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就可以看他们慢慢断气了。”
人们议论纷纷,这些声音里充满了嘲讽与调侃,老百姓从来不会忘记给自己枯燥乏味的生活找点乐子。
展聘婷来这里之前,已经想过自己会以怎样的心情面对沦为战犯的凌寒柏。
高兴、愤怒、欣慰、这些情感她都臆想过,然而她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平静。
凌寒柏做错了许多事,也伤害了许多人,他已经得到了惩罚,甚至他将为他的罪责付出生命的代价。
或许这样就够了吧。展聘婷转过了身,她忽然觉得什么都没有了意义,她的爱人还躺在床上,就算这些战犯全被处死,也不能换给她一个健康的爱人。
此时,傅云深正端坐在最高法院的贵宾旁听席上。
身为新政府的大总统,他原本不必参与这样一场形式上的审判,但是他的身份除了是总统之外,也是平权革命的发起人,更是受到强制保护法迫害的受害者。
他希望亲自见证方其正被打下神坛的模样。
一干人犯很快被陆续带了进来,他们身上的手铐和脚镣依旧没有被解开,不过面上的口罩和口塞总算被取了下来。
瞥见虚弱不堪的凌寒柏,方其正轻蔑地笑了笑,对方背叛了自己,却依旧落得要被审判的下场,真是可悲又可笑。
然后,方其正抬起头,他看到了傅云深,那个他想杀却没能杀死的爱人。
两人目光交接,周围的嘈杂也随之变得安静,方其正冷冷地盯着对方,最后转开了眼。
主持审判的大法官宣布开庭,例行了基本的庭审程序之后,检控官随即开始陈述对前政府官员们的控状。
方其正百无聊赖地听着检控官阅读着长达十几页的控状,神态始终轻蔑而傲然。
“根据检控官的陈述,方其正,你是否认罪?”大法官推了推眼镜,看向了他。
“我是帝国政府的最高领导者,你们这帮叛党无权审判我!我也无罪可认!”方其正朗声抗议道。
方其正的话音一落,旁听席中立即有人发出了不满的嘲笑声,这个暴君以为他的帝国政府还存在吗?
傅云深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似乎早就知道方其正会这样回答,随即轻轻地笑了笑。
拒不认罪的方其正因为其恶劣的态度被法警强行拖了下去,毕竟这场形式上的审判还得继续下去。
第三名被审判的战犯是凌寒柏,一开始法官叫到他名字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关于凌寒柏的控状也是厚厚一叠,检控官发言完毕之后,法官例行询问他是否愿意认罪。
凌寒柏被法警架着站了起来,他下意识地往后面的旁听席看了一眼,似乎在寻找谁的身影,但是很快,他的眼里就多了一丝失望。
“……法官大人,我认罪。”凌寒柏垂下了眼。
“妈的,凌寒柏你这个没出息的!在这帮o面前认什么罪啊!”
旁边一名一同接受审判的军政府中将顿时骂出了声,法警赶紧上前将他摁在了椅子上用口球塞住了对方还想继续骂下去的嘴。
当然不是所有的受审战犯都像这位中将这样这么暴躁,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实际上早已经心灰意冷,不再认为会有任何转机。
毕竟,他们曾经以为至高无上的总督大人也和他们站在了同样的审判台上,接受同样的制裁。
展鸿宇没有去参加早已定下了结局的审判,他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审阅刚送到手的战犯死刑通知单。
死刑确认书已经制作好了,身为审判委员会的常务委员之一,每一张确认书都要经过他们的审核,并签下大名,最终才会生效。
确认书上写着每个人所犯的罪行,死刑的执行方式以及执行时间。
——犯人凌寒柏叛国罪战争罪屠杀罪成立,判处斩首死刑,公开行刑,行刑时间d.c4099年12月23日。
属于凌寒柏的死刑确认书上,其他几名委员已经签字表示同意,很快,这张确认书就会送到凌寒柏的手中,让他签字确认,然后留作存档,以示后人。
虽然在审判委员会对这些战犯的处置会议上,展鸿宇提出自己能够安然来到临城,全仗凌寒柏相救,但是因为对方追随方其正期间,以及战争后期屠杀了大量的平权党人或是平权党同情者,委员会一致认定凌寒柏对自己伴侣的救助并不足以为他减轻刑法。
展鸿宇只能尊重委员会的决议,实际上,除此之外,他也的确找不到别的理由再为凌寒柏开脱,就像他曾对凌寒柏说过的那样,对方在身为一名军人之前,首先应该是一个有血有肉有良知的人。
展鸿宇最终拿起了笔,却迟迟无法写下同意执行死刑这几个字以及自己的名字。这份确认书最后肯定会送到凌寒柏的手中,他有些难以想象依凌寒柏的性格,对方看到自己签署的命令之后,不知会是如何的表情,愤怒?悲伤?抑或是后悔甚至是激动得大喊大叫。
他倒是希望凌寒柏最后一刻可以冷静一些,像个男子汉那样接受现实。
就在展鸿宇恍然之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他抬了抬头,审判委员会的特别助理已经走了进来。
“展先生,您签好了吗?犯人已经结束审判都押回看守所了。将要被处以死刑的这十八个人,我们得尽快向他们宣布。毕竟下周就要行刑了。”
这位年轻的助理人员满面微笑,他是奉命来取死刑确认书的。
“马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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