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却眼波一转,眉目中都是算计,将茶盏放下了。“大哥可别忘了,荆妃的母家乃是荆国公。这……”饶是大哥再不在意,祁商九曲十八弯的心思还是被点亮了。他可不像大皇兄一般高看自己,数年步履维艰,小心经营,不仅善于攻心,三皇子更知晓一个强而有力的母家对争储之乱的意义。
“孤如果算得不错,大哥就是二哥下一个要送走的人。”祁谟拾筷而起,稳准地挟着一块御品豆腐吃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原耽望大家多多包涵。会尽最大力量斟酌细节,但无奈身为理科生,历史和地里修得特别差劲……还请考究党和专业妹子手下留情,当个乐呵,乐呵乐呵就行了。
文风还在调整,开头凹古风有点失败,请诸位放心跳坑吧,已经写过150万字的同人文,我是不会弃坑哒!
第2章
“五弟又说笑了。”祁顾看向幕公公,屋内烛火通明,室外暴雨将至。他以眼色暗示该到时辰了。
祁谟笑道,言谈丝丝入扣:“你们只知道将剑锋对准太子,真是蠢材,活该命不久矣。”
“宫中嫡子竟是最小的皇子,不能怨天尤人,只能说五弟你这太子之位实在烫手,坐不稳也不稀奇。”祁顾垂颜说笑,一旁的三皇子却暗自谋算。那些话大皇子听不进去,三皇子却不能不听。
“幺儿嫡子算什么?大哥你这庶长子的位子不比太子烫手?自古立长立嫡都是难解困局,身居长位而庶出,那个位子无论如何也轮不上你的,还不赶紧多吃几筷子御膳?”
“你!”祁顾一怒,将红漆象牙筷摔在祁谟脚下。三皇子祁商趁着这功夫拉上祁顾的袖边,暗声道:“大哥息怒,别误了时辰,犯不着动气。”
祁谟看向二人,自酌自饮。“孤这太子确实委屈,但你二人联手把孤给除掉了,焉知二哥不会对你出手?二哥常年研习字墨,连朝堂都不入,可该会的本事一样没少学。孤走后,想必二哥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你这碍眼的庶长子!”
湿气卷着窗棂而入,带进来一股股泥土的腥气。
“没了大哥你的扶持,三哥他再善于筹谋也不中用了。栗州刺史如何能与荆国公相拼?蜉蝣撼树而已。三哥能有出息,也是依仗左相门庭的威风啊,孤说对了不是?三哥?”
祁谟挥手令下人撤宴,嘴角挑起冷笑。“连这点都看不透,活该折在二哥手中。他的最大对家本是孤,偏偏让你两个蠢材联手除了去,还以为灭掉嫡支就能斩草除根。南书院里的兵法军书都合着桂花酒喝了不成?”
当下大皇子与三皇子被激得阵脚大乱,幕公公垂手躬身高唱道:“时辰到!太子,请吧。”
祁顾大喘一口气,俊美面容更添了一丝杀气。“好,我不与你争辩。但自古成王败寇,念你我兄弟一场,我就再送你个彩头。今早辰时一刻,太师府……”
窗外打了一个闷雷,暴雨酝酿而成。祁谟眉头蹙起,捏紧手腕,一改刚才从容不迫之风采急道:“太师府怎样?”那是他的母族,嫡系一脉赵太师府邸。
祁商伸手捏死一只爬上膝头的蚂蚁,漫不经心道:“抄了。”
“混账!”祁谟起身大喝,凤眼狰狞,“放肆!”
“是太子放肆了。”幕公公发声,声音尖细上挑,阴阳难辨,“这抄家是奉皇上旨意,难不成太子口出狂言指骂圣上吗?”
祁谟心口一阵难忍刺痛,仿佛被无数针扎,刺穿皮肉。祸连九族,太师府一脉算是被他的窝囊生生断送了,到了阴曹地府他祁谟也无颜见祖宗见母后!
“父皇好狠的心肠,不仅要孤这条命,还……”
“还有一事更是稀奇呢,禁军抄家只多不少、一处不落,谁料在太师府偏殿后花园的凉井中发觉一处洞天,五弟,你猜怎么着?那禁军可是从凉井中拖出了个人来,现在都传开了,都说那病入膏肓之人,和咱们惠王长得九成相像呢。”
祁商附和道:“这人可知是谁?难不成是那位早已夭折的四弟?”
祁谟愕然。
世人皆知五皇子祁谟并非单生,是有个同胞兄长的,只比他早落地一刻,一母双胎。只是兄长胎里不足,说是生下来就活得不易,喂不进多少奶水,换了四位奶嬷嬷还是病病殃殃的。难得皇上肯疼爱他,下朝必来凤鸾殿亲自抱一抱,想必是想给四皇子过些龙气。可生母赵皇后竟因为这点偏颇将未满一月的四皇子掐死,只因天下之大供养一人,太子只能有一个。
遂四皇子夭折,五皇子祁谟立为太子,但从此失了帝心。
“不可能。”祁谟紧紧咬着要,眼睛血红,“母后说……母后说四哥生下来胎里不足,伤了根本,孱弱不堪。母后说四哥是自己走的……胡扯!”
“兄弟一场,我就让你死得明白。你母后只命你一味忍让,愿意立你为太子,看来也是想将你推于炭火之上,置于万劫不复之地啊。你四皇兄虽然半死不活可也养得好好的,在太师府不缺吃穿。你这母后啊,可不是个疼你的啊。”
祁顾一席话如泼了冰水,断了祁谟最后的一点儿念想!四哥不仅没死,还活在太师府里,只有自己是个傀儡,一心想着只要安分守己就能护得住母后与太师一脉,谁料竟然……
竟然是水中月!镜中花!什么身不由己全是胡扯!
日日夜夜精心谋划,早知争储之路血腥非常,每一步都是舔血而睡,错一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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