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什么,满脸灿烂到快溢出来的笑意也盖不住他眼角流出的那点痞气。
那个高个子男生似把于忘然惹恼了,也把他逗笑了,于忘然抱起胳膊用力白了他一眼,然后抬脚要踹他,被他笑嘻嘻的跳开躲了过去。
他这一蹦,陈露华得以看到了他的正脸,忽然就想起来了两天前她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奚落的时候,旁边临时带高三七班的向老师也在训一个逃课的学生,被对方嬉皮笑脸不严肃对待后愤怒的吼了一声:“骆浔忆!”
对对对,就是他。
陈露华刚想起他的名字,就见那个叫骆浔忆的忽然往前走了一步和于忘然挨的极紧,然后搂住他的腰,低头吻在他的嘴唇上......
于忘然在他胸前推了一把,略有些警惕的左右扭头看了看,然后抬手揪住他搭在脖子上松松垮垮风领带,步子一迈一合,转到了一株最粗的大榆树背后,硕大的榆树伞盖霎时有些枝摇叶颤,飘下来几片鲜活葱绿的叶子......
陈露华怔怔的看着大榆树后露出来的两片重合的衣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流了满脸的泪水,她的初恋,暂且称作初恋吧,就像那些榆树叶子一样,鲜活年轻,但却死了。
起初,她很愤怒,不过很快,她却释然了,到了最后,她甚至有些为之庆幸......
陈露华在墙角蹲下,抱着膝盖开始愣神儿,直到听到背后不远处两个男生鬼鬼祟祟的翻过了学校后门院墙,才撑着又麻又酸的吃力的站起来,回过头望着那片被翻过去的高高的水泥墙,像是安慰自己一样露出一个强拉硬拽的笑容,像来的时候一样,轻悄悄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半个月后,因为父亲工作的调离,她将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她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来到了实验一班门口......
正值课间,于忘然正坐在窗边的的座位上,撑着脑袋边打哈欠边翻书,对面一个男生和一个大大咧咧的女生正在聊天。
陈露华站在门口偷偷看着他的时候,忽见他抬眼朝门口看了过来,于是忙咧开嘴朝他笑了笑。
于忘然略怔了怔,眼睛里茫然的目光表示他正在回忆她是谁,然后眼神一亮,认出了她,随后唇角一弯笑了出来,向她挥了挥手。
权且当做是告别吧,陈露华也向他挥了挥手,然后就笑着离开了。
诺干年后,她有了自己的男朋友,也辗转换过几任,但她已经没有了十七岁那年,对某个人那样纯挚又热烈的向往,直到现在她依然偶尔会想起当年,并且在心里惦念,祝福,当年在榆树下接吻的两位少年,如今依旧安好。
作者有话要说: 凑个一万,噜啦啦......
第3章好久不见【3】
于忘然第一次见到骆浔忆的时候,是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午后,也是在那一天,连下了一周的雨的s市终于放晴,那天阳光燥热,空气湿润,学校花坛里的花像渡劫成功得了道的精灵一样,一朵朵开的无比绚烂。
难得的晴天,好看的景,所以他记得很清楚。
窗外的风总是把窗帘吹的来来去去摇摇晃晃惹人心烦,于忘然把手里的钢笔搁下站起来去关窗,然后随手把窗帘掀开一条细细的缝向下看了看,就在空旷无人的花坛边看到了那个坐在花坛边上的少年——雪白的衬衫背后,花团锦簇。
或许是那幅画面的颜色对比度太强烈,也或许是那几株芍药太妖艳,而那件白衬衫太素净,当两种格格不入的色彩在他视线中相逢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想到了这句酸诗......
春华不死,秋节长生。
只是不知,你来自春,抑或是秋?
于忘然一贯的发散性思维和他无可救药的chù_nǚ座使他很想把自己的相机拿出来拍上一帧静止的画面,然后好好的把那对比过于强烈的色彩修一修,它太需要柔和。
底下那少年双手撑在台子上,懒洋洋的把背塌了下去,两条长腿一前一后的踩在花坛周边的台阶上,过了一会儿,他似乎察觉到有人正在朝下张望,于是抬起手放在眉睫遮住晒下来的阳光,微微眯起眼睛抬头看了上去......
窗帘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吹到了脸上,骚的他鼻子痒痒的,于忘然关紧窗户拉上窗帘,揉揉鼻子坐回了座位上。
没过一会儿,下课铃叮铃铃的响了,原本安静的办公室也陆陆续续的进来了老师和学生,于忘然不为所动的伏在桌案上改卷子。
“孺子难教,谁幸吾哉!”
一位身着亚麻休闲裤,半袖格子衬衫的男老师风风火火的打开门走了进来,大马金刀的拉过一张凳子在于忘然身边坐下,端起桌子上的茶缸仰头灌了一肚子冷水下去,才把额头上的热汗逼下去一半。
于忘然转头看了看他,屁股往旁边一挪,离他远了点。
男老师注意到他这个小动作,敦下茶缸说:“我在学校里不抽烟!”
虽然没多少烟味,但你身上汗味不小。
于忘然抬头冲他敷衍的笑了笑,把成绩册拿过去开始登记每个学生的成绩。
男老师顶着满脑袋的汗很是无奈的看着他摇了摇头:“你小子锯嘴葫芦心思太重,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
说完掉头冲门口喊:“进来啊,站外面垂帘听政嘛姑奶奶”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儿往前蹦了一下,夸张的敬了个军礼:“到!时刻听吾皇宣召!”
“滚进来!”
“嗻!”
女孩儿弯腰弓背快步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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