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鲜红的指印出来在乌七脸颊上,绿衣女子喘息急促,捂着手掌皱眉,乌七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反而充满内疚地看着绿衣女子,似乎扇疼手掌都是他的错。苏潋陌摇着扇子说道:“看来鬼煞门当真是寻不到人才了,竟派出这样两个不中用的人,沈兄,咱们还是快些走吧,免得在这里浪费时间。”
他们先后翻身上马,绿衣女子气得跳脚,冲他们背影大喊:“你们给我站住,有本来别跑!”那人都已经走远了,她满肚子火没处发泄,转身就朝乌七狠狠踹了两脚,说道:“我早就跟你说过等他完全靠近之后你再起身,杀他个措手不及,你怎么就是不听呢?我的计划全坏在你手里,气死我了!”
乌七生生捱了她两脚,依旧一动不动,任凭她在自己胸口捶打,神情里反而露出一丝满足,好像绿衣女子每碰他一下,都是他最大的幸福。绿衣女子打累了,坐在马车上生闷气,远远听见铜铃声传来,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转眼又苦恼地皱起眉头。乌七看见那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向这里越走越近,自觉退到一旁。
那马车在他们旁边缓缓停下,从车厢里伸出一只手,绿意女子眉眼间尽是藏不住的笑意,连那股凌厉与刻薄都转为女儿柔情,握住那只手钻进车厢里。身着锦衣华服的罗笙坐在里面,手指在绿衣女子鼻梁上轻刮,责怪道:“我告诉过你不要轻举妄动,师妹,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原来这名绿衣女子就是罗笙的师妹梁碧华,她在得知罗笙要前来中原后,按耐不住思念之心,偷偷跟在他们后面离开鬼煞门,罗笙发现之后本想将她送回去,但架不住她又是撒娇又是哀求,只得应允她留下,前提是不许擅自行动,惹事生非。梁碧华一门心思都扑在罗笙身上,想要尽早替他完成任务,这才想出这个半路拦截的方法。她不怕罗笙责怪自己,就怕他会生气,忙抱住他胳膊求道:“笙哥,我错了,我只是想帮你找到赤霄剑,没想到他们两个人会这样厉害,我真的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罗笙佯装皱眉说:“若叫他们起了警觉之心,往后夺剑便会难上加难,当日我真该叫人将你送回鬼煞门去。”
在乌七面前横行霸道的梁碧华此时就跟只小绵羊似的窝在罗笙怀里:“笙哥,你怎么罚我骂我都行,但就是不能将我送回鬼煞门,我想跟着你嘛,没有你在,我一天都过不下去!”她不断扭动着身体,脸颊在罗笙脖颈上轻蹭,不住娇声唤着:“笙哥,你原谅我吧,我求求你了,好不好嘛,笙哥……”
这一声声柔媚的呢喃让罗笙眯起双眸,他伸出两根手指捏起梁碧华的下颌,盯着那张绯红的脸,低声说道:“做了错事,就要接受惩罚。”
梁碧嘤咛一声,埋首在他怀里,娇羞地说:“反正……反正我整个人都已经是笙哥你的了,只要你高兴,怎么惩罚我都行。”
马车走得很慢,铜铃清脆的声音响在风中,乌七沉默在跟在后面,他听见从车厢里传来的销魂呻吟,脸上浮起无比痛苦的表情,但他什么也没有做,就像一具没有知觉的行尸走肉。
按苏潋陌的计划,他们在天黑之前应该能到达一座小镇,找一间客栈投宿,但因为鬼煞门拦路,耽搁了不少时候,直到现在月光柳梢,他们都还在荒郊野外转悠。苏潋陌心情很不好,嘲笑地说道:“沈大侠,这英雄救美的感觉怎么样啊?只可惜这美人不但没有投怀送抱,还差点把刀扎进你心窝里啊,这是不是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沈昀淡淡地说道:“只要没有砸到,这块石头就搬得不冤。”
苏潋陌饶有兴趣问:“听你话里的意思,似乎不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事情?”
沈昀道:“人在江湖,哪有风平浪静的时候,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苏潋陌跟看怪物般看着他:“你这话是不是说等下回再遇见同样的事,你也会跑过去当冤大头?”
山路很黑,只有月光微弱的照在地面,沈昀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平静:“总归只有去做了,才知道真假,才会有结果,若是思虑太多,又怎么能问心无愧。”
苏潋陌奇道:“这么多年,你就真没有做过一件后悔的事?”
沈昀望着远处模模糊糊的山林轮廓,只简简单单说了一句话:”人不负我,我必不负人。”
月光落进苏潋陌眼睛里,使得那双眸子仿佛在发光般,他勾着唇角,微笑说道:“很快就会有了,你很快就会后悔与我同行。”
沈昀没有答话,苏潋陌看周围半点灯光都没有,干脆下马步行,他在白衣外披了件黑色轻纱衣,在月色下愈显身影朦朦胧胧,好像马上就要溶进黑暗里一样。沈昀不紧不慢跟在他后面,路边出现一间破旧的茅草屋,也不知荒废了多久,连遮风挡雨都算勉强,当苏潋陌还站在外面犹豫要不要凑和一晚上的时候,沈昀已经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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