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李。”然后,李晁赜家里养了一条大狗,于是李大狗的名字就有了。
张绵期一听他喊自己的名字,立刻松开盈盈的手,颠儿着跑到沙坑里,喊:“大狗快来,我今天带了水壶,不用撒尿和泥玩儿了。”
李晁赜马上忘记了刚才的不开心,不理那个因为害怕衣服脏了而不敢去沙堆里的盈盈,乐呵呵的跑到张绵期身边,堆起城堡。
“绵期啊,你知道不?咱们小区搬进来一户新人家,有个小孩儿和咱们一样大,据说也要转校到咱们学校。”
张绵期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问:“人怎么样?”
“据说学习很好。”
“谁问你那个了!”张绵期怒,“我问他打架怎么样?”
“哦……这个不知道,我觉得他应该不弱。那小孩儿长得很高,和三年级的人似的。”
“哼。”张绵期不屑的说,“我不怕他。”
张绵期确实不怕他。张绵期打架有力量、有技巧,在这个小区都是很有名气的,这不,小区收破烂的大爷每次见到张绵期都会笑:“小伙子,不错啊。”
张绵期就特高兴,心花怒放,帮那个大爷把整个小区的破烂都放到车上。
张绵期和李大狗正在兴高采烈的堆城堡,弄得满手都是泥巴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温柔的女声。
“拿云,你也和他们去玩一会儿吧?”
那时候张绵期没听说过【少年心事当拿云】这句诗词,疑惑的想,哪晕?
张绵期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穿着红色风衣的女人,半蹲着,搂着旁边的一个小男孩儿,笑眯眯得看着张绵期趴在沙堆里玩泥巴。
那男孩儿似乎有些羞怯,紧紧得拽着女人的衣领,搂着她的脖子,把女人耀眼的铂金项链缠在手里。
张绵期眯起眼睛看着母子二人,清了清嗓子,头脑中飞快的过了好几种问候那男孩儿的方案。
‘你从何处来!’够霸气,但是张绵期并不想知道这个【拿云】到底从何处来。
‘小子,到了这里就要听我的。’张绵期很喜欢这个方案,奈何这里有个成年人,张绵期还做不到如此豪爽,因为他很害怕妈妈会揪着他的耳朵去别人家里道歉。
想来想去,张绵期停顿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泥巴,站起身,呵道:“你叫什么,报上名来!找我干什么?”
那孩子显然没想到张绵期的声音如此之大,一下子被吓得退后两步,怯怯的拽着女人的衣袖,说:“妈妈……”
女人笑了,抱着那孩子,走到张绵期身边,温柔的说:“他叫沈拿云,是新搬来的,想和你们一块玩一会儿,可以吗?”
张绵期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有气质的女人,愣了一下,说:“好啊,为什么不可以?”
女人笑了,轻轻把沈拿云放到地上,说:“乖,去吧。”
沈拿云复杂的看了一眼张绵期,迟疑着不知道说什么。
张绵期这才看到沈拿云的长相,几乎惊了。
这孩子,除了气质,简直就不像是女人的亲生儿子。
先说气质相似。那么有气质的女性,生出来的儿子也是气度非凡,男孩儿的头发一丝不苟,脸上非常干净,浑身上下散发着读书人的书卷气,让人看了就觉得他是个踏实的孩子。
再说长得不一样。抱着男孩儿的女人长得很美,有一种成熟的女人的味道。但是男孩儿就不一样了。他干净的脸庞上长了许多淡色的雀斑,而且眼睛实在是太大了,简直就像是在瞪人一样,那双眼睛长在男孩儿小小的脸上,简直让人觉得诡异。那孩子的嘴也很大,看起来整个人只能用‘不成比例’四个字来形容。
张绵期愣了,看着沈拿云,不知道说什么。
沈拿云也看着张绵期,白净的脸突然涨得通红,过了一会儿,磕磕巴巴的说:“我是、沈、沈拿云,我们交个朋友吧。”
说完伸出手要和张绵期握手。
张绵期抬起满是泥巴的手,推辞:“我是张绵期,你可以喊我绵期,我手脏,别弄脏了你。”
这就是张绵期和沈拿云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很多年后,每当张绵期想起那个夕阳半倚,黄昏将尽的日子,都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亲吻。
那天张绵期痛痛快快的和李大狗玩到了晚上八点,而沈拿云则在六点多的时候就和他那优雅的母亲回家了,盈盈也是,只留下张绵期和李大狗撅着屁股跪在沙坑里继续堆城堡。
后来呢?
后来张绵期的妈妈出来扔西瓜皮,大老远就听到张绵期利落的北京腔国骂,气的火冒三丈,把张绵期扛回家,罚他三天不许看电视。
张绵期的妈妈是多么希望张绵期能够像他的长相一样温润温和,只可惜张绵期只是顶着一张绵羊一样的脸,掩藏他豺狼虎豹的心。
那天晚上张绵期照例被妈妈训斥,然而今天的训斥内容却不像是以前一样千篇一律,妈妈找到了一个贴近张绵期身边的例子,她怒其不争的说:“你看人家隔壁家的孩子,叫什么云来着,从小就是他们班的班长,奥术全区第一名,书法小提琴样样精通,人家也从来不说脏话,人家也是男孩子,你怎么就不能和人家学习呢?”
这话说得张绵期真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以前他妈妈虽然训斥他,但是从来都是用盈盈这个小区里唯一的女孩儿来当例子,盈盈乖,但是学习成绩没有他好,让张绵期能够有理由继续糜烂下去,为什么不用李晁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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