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那边,而他独居的这个院原本是他爷爷家。当年他妈早产,就在这间屋子里生下了他,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也没能惊动正憋大胡的任老爷子。随着一声啼哭,任东落了地,他爸兴冲冲地跑出来找爷爷讨名字,老头子在打得正关键的时候,摸了一张臭牌,气得往桌上一扔:“东风!”
现在户口本上的名字还是“任东风”,是任东自己嫌麻烦给改了。小时候学写名字,“风”字的“”的笔画,总写成“心”字的“乀”,而且越撇越长,一个字总要占两个字的地方。上小学的时候爷爷带他,看见他本上写的名字就劈头盖脸一顿打:“你这撇的这么老长,是想撇到谁的被窝里去吗!”在名字上遭受了重大的打击,小学二年级的任东含着泪把自己那“风”字舍弃了。
八月份的上午,温度一点点地升高,炎热得让人想要爆炸。任东找到皮筋,把半长的头发扎起来,收拾起吉他和音响。晚上要演出,一会儿乐队的同伴就要过来拉乐器。
脱掉那件极富摇滚精神的t恤,江流在床上翻找着自己的衬衫。刚揪出皱皱巴巴的蓝细格衬衫,那只癞皮狗就蹭过来,搂着他的细腰,额头抵在他的背上。
江流以为他就是想撒会儿娇,也没理会,手上继续整理着衬衫。等他感觉有只手伸进了自己的裤d,来不及出言阻止了,头就被扳过去,未出口的指责被封进了一个吻里。
手上有弹吉他磨出的老茧,细碎地滑动在江流那敏感的qi官上,稍稍一抚弄,就颤抖这微微仰起头来。
1984年的东单公园,并没有像日后名气那么大,很多圈外人了,那里是同x恋聚集的地方。那时候的东单公园还很安静,多数是散步的老人和谈工作的情侣去,偶尔会出现一些来玩儿的年轻人。江流和同学一起去逛王府井,路过那里就顺道进去玩儿了。爬山的时候,几个女同学走在前面,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吓得脸色煞白,低着头往山吓跑,也不说话。江流以为是什么虫子就率先上前查看,没想到竟看到两个中年男人chi身果体地抱在一起,已经衰老发松的皮肤随着扭动而颤抖,正快活的谷欠仙谷欠死!
当时他大脑一片空白,没做停留,也快步离开。
两个月后,被那个场景折磨得夜不能寐的江流,独自一人来到东单公园,开始了一段时间打野食的生活。
任东应该是江流在东单公园里认识的最年轻的一个。他通常碰见的人年纪都比较大,三十多的不多,四五十的最多。江流没办法接受太老的,超过四十岁就算了。
他一个月去两次,也不是每次都能如愿。上了山,两相对视都满意,就会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两句,然后并肩走一走逛逛公园,最后看天边擦黑了就进厕所,做那一番事业。
(江流在东单公园被强的一段经历)
任东细致地亲吻江流的手臂,在手腕处那并不明显的伤痕处停了下来:“怎么弄的?”
江流收回手臂:“要做就做,不做我就走了。”
对这个一脸寡淡的家伙,任东已经无可奈何了。
他刚迷上摇滚乐的时候,总在新桥饭店有演出机会,他时常提早来到这边,到附近的东单公园里抱着吉他练练,省得上台丢人。对江流记忆深刻是因为他的气质,猛一看拒人于千里之外,其实只是漫无目的地在公园里走动,眼神也是趋于麻木的。这个人长得很标致,但如果身边能有个姑娘跟他一起逛公园,那可能就平常了一点,也就不会引起任东的注意了。
有天突发奇想,任东上了山,刚抱着吉他坐稳,就听见林子里就细碎的声音,不像是什么动物,好像还有人声。走近一看,竟是看见那常在公园里走动的文静男人,正陶醉在身前男人的卖力的吞吐中。
任东当时才23,就是了解男女之事,也没见过两个男人这样啊。刚跑远两步,他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又回来了看了一会。
江流倚在树上,挺着□□,腰弯成很好看的弧度,平日严肃冷峻的脸上满是诱惑的潮红,不知是痛苦还是享受的表情深深地刻进了任东的脑海里。
旁边走个女的反而奇怪,这样子倒是让他觉得正常。
当夜,任东梦见了江流,梦见他一脸迷乱地向自己伸出手。第二天一早,任东趁人不备偷偷地在院儿里的水池子边洗裤衩。坐在床上抱成一团,任东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盯着晾在屋里还在滴水的内裤,他终于承认,自己的青春期并没有过去,只是刚刚开始。
穿好衣服抱着吉他,他写下了人生的第一首歌。
作者有话要说:
第45章四十四
感觉到来自这位“表弟”的爱意,是从他把自己带到家里开始。
手臂的伤养了半年,江流再次来到东单公园。看着公园的一草一木,他突然有点累,不想乱走了,就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发呆。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坐了一个长发飘飘的男子,背上背的吉他很显眼。他紧张地看着江流,仿佛有话要说。
看这样子,不是同类,江流没在意,扭过头,继续发呆。
“我……”任东心一横,问道,“多少钱一次?”
江流没听清,以为他在自言自语,看都没看他。
任东急得汗都出来了,实话脱口而出:“我在那边饭店的舞厅里有演出……”
江流这回终于正视他了,你这是跟我说话呢?
“我认识你吗?”
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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