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这句话是郑子息当初在祭广殿最常说的话了,此时竟无意识间又说了出来,郑子息自嘲的笑了笑
门依旧被推开,露出一方雪白衣袖。接着便是臂膀,整个人都从门外露了出来,他半靠着门框,透出些玩世不恭的样子来。两只脚立在门口,不多挪也不少挪,只是静静的……
这个形态,竟和自己初醒来时第一次所见的妖皇大人影子重叠在一起。
这么长时间了,还是什么都没变。
郑子息稍低头,也站了起来。他慢慢向白祈尾走近了几步,似乎觉得不妥,便又立定道:“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你如今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那么执着,找寻一个根本不可能的……”郑子息没想出来应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他对自己的感觉。
词还未想出来,便听得那声音在自己前方轻轻道。
“你在说什么。”他靠在门框上,气调稳稳的,仿若再叙说一个无可争辩的事实,“你还不知道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吗?”
“一直以来,我追寻的都是你。”声音到此依旧没有起伏,他又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宁愿我们都没有上山过。”
这孩子当初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刺激啊,怎么自己赶他下山时就不会温柔一点呢?为何要说那般刺人的话语,以冷然的斥意来驱赶自己最疼爱的弟弟?
说来说去,那样真的是为他好吗?可为何他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郑子息便轻轻道:“抱歉。你所说的无论如何我都做不到。”
白祈尾便苦笑了一声,似是在说服自己,也似乎在说服郑子息,道:“你会接受我的罢。”
会吗?不会吗?郑子息突然脑海里出现了个场景:星辰遍布的紫黑色天空下,树林阴翳中,一人附过身来,一人歪着头在地上讨价还价。
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郑子息叹了口气,道:“我觉得我们需要时日,去冷静,去等待。”
白祈尾望着郑子息,半晌,浅笑着赞同道:“子息,无论多长时间,我都愿意等。”
说完这句话便扭身往回走,走到一半,仰头,果然太阳已经偏西,散出赤红色云火。
江山美景,怎可辜负。
白祈尾走了,郑子息也坐在椅子上半晌都没有动作。他缓缓拿了茶盏,却发现里面没有茶水。无奈便照着记忆进了里屋,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便收拾了一下,躺在床上睡了。
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
郑子息就这样在府邑里过了几天。无事时便修修练,睡睡觉,有事时便和其他弟子一道除个魔族邪祟。总之便是不让脑子静下来思考。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想起白祈尾……郑祁。
刚摆好了床铺,正准备好好修炼,却听一个急躁的脚步声自门外响起,紧接着便是一男子声音道:“大师兄!快出来!奸细抓到了!长老让我带你过去一起审问!”
郑子息吃了一惊,此事不容小觑,忙又收拾好衣服,随那弟子一起向元和殿走去。一路上郑子息问道:“那奸细是谁?你们又是如何找到他的?”
那弟子狠狠一拍大腿道:“瞧,我这就忘了给你说了。长老为了查到奸细,要求每个弟子的房间都要仔细搜一遍。这不,终于让我们给逮到他了!”
郑子息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心里道:大兄弟,你成功的做到了说一句话却没有一个信息点!接着问道:“你们是怎么确定就是他?或者说是什么线索指定了是他?”
那弟子道:“什么什么线索,长老搜他的房间时候发现了他与魔族来往的信笺。如今被人捆绑起来,他马上就死定了!”
郑子息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此草率就下了他的死令,倘若他是被冤枉的呢?郑子息怕出意外,急忙匆匆几步就往元和殿跑去。
身后那弟子道:“哎,你等等我啊,人刚被抓住,跑不了的!”
就是跑不了我才担心!但这句话可不能说给那弟子听。郑子息迈着沉重的步伐匆匆忙忙便进了大殿里。
自己刚进了大殿,便闻得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他猛地抬头一看,一具身穿青色衣袍的男尸正躺在地上,七窍流血,惨不忍睹。
郑子息心里一惊,抬头便见周围弟子皆是满脸凝重,心头忽地无名火起,大声嚷道:“怎地这么长时间了你们还是未见长进!既然无法下定论便不可滥作杀念!就无人想过是遭人陷害,他百口莫辩吗?”
话刚说完,便听一清冷声音在一旁道:“他是自残。”
郑子息听了这句,心里不由得有些诧异,但为了掩饰自己的难堪,他问道:“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自杀?”
齐居风见他误会了,忙招手让他过来。郑子息也正巧满腹疑问,便走了过去。轻声问道:“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齐居风叹了口气,道:“我今日搜查几个弟子门户,在其中一个弟子房里发现了一片未燃尽的信纸。”他伸出手来,将手中的被燃的边缘乌黑的一张纸展示给郑子息看。
信笺显然已经破败不堪,里面的字迹基本上都被燃没了。郑子息拿着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便道:“你如何得知这信笺不寻常?这样怎么看都很普通罢。”
齐居风点点头,道:“是很普通。青凌峰历来便有给父母家书,用以千里传相思的物品。”他又将信笺正反面翻了几下,郑子息恍然看到上面有些亮晶晶的东西在光照下反射出的几点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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