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系统的维护和更新,以及游戏舱的强度调节测试,就可以投入生产。
贺知简单看了方案,问秘书:“发布会的参会人员名单确定了吗?”
“确定了,”秘书立刻调出会场图供贺知参阅,“媒体区域、嘉宾区域的出席人员已经全部确认过。”
“再帮我安排一个位置,”贺知说,“在嘉宾最前排,离我爸妈远一点。”
秘书点点头,道:“好的,那么我去再做一张邀请函……”
“不必,”贺知打断了他,“给他放一个位置就行,我带他过来。”
训练有素的秘书都呆了一下,才说好。
能让贺知亲自带过来的人,必然是罗根未来的太子妃了,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承受住贺知突如其来的那些怒火,顺利攻破他心防的。
秘书打开了公务板的文档,询问贺知名牌信息。
“他叫纪卯,”贺知突然顿了顿,告诉秘书,“纪律的纪,子丑寅卯的卯。其他什么都不要写。”
秘书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下午贺知接到纪卯给他发的讯息,说自己辞职了。
贺知问他为什么,纪卯不肯说,也不肯跟贺知通话,贺知拿他没办法了,只好发讯息问他:“我还能来接你吗?”
过了大半个小时,纪卯才回答他:“能。”
贺知依循旧习惯,下班开车去接纪卯。
纪卯正站在造型室门口等着他,手里提着店长送给他的临别礼物,看上去百无聊赖。
天气有些阴沉,纪卯看着也不是很愉快,他上了车,若有所思一言不发地坐着。
“为什么突然辞职?”贺知问他。
纪卯望着前方,道:“你说,我在复古造型室上班,也没有什么意思。”
“我可没说。”贺知也看着前方,撇清责任。
“我不适合接触人群,”纪卯想了想,道,“我没准备好。”
贺知怎么听这话怎么觉得耳熟:“这话我说的吧。”
“我觉得有道理,”纪卯说,“今天jerry把手割破了,一个客人点名要叫他理发,你知道,我们根本没有人会理发,只会用理发仪。jerry学是学过一些,但也做不好,所以他不小心把手割破了,血流的滴在地上。”
“你怕你割破了不流血?”贺知问他。
纪卯摇摇头,告诉他:“不是的。”
他停了一阵子,才又道:“你不知道我又多羡慕他,能做个人。我却太不一样了。”
贺知喜欢有些忧郁气质的脸,所以纪卯面无表情时,看上去就会很不开心。如果只是泄欲的充气娃娃,这样的表情会让贺知性致高昂,可是他是纪卯。
贺知的心紧了紧,他想出言安慰纪卯,告诉他“没什么不一样”,但他们彼此都知道这又不是事实,说假话不会让人心情更好。
贺知用右手偷偷碰了碰纪卯的指尖,轻松地说:“你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你,我给你当司机。”
纪卯瞥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纪卯没有说出口的是,他一直在担忧沈知予的安危。
距离沈知予从前瞻科技离职,已有四个月零十八天,纪卯听话地没有搜索任何关于他的东西,但他有一种预感,沈知予过得并不好。
而纪卯过得太好,他一直在逃避。他给自己捏造了一个身份,专注地在复古造型室虚度光阴,窗外六月的初夏日光照不到他,自东向西的风吹不到他,纪卯与任何人类不一样,沈知予将他创造出来,却像一个把小孩宠得无法无天的慈母,他不愿意让纪卯多负一点点责任。
沈知予是理想主义者,纪卯需要肩负的东西,远比他现在承担的多。
车子绕过了一个街口,纪卯突然坐直了。
“你停一下。”纪卯拍拍贺知的手,指了指不远处排着长队的地方。
“怎么?”贺知边问他,边把车停在路边。
纪卯道:“你等等我,这是最近一家很热门的冰激凌店,一个新基因计划的毕业生开的,掺入了一种特效剂,不影响身体机能,可以让你在半小时后看到彩虹。”
贺知拉住了他的手,看着从门口排到街角的队,皱着眉道:“你又不能吃,凑什么热闹?”
纪卯并不理会贺知实事求是的说法,执着地去排队了。
贺知看他穿过街,就也下车了,走过去陪他排队。
纪卯偏头对贺知说:“你怎么不在车里等我?”
“我贱。”贺知言简意赅道。
纪卯抿着嘴笑了笑,抓住了贺知的手,贺知低头,把手指插进了纪卯的五指中,同他十指扣着。
来排队的都是穿着体面的上层女孩子,撑着阳伞有说有笑,贺知和纪卯两个大男人站在那里,显得格格不入。
女孩子们都有礼貌,哪怕心里有一万种猜测,也不会特意转头打量他们。
队伍缓缓地向前挪动着,排了十分钟,才排到了一半,贺知插在裤兜里的手抬起来,看了看表。
纪卯知道贺知会不耐烦,抬头一看,脸是有点黑,就说:“你去车里吧。”
“不去。”贺知说。
纪卯刚想说什么,后面有一个女孩子叫了他一声:“jiy!”
贺知跟纪卯同时转过脸去看,一个短发齐耳的瘦小的女孩笑眯眯地跟纪卯招手:“怎么在这里碰到你啊?”
这是纪卯的一个客户,每周都会来造型室找纪卯聊天。
她曾经和一个下层街区的男孩子谈过一次恋爱,在被她父母发现后,她就再也没见过那个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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