阻止道:“三娘,阿瑾在边关受了不少苦,您就别打他了。”
余三娘强忍泪水道:“你别以为你现在做了官就敢管我了!”
岑灵忙道:“我,我怎敢管您。”
这厢话音刚落,赵徐二人已然下车,程乔见到赵郁喜极而涕,一个劲儿嘘寒问暖,徐风堇看向三娘岑灵,咧嘴笑道:“嘿嘿,你两是不是想极我了?”
岑灵连连点头,还未说话,却被余三娘夺过鸡毛掸子,指向徐风堇,眼泪忍不住便任由它放肆地往下流,嘴上气骂道:“想你?我呸!你这杀千刀的毛崽子,坑我说是外出半月却骗我一走八年!跟你那个死爹一样没心没肝!你知道我是怎样日夜担心的睡不好觉!你还给我笑,我让你笑!”
徐风堇才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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