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要专注在‘丘比特大作战’上——如果有一个无名女子,她的名字我一定在某一环上至少见过一次……”现在的问题是怎么从那么多个名字,那么多个人中定位她。
黑仔读:“‘不论多么天衣无缝的犯罪,只要是人做的,就没有解不开的道理……’”
所以无名女子究竟是谁?“黑客,把自己当成宇宙中心,偏执狂,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再加一点,可能比小白大不止一两岁。
……一个念头浮现。
出类拔萃的黑客,拒绝服从社会准则,和小白来往密切却从没引起我的怀疑,比小白大不止三五岁。
一道天窗轰地打开,黑仔认真地:“‘首先要把一切不可能的结论都排除,那其余的,不管多么离奇,难以置信,也必然是无可辩驳的事实……或许剩下的是几种解释,如果这样,那就要一一地加以证实,直到最后只剩下一种具有充分根据证明的解释……’”
那个不知名女子。
那个最不可能也最无可辩驳的事实。
过分熟悉蒙蔽了我的双眼。
最大的嫌疑人是,我从没考虑过——
操。方凰。
venus2247,我没有想到方凰,因为在她活跃的时期,没有人想到她是个女黑客。所有人都认为venus2247是个男人,黑客也性别歧视,所有能爬到一个领域顶端的人都是男人。
她也是最神秘的人,venus2247不再活跃,改名换姓变成“方凰”。我认识她十年,搜查过无数次,根本找不到她在是“方凰”以前,venus2247还活跃时,网下的身份是谁。
但我知道谁知道。
下个周一我主动去见吴绮生。
她推开门看见我,关门又查一次日程表,再开门说:“如果我没记错,我应该下周一见你两小时,而不是这周一见你一小时,下周一再见你一小时?”
我说:“我把日程拆开了。”
她啧一声确认:“你黑了我的日程表。你知道吗,有种沟通方式叫打电话和我的助理说一声改期。”
我一脸假惺惺的困惑:“我打电话和你的助理联系改期,你的助理还不是要改你的日程表?我们可以跳过这些细节问题吗,吴医生?”
她在躺椅上舒服坐下:“今天没带蕾丝边成人片和吴医生分享?”
我说:“我怀疑我大脑病变了,最大的可能是阿兹海默,但是我没有察觉有记忆衰退。我要做神经心理评估,记忆测试来确认。同时给我来排除其他可能。”
她翻开备忘录:“如果你怀疑你有‘阿兹’开头的病症,试试阿兹伯格。”阿兹伯格的特征是社交障碍和表达异常,不能代入别人的想法,无视社会规范。我懒得理她,她这才抬头,警惕地看向我:“你说真的?先告诉我,什么让你认为你的大脑可能病变或退化,我不可能随便给你的大脑做扫描。”
我说:“你不是唯一的精神科医生,你不给,我就换个给的。”
她不以为然地说:“你了解你老板;我也了解你老板,她会让你换医生就算我输。”
“‘你了解我老板’。”我盯着她重复。
她神色稍变,最后脸上显出疲惫。
她“了解”方凰,却连她的名字都不敢叫。吴绮生撇了撇嘴,按着太阳穴,说:“你根本不担心你有阿兹海默,你知道你这么说,我会开始担心你有阿兹海默。你让我的注意力集中在你是否可能有阿兹海默上,这样你才能套出话。你想知道我和……她的关系。”
我沉默。
她说:“你利用了我对你的担心,但是我要关心你才会担心你。利用别人对你的关心并不是个好习惯,夏启。”
我继续沉默,之后说:“小白可能……和方凰在一起。”
她像个小女孩那样咬嘴唇:“这……不太可能,不过,事无绝对。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我知道她怎么想,我不开心,也想让别人不开心。小白和方凰在一起,一起瞒着我,等于我受到双重背叛。我生活中的唯二两个人,最坚强也最坚持的人们,终于耗尽精力,决定走出我的生活。最讽刺的是,我一早认定这一天会到来,却没有预想到这两个人会以这种方式一同离开。
我说:“对不起。”
她冲我眨眼,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我想告诉你她和小白不可能,这也是我的第一想法。但是我怎么想都好,我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太短,分开又太长。我……已经不熟悉现在的她了。”
那天我收到方凰的消息,临时要我回。我们又在吃薯片,吴绮生舔着手指问:“怎么?”
我对她晃手机:“工作在召唤。”
走入大门,温迪依然坐在前台,我走上去敲台面:“给我看投票和下注。”
她细而高的眉毛抬起:“你这几天在避小白?”
我懒得理她,盯着小天使榜的投票看,小白只差一点,这很好。
温迪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微妙:“对了,真是恭喜。”
我说:“什么?”
她幸灾乐祸地说:“恭喜你,即将迎接一个你直属的实习生。这件事今早已经传遍了,不过没人喜欢你,所以没人向你提起。小白倒是想告诉你,但是你这几天一直躲着他。”
人人都恨我,而我恨上班。
我虚假地咏叹:“这就是人间温暖,同事间的相互关爱。”
温迪朝我身后瞟,无比愉悦地端着一张脸说:“你刚刚错过了最后躲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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