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杨骁接话说:“我可以找。”
江朗愣了一下:“嗯?”
“啊那个……”李杨骁挠挠额角,“我男朋友不是学设计的么,之前我给他看了剧本,他说这个设计他可以来做……”
“哦,迟总来设计啊,那当然再好不过了,”江朗顿了顿说,“不过……你俩真的不用低调点么?就说xx街上靠天桥的那个巨幅广告牌,每个季度都变着花样来秀,就差昭告天下了——”
李杨骁干咳一声:“咳,我那不是……就那一个代言么。”
——7月底-11月底 拍摄期——
7月底某天,《陌路狂想曲》剧组举行了开机仪式,几位主创顶着盛夏炽烈的太阳烧香拜佛,祈求拍摄顺利。
主创们两两一组依次上前,李杨骁和迟明尧正好凑成一组。两人走上前并排,中间隔了一步远,闭着眼睛手持香火,高高举过头顶,对着供奉台有模有样地鞠了三个躬。照那一脸虔诚的架势,就差来个夫夫对拜了。
上完香后,剧组主创们一齐掀开摄像机上的红盖头,这就正式宣布开机了。
微博上的粉丝们也一片沸腾,早在一年前澄清江朗吸毒那件事情时,他们就得知了《陌路狂想曲》的前因后果。这时终于等到这部片子正式开机,粉丝们兴奋地把相关话题刷到了热搜榜第一位。
《陌路狂想曲》紧锣密鼓地拍摄了4个月,在抵达最后一个目的地敦煌之前,他们辗转四地,从淮河边上的一个小镇一路北上,将沿途风景尽数捕捉。
江朗对每一个镜头都精益求精,一天只拍一两个镜头是常有的事情。背后的投资方明泰影业又极尽纵容,说什么“尽管追求最佳效果,不要担心超预算的事情”,这就更是给足了他严苛标准的底气。
李杨骁是主演,全程跟着剧组拍摄,前三个月没着过家门。迟明尧独守空闺,每天从公司回到家,洗了澡就巴巴坐到电脑前等着跟李杨骁视频,读诗、唱歌、视频py……两个人几乎把所有花样都玩儿了个遍。
迟明尧公司事务繁忙,但只要一得空就会跑到剧组跟李杨骁汇合,前后跑了得有十几趟。几个月的戏拍下来,不光李杨骁瘦得尖下巴愈发明显,迟明尧也被折腾得瘦了不少。
十一月中旬,在去往敦煌之前,江朗看剧组整体状态有些疲累,破天荒给放了两天假,让大家好好修整一下。
由于前一天晚上拍戏拍到9点,助理觉得时间太晚,便给李杨骁买好了第二天一早的回京机票。但李杨骁在酒店洗了个澡,躺到床上看着窗外的一轮孤月,突然犯起了相思病,这病一犯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他前后犹豫了不到两分钟,便从床上打了个滚起身,在网络上查了一下深夜飞往北京的航班,便简单收拾了行李,独自打车去了机场。
一个半小时的机程,抵京时已是凌晨两点。由于出发匆忙,除了李杨骁本人和几个认出他的机场工作人员,其他人都还被蒙在鼓里。
初冬的北京已经泛起了阴恻恻的寒意,李杨骁穿着长到膝盖的黑色大衣,把衣领竖起来挡着脸,又把口罩拉得高高的,只露出两只眼睛,低调地出了机场。他自己叫了一辆车,半夜里穿越了大半个北京城,从机场赶回了家。
用指纹开了锁,一推门,屋里暖烘烘的气息扑面而来。他脱了鞋,又把大衣脱下来挂到一旁的衣架,然后穿着毛衣,赤脚走到卧室。
迟明尧睡得正熟——他睡眠质量一向很好,睡着了不翻身也不打呼噜,是一天里最乖的时候。
李杨骁俯身看他,嘴角不自觉弯起来。“迟明尧,”他低低地叫,用微凉的手背贴了一下迟明尧的脸,“大宝贝儿,我回来了。”
“……嗯?”迟明尧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起初半睁着一双睡意朦胧的眼睛,片刻后睁圆了,紧盯着李杨骁看。
李杨骁被他逗得笑起来:“梦游呢?”
迟明尧伸手揉了揉眼睛,声音里带着浓重的睡意:“我在做梦吗?”
“嗯,梦到我了,真是个好梦,”昏沉沉的黑夜里,李杨骁坐到床边,伸手揉他的脸,揉了没两下又缩了回来,“啊呀,我手太凉了。”
迟明尧倒是一下子精神了,伸手搂着他的腰,一使劲把他捞到被窝里亲他的脸,紧跟着一连串的问题,嗓音还带着微哑:“回来了怎么没提前说?怎么回来的?也不打电话给我。”
“这不叫回来,”李杨骁一本正经,“这叫入梦。”他身上刚刚还沾染了外面的寒气,一进被窝,迅速被里面的温度和迟明尧的体温暖了过来。
“大明星回来了,”迟明尧把手伸到他毛茸茸的毛衣里,一会儿摩挲着他的后背,一会儿又伸到他胸前不老实,脸贴着他的头发蹭,“回来了也不告诉我。”
“唉,春梦了无痕啊……”李杨骁笑着叹道,“明天睁眼你可能就看不到我了。”
“那好不容易做场春梦,必须要做回本了。”迟明尧一个翻身,把他压到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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