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而且,他很喜欢大哥,溥瑛,也喜欢眼前的男子。
载堃笑了:“这话只能和我讲,不要和你爹,你额娘说,会让他们伤心的,我当然也想有你这么个懂事的儿子了。”
“可惜我不是您的儿子,我很羡慕大哥,二哥,他们尽情的做想做的事,但就算是爹管我再严,我也不想让他伤心,他很爱额娘!”王寍在考虑的事,完全超越了自己的年龄,他的身世造成了他过早的成熟,过分在意别人的感受了。
“我也爱你额娘啊,算了,你不该掺合我们三个的烂事儿,所以,也不要去打扰你额娘,让他好好的考虑,这件事儿唯有他能做决定。”载堃说完就起身,拉着孩子奔了门外,带着孩子逛大栅栏去了。
二人坐在洋车上,低声聊天,犹如真的父子一般,渐渐的王寍暂时忘了烦恼,恢复成了少年的状态,有说有笑的和这位特殊的长辈谈天说地。
下午约莫四点多,他才送寍儿回了家,随后就直接去洋行了。
在外屋的办公室,载堃坐在沙发上边看报纸边等儿子和凯尔索下班,想一家三口去吃顿便饭。
现在所有的英文单据和合同都由溥瑛负责,和欧美客户也是溥瑛来服务的,身为母亲的凯尔索几乎无事可做了。
大阿哥也顾不上父亲在这儿,把审核完的合同拿进了总经理办公室,给母亲过目,签字。
“您审一下这份合同吧,我看过了基本没有问题,只是预算和原先有些出入。”他谨慎的说,还把自己计算过的报表递了过去,上面是几种木材的市场报价,他还研究过了这些木材的耐久性,把不耐久的种类剔除了。
凯尔索戴上眼镜,仔细的看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拿回去再看看,明天咱们再讨论一下,也要听听建筑师的意见。”建筑师就是金凯,但目前此人在天津承办另一项私人宅院的工程。
“好,阿玛在外面等着呢,说要和咱们一起吃饭去。”他这才想起父亲来,连忙提醒母亲,不要临时有啥应酬才是。
凯尔索都发现载堃来了,连忙问:“他等多久了,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不让他进来呢?”
“他怕打扰咱们,一直在看报纸呢,我看是在家闲得无聊了。”他笑着说。
“时间也差不多了,现在就走吧。”凯尔索不想回家,想在外面逛逛,回到家他就会想起和金凯吵架的事,心情会不好,至于寍儿和茉莉,管家会带着他们一起吃饭的。
“行,我们在楼下等您。”溥瑛先一步出了办公室,收拾好提包就和父亲一同下楼了。
不一会儿,三人就驾车前往了城外的一个小山庄,吃野味,鲜鱼。
这山庄位于山脚下,此前是个军阀的避暑别墅,后来被人买来做山庄,也做些家常菜来招待客人,久而久之就有了名声,每到周末总有人携带家眷到此处小住两日,生意很红火。
“非要来这么远的地方吃饭,回去不得半夜三更了?”凯尔索说道,坐在走廊前,欣赏着河边秀丽的景色,再品尝美味佳肴到也别有一番情趣,只是路上用了一小时有些浪费了。
“那就别回去了,正好明天礼拜天,瑛儿可以从后面直接上山找彦霖,他们家的事儿还没处理完呢。”贝勒爷说道,抬眼就看见对面的老大暗暗嗤笑。
子爵低头喝茶,随口问:“听说有人找他们家要东西?”
“就是那些福晋们的亲戚,很难打发的。”溥瑛插嘴道,这几天太福晋为此总是唉声叹气的。
“不给说不过去,全给不合情理。”载堃给凯尔索倒酒,三人从未像这样吃过饭,感觉挺新鲜的,要是溥薆也在就好了,他们四口人就算团聚了。
“也就仗着民国了,他们有地方叫唤,搁着从前连个屁都不敢放一声。”溥瑛为彦霖一家鸣不平。
“从前根本没这事儿了。”贝勒爷见到伙计端着刚出锅的鱼汤过来了,连忙让出了上菜的地方,站在围栏边抽起烟来,他琢磨着今天寍儿和自己聊的一些事,觉得金凯可能已经察觉到他和凯尔索又在一起了。但那小子肯定不会主动捅破这层关系的,揭发他们二人的事,对金凯而言毫无益处,还可能让凯尔索真的重回自己怀抱。但他又不想做恶人,真是件纠结的难事啊!
凯尔索望着他曾经的男人,久久的出神,在夜幕下,载堃的侧脸看起来特别的阳刚,从前他无数的打量过,如今却是另一种滋味了!
他不禁回想起多年前,他们在玻璃屋里相拥的夜晚,在那个晚上他第一次向这个男人敞开了心房,而后就覆水难收,再也不回到“纯净的圣坛”之上了。他从一名神父,堕落成了一介俗人,而且还是他最不耻的那一类人,每天都顶着“见异思迁”的帽子过生活。虽然很多人表面上对他们一家子和颜悦色,但私下里的闲言碎语却从未间断过。
载堃抽完烟,转过了身,恰好撞见了子爵的视线,他马上报以一个倾倒众人的微笑。
在一旁的儿子由衷的高兴,只能装作低头吃菜,希望父母能重新在一起,过上幸福的生活,即便不能复合,像这样偶尔在一块儿也是不错的,至少他现在少见父亲愁眉苦脸了。
吃过饭,溥瑛就租了匹驴子上山找相好的王爷去了。
载堃和子爵则顺理成章的坐在河边喝茶聊天。
“你和他吵架了?”贝勒爷问。
凯尔索很意外:“谁和你说的?”莫非此人有千里眼,顺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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