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了。他没敢动,怕惊动叶晓,可看到刘鎏只好轻轻拍叶晓。
“叶晓,起来吧,该走了。”现在可不是睡觉的时候。帮他把鞋拿过来,叶晓看见刘鎏一下就醒了,“几点了?”
俩人光顾着亲热和睡觉,都没上闹铃,手机也习惯性静音。来不及顾眼前的情况了,叶晓赶紧穿上鞋跟刘鎏走了。房间里就剩下打着哈欠的白锋和死死瞪着他的王添。
伊朗vs新加坡,一场一边倒的比赛,叶晓也看的认真。哈达迪打了两节就下了,跟巴赫拉米轮着打,一人半场。
中场的时候,刘鎏出去买咖啡,他看叶晓一直打哈欠。见缝插针,见叶晓愣神儿,开口问,“你跟白锋以前认识?“
手里写字的笔停了一下,叶晓没抬头,“高中同学。”看着可不像高中同学那么简单啊,刘鎏心想,都搂着睡觉了。
两场比赛录完,八点多了,俩人在外头随便吃了点回酒店。视频导出的空闲,刘鎏忙里偷闲去上了个厕所。出来的时候,看见叶晓站在窗子旁抽烟,外面是明晃晃的圆月亮。
他从没见过叶晓抽烟,今天这一天的信息量真的好大。走近看了一眼,是万宝路爆珠,薄荷味儿的,绿色的。这人果然不一样,不像平常的中南海红塔山云烟的,抽个烟都是薄荷味儿的。
“我们俩十年没见了,久远到我都快忘了他长什么样了。”刘鎏知道他在说白锋,两次都让他撞见了,叶晓确实欠个解释。
“当时也是,让老师撞见了。”他顿了一下,好像在组织语言,
“然后我就去中山了,重新读高三。”中间好像省略了不少内容。
其实两个男人在一块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刘鎏并没有介意。从前只是觉得叶晓高冷,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好像能说通。刘鎏很高兴叶晓能这样开诚布公,虽然俩人以前关系没好到哪儿去,但是他很欣赏叶晓,他愿意说这么多,说明没有跟自己见外。
于是刘鎏也不客气了,抽出一支万宝路,叶晓帮他点上。“为什么一定要走呢?俩人一起面对不好吗?”继续刚才的话题。
叶晓的表情变得沉重,窗外有咕咕的鸟叫声,有点凄凉。“这条路,可不好走。而且他并不是。”刘鎏明白他的意思。
嘴里鼻子里都凉凉的,呼吸通畅了,心里却堵得慌。
“我这样的人,和别人扯上关系,那是多大的麻烦啊。”
性格使然。原来那不是高冷,是怕麻烦,麻烦自己,麻烦别人。
要不怎么叶晓每次交上去的战术预判都那么全面,这人想的太多太细致,别人一个眼神,都能让他琢磨好久。
按灭了烟,录像也差不多导完了,刘鎏拿走那盒烟。“胡思乱想容易分心,这个我收着,比赛结束了还给你。”
叶晓没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刘鎏只好再做出解释。
“想做什么就去做啊,瞎琢磨什么,真是白瞎你这智商了。”
哈达迪的内容最多了,还是先分类吧,刘鎏已经投入工作了。释然地笑了一下,叶晓按灭手里的烟,觉得自己特别幸运。投入工作之前给白锋发了短信,“明天一起吃早饭。”
白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稍微喘了口气,回来了就好。
放下手机,白锋继续跟眼前这个哭了一下午的母老虎较劲。
☆、二十九
两个直肠子碰到一起,年龄再大事儿再大,也不会拖到第二天。
“你这几天状态不好都是因为他吧?”王添从来都这么直接。白锋应了一声,不想解释,因为觉得没必要做什么过多解释。
想起上一次的情况,那是十年前了,各个方面都比现在要糟糕得多。叶晓发来短信,看来没什么问题,白锋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突然一声抽泣,白锋以为幻听了,抬头一看,王添哭了。母老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她这么强势何时当着下属的面儿哭过?完全不知所措了,白锋先抽了纸递过去,王添却攥着他的手不放开。
白锋的手掌很厚很暖,就像他人一样,看着随意,其实特别靠谱。这场暗恋从是什么时候开始,王添本人也记不起来了。从白锋某次的挺身而出抢新闻,或者某次像个大男孩一样在机场耍帅。因为太多这样的情景,她记不起来哪次最心动,好像每次都好心动。只是从来不曾表达,即便有所表达也是母老虎式的表达。
直到今天这双宽厚的手掌搂着别人温暖别人的时候,王添才明白,原来这才是最心动的时刻,同时也是最心碎的时刻。天堂和地狱,什么时候离得这么近了,一瞬间就都经历了。
这梨花带雨的情景好像经历过,然而最让人动心的还是叶晓。不知道睡了没有,一会儿要不要打个电话?白锋瞎琢磨。
王添的眼睛哭成桃,放开白锋的手抽抽搭搭的样子还挺可人。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总是一副母老虎的样子真受不了。
这下不说点什么真是好尴尬,白锋总归是个爷们儿。
“我祸害了太多的姑娘了,我不值得你这样的。”这是实话。从高中到大学,白锋这厮确实没怎么善待过身边的姑娘们。
感情问题俩人从来没有掏心掏肺地谈过,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你不祸害姑娘,开始祸害小伙子了?”王添团着纸巾问。
白锋愣了一下,“噗”地一声笑出来,好像不那么尴尬了。
“那不叫祸害,”白锋控制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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