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人来寻殿下。”楚北渚的声音越来越远,盛衔和宦官们傻站在军营门前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五军营
盛衔同他带来的四名宦官在门口站着没有多久,便从营中出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人穿轻甲,一身将军打扮,另一人穿短打,显然是没有品级的。
两人同盛衔行了一个武将礼,将军开口说道:“末将五军营同知杨庭安,让小殿下久等了。”
盛衔在营门前先是被卫兵拦下,又是干等了一会儿,他只觉得从未受过此等奇耻大辱:“你这个同知是干什么吃的?本殿下在这里门前先是被人拦,又等了这许久,你是不是活腻了。”
那杨庭安内心无奈,但表面不卑不亢,而他旁边的人则是一脸不屑。
“你,你又是谁?”盛衔指着一旁那个人。
“在下五军营总教头程肃,见过小殿下。按陛下旨意,小殿下在五军营训练期间便是在下教导。”
盛衔看这人搬出他的皇兄,知道他手里也是有圣旨的,说不定这个小教头十分得盛衡看重,因此不敢过于造次,他挺直腰杆,小手一挥:“那便带本殿下去吧。”
杨庭安给了程肃一个感激的眼神,程肃回了他一个眼神“看老子怎么治他”。
真正走近京营,盛衔瞬间就看傻了眼,整个五军营的营地分为校场和住地两部分,校场又分成了数十块,每块供一个千户的士兵在此训练,各部分之间通过甬路互通。
此时正值晨跑训练,每块校场上的士兵都由各自的千户带领着绕着校场跑步。一个千户所有五百至一千人不等,他们五人一排,依次向后列队,随着口号,脚步整齐划一,跑过时震得大地声如擂鼓。
一队士兵似乎是刻意的,在盛衔走过之时喊起了号子。
“保家卫国!保卫大梁!”数百人同时吼起来,声如洪钟,盛衔毫无准备,被吓得一个趔趄,他后边跟着的宦官们也是腿一软。
程肃不明显地露出了一个嘲笑,但盛衔敏锐地注意到了,他刚要上前理论,程肃突然朝着队伍里一个士兵吼道:“你他娘的没吃饭吗?张不开嘴就滚出来。”
那被拎出来的士兵苦着一张脸从队伍里走出来,后面的队列自动调整补上了他的位子。
盛衔也不知程肃是如何从队伍中一眼看出他没卖力的,但只见程肃一脚踹到了那人的大腿上,那士兵向前一个趔趄就跪倒在地,但他都没敢呼一下痛,又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
“给老子喊,就站在这喊。”
那士兵涨得满脸通红,原地立正,张开嘴喊道:“保家卫国。”可能是因为羞愧,他喊的声音不是非常大。
程肃上去就是一脚:“你他娘的母猫叫春呢?不会喊是吧?”
跑步的士兵很多都听到了程肃的话,想笑而不敢笑,那小兵站在中间都要哭出来了,他含着眼泪喊道:“保家卫国。”
“行,这不是会喊吗,你就站这喊,喊到晨跑结束。”
程肃训完一个人,还回头看一眼盛衔,假笑道:“让小殿下见笑了。”
一行人先是去了都军营,但因为是在驻地,因此都军营在营地中间起了一栋小院,供将军们居住以及处理公务。
盛衔虽然是来此学武,但是身份摆在那里,因此他仍是从正大门进,一路穿过正堂来到了堂屋。
此刻盛衔不安地扭来扭去,他原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二大,谁也奈何不了他,但在这里,他则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随便出来哪个人都能将他推一个跟头。
而进了督军府,程肃丝毫不客套,直接招呼外面的卫兵:“请公公们下去休息。”
“你……你怎敢!”盛衔一看就要留他自己一个人,自然是不干的。
但在这五军营中,盛衔的身份远不如同知和教头的命令好使,立马有人上前来,“恭恭敬敬”地连拖带拽将四名小宦官拖了下去。
盛衔此刻在真真正正地意识到,自己的确是掉进了火坑里,还是被他的亲皇兄推进来的。
他再嚣张也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孩子,孤身一人群狼环伺,他怕自己再放肆下去,也会被程肃踢上一脚,瞬间怂了下去,喏喏地不敢说话。
程肃训练士兵时极其凶悍,但方才也有做样子给盛衔看的意思,他便是得了圣旨教训盛衔,也万万不敢打骂皇上的亲弟弟。既然给盛衔个下马威的目的达到了,他也不再板着一张脸。
“小殿下,陛下的意思是由在下安排您的练功。”程肃道。
盛衔怂怂地点了点头。
“殿下您先跟着新兵营练功,在下也会去亲自教导,然新兵们最小也都是过了十六,算是成年了,因此您若是跟不上,便自行歇息就是。”
盛衔疯狂点头,他听了一通,就注意到了“自行歇息”这几个字。
程肃在心中觉得好笑,想着自有办法收拾他。
五军营的规矩是晨起跑步,随后用早膳,上午练武,下午演练阵法,夜间组织习字读兵书,每训练九日休息一日。
午后的阵法自有将军们负责,程肃要负责的只是上午的练武。往常他会事先教好每个千户所的千户,再由千户们向下传授给百户,以此类推,而在训练时,他则会在各个千户所之间视察。
但如今多了盛衔,还是陛下金口玉言交待,要好好训练的皇帝,程肃也不得不在新兵营泡上一整天。
大梁征兵本着志愿优先,兵役其次的制度。如今民间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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