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他一来,这珍珠立时不疯了,一脸惊讶的问:“我怎么来的这?一点不记得!”见沈抟一直看她,转身躲到男子身后,小声问:“九哥,这,这位相公是谁?”
这叫九哥的男子年纪也不大,朝沈抟打个躬,一脸抱歉道:“这位相公,我内人她,有,有点...对不住您了。对不住。”
沈抟长眼睛眯了眯,拱拱手,道:“公子言重了,学生是外乡人,今年正逢大比,我与表弟要去省城乡试,路过贵地,却无处投宿...”他说的磕磕绊绊,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九哥赶紧答道:“要不嫌弃!就去家里吧!正好与相公压压惊!”
沈抟赶紧行礼:“多谢公子!这便叨扰了!”
九哥摆摆手:“我哪里是什么公子,人都叫我韩九,相公也叫我韩九就是!”
沈抟点头,道:“那也不用称呼相公,学生沈南。”
薛竹觑着他这扭扭捏捏的样子,知道必有缘由。没多问,只见了礼,低头跟着走去。
韩九家住的不远,临街开着间杂货铺。转过后堂,便是一座后院,正厢三间,不大不小。刚进院,就听里面一叠声叫骂:“这贱人是越来越疯了!年轻媳妇子,竟跑到街上去!不是故意叫人看吗!”韩九尴尬的冲里头喊一句:“来客人了!”这才止声。
珍珠回到东厢房里,再没出来。正堂走出个四五十岁的老妇,一脸不耐的看着沈薛二人。
沈抟赶紧上前道:“给老夫人见礼,学生沈南,与表弟路过此地,是来投宿的。多有打扰。”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银棵子,放在堂屋桌上。他一路脚步虚浮,气息紊乱,刚进院仿佛被这老妇吓得不轻,低头不敢看她。
薛竹自问实在没这演技,只得多拱手,少说话。不时看看沈抟,想找点暗示。可惜沈抟并不看他。薛竹腹诽,谁是你表弟啊?!
终至晚间,二人在西厢对坐。薛竹迫不及待的问:“怎么回事?”
沈抟摇头,低声道:“嘘,小点声。我觉得那个韩九,不太对劲。”
薛竹愕然:“那还装什么秀才?开打吧!”
沈抟翻个白眼:“我总得知道他是个什么吧?!再说去哪打?大街上?”
薛竹迟疑:“那,那怎么办?你还要跟他谈谈?”
沈抟眼一眯,坏笑道:“我想跟你谈谈!谁始乱终弃?”
薛竹符咒长进,这脸皮也长进,眉飞色舞的道:“你给我洗个澡,我就跟你谈。”
沈抟起身要去抓他,薛竹闪出门,却和一人撞了个满怀。
正是韩九。
沈抟一圈胳膊把薛竹让到身后,问一句:“有事?”
韩九上下打量二人,嘴角一扬,揶揄道:“表弟?契弟吧?”
沈抟勃然大怒,叫声:“放屁!”一拳打过去。
韩九一闪身,轻轻一笑,道:“恼羞成怒!”说着右手一展,打开一把琥珀色小扇,向上一扬。沈抟情急之下,从怀里掏出一堆东西,往薛怀里一塞。
再回过神,沈抟站在一条熙来攘往的街道上,身边围着很多人,都朝着一个方向张望。
琉璃金瓦,绿柱红廊,琴歌袅袅,碧云环绕。却是一家瓦肆勾栏。只见一个白脸尖嘴的汉子,正推搡几个孩子。两个小女孩豆蔻年华,抱在一起嘤嘤哭泣。一个男孩更小些,蓬头赤脚,被一巴掌搡到地上,连踢带打。
那汉子仿佛怕人不知,高声叫骂:“小畜生,养你几年,白吃多少粮食?倒不让卖?!要再不进去,今天扒你一层皮!”
沈抟眉头一挑,伸手拉开这汉子,低头一看,这男孩十一二岁,蜷缩身体,脸颊通红,嘴唇渗血。一抬头,额角淤青,双眼含泪,眉清目秀,正是薛竹!
第23章 mí_hún阵难敌心头惧
沈抟心下一转,便明白,必是入了幻术迷阵。知道想出迷阵,不过守住心神,最忌惊怒伤忧,被牵着走。薛竹的迷阵他也闯过,却无如此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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