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的行为看来,他似乎是想用毛巾让发热的额头降温一点。
平有些畏畏缩缩地说:「呃、我……有、有没有我可以帮忙的事情呢?」
虽然他问完了,但上总连眼睛都没有打开。
「你给我乖乖睡觉。」
他的声音还是一样,沙哑且无力,这让平越来越不安。胸口因讨厌的感觉而揪得紧紧的,感觉到低沉的心脏鼓动声响越来越大,胸口闷得难以呼吸。
我――真的是什么都不会。
上总生了病看起来那么难过,自己却没用到连一点帮都没办法帮他,好不甘心。为了忍住涌上眼里的泪水,平使劲地咬牙撑着。这时的平被迫体会到自己只是一只没有头脑的狗,是个微小又无力的生物。
「上总,先生……」
像是叹息般地轻声呼唤,平蹲在上总的枕头边,看着他的睡脸。这张充满男子气概帅得要命的脸,今天少了一点紧绷感,多了疲累的神态。唇色苍白,眉头紧皱、气息紊乱,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上总大概是为了要缓和头疼的不适而想换个轻松的睡姿,结果不小心晃到头,马上就无法忍受似地翻了个身。额头上的毛巾也因此掉落,虽然平慌忙将毛巾捡起,那条湿毛巾因为高烧的关系,才一下子就已经不冰了。
「对了!」
平抓起毛巾跑到厨房,想要模仿刚刚上总用水沾湿毛巾的举动。用自来水沾湿毛巾,去除多余的水分后又回到了上总身边。小心不让毛巾掉落地轻轻将它放在躺着的上总额头上后,才松了口气。
但是因为平只有将毛巾上大部分的水弄掉,并没有扭干,所以很快地水滴便渐渐渗出,最终变成了一条一条的水流,从上总的额头流到枕头上。
「――怎么回事啊?喂!」
想当然耳。上总因此得再张开眼睛,然后将湿答答的毛巾拿在手上坐了起来。
「对、对不起――」
自己吵醒了已经开始入睡的上总,平很愧疚似地向上总道歉,但还是忍不住说出原因。
「因为毛巾已经不冰了所以我……」
「不要鸡婆。」
上总因为感冒的关系,脾气也比平常来的更差。眉头紧皱、眼神锐利,以很可怕的表情瞪着平。
「真的非常对不起……」
不过平是真心地想要帮忙,所以他并不畏惧上总的可怕表情,跪在地上跟他说。
「呃,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帮的忙……」
「不需要,除了呼吸之外的事情你都不用做,拜托你乖乖待着就好。」
上总似乎很心烦地说出那些话后,便把湿答答的毛巾扔到了一边。水从啪嗒一声重重掉在地上的毛巾渗了出来,弄湿了榻榻米。这个丢弃的动作刺痛了平的心。
不过,静不下来的平,似乎不可能只乖乖地守在一旁。
虽然他到了棉被旁坐了一下,但是一想到上总现在的身体状况,就没办法不做些什么。一下子弯曲膝盖,一下子伸长的,屁股也像是有虫一样无法静下来,终于还是忍不住站了起来。绕着狭小的和室、绕着棉被一圈又一圈地走着。当他走动的时候,无法冷静的心中那骚动不安的情绪,才能得到一点点放松。
但是心中的挂念让他走路不专心,脚不小心绊了一下。应该都是因为担心上总所以才会心情紊乱还有感到阵阵寒颤,不过自己还是要多注意一下才对。衣服缠住他的膝盖,衬衫的袖子包裹着他的前脚、整个人摔倒在榻榻米上。
「汪…」
不自觉叫出的声音确实是狗叫声,平这时才回过神来低头看看自己。一定是因为自己太过专心于在房间里绕着走,注意到时自己已经变回了狗,整个身体都被衬衫与牛仔裤给淹没,难看地跌了一跤。
「……唔。」
这么说来。自己之前也曾经在不留神的时候变回狗。当时自己正在卡车的后车厢中,看到梦想中的食物并且很专心地偷吃着。自己的确在那时实际地体会到,要维持人形,就必须要无意识地使用注意力才行。一个不小心,月亮娘娘的魔法就会被解除。
不过现在我可不能变回狗啊。虽然说平无论是人还是狗的模样,都一样没什么用处,不过至少当人的时候可以跟上总说话啊。如果是狗就没办法了。
「唔――」
平虽然一直在衣海中挣扎着,但是发现自己这样下去是没有办法改变什么的,于是便停止挣扎将双眼闭了起来。就像自己之前做过很多次的,再次诚心地祈祷自己能够成为人类。接着倾听循环全身的血液与皮肤的气息,调整呼吸并等待变身。
就这样,平总算又再次恢复为人了。只不过因为刚才在衣服里慌乱地挣扎,所以他现在是牛仔裤脱了一半,并且有一只手从衬衫的领子跑了出来裸露在外面,以这般令人赞叹的搞笑模样定住不动。
上总如果看到他这副模样,肯定会大笑地说:「你这个姿势好像1谢――耶!」
不过还好上总仍旧眉头深陷,虽然嘴上似乎在呻吟着什么但还是睡着的状态,没有看到自己丢脸的模样。费了点劲重新将衬衫脱掉,然后重新穿好牛仔裤后,照在镜子面前端看成果。
「太棒了――成功了!成功了!」
因为成功地变回人形,所以平很高兴地跳着、吵闹地大叫着。当他脑中闪过「糟了!」的念头时,已经来不及了,像是受不了平的吵闹般,上总睁开眼睛。
「吵死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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