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走那么快干嘛?”陈友良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他。两人平时也一起打篮球,身高是差不多的。
“刚我爸给我来了短信。”徐知青说道。因为中学阶段,学校严禁带手机,所以在学校他一般都把手机揣兜里,调成很小的震动声。陈友良可能没发现吧。而且,一般也只有他爸爸会给他发短信。这就像一个秘语,只要接到了来自父亲的短信内容为“一”的短信时,就说明他该代替父亲去一趟医院了……
“去拿药?”陈友良小声问。他皱着眉头。这些年他一直陪在徐知青身边,哪怕是一个表情,他都知道知青在想什么,更何况现在,他脸上明摆着一副担心的模样。
“我陪你去。”陈友良拦住他的肩膀,把他往医院的方向推。
“不用了。”徐知青看着自己肩膀上的手,顿了顿,懊恼的推开。细若蚊蝇的声音:“你回去吧,晚了你妈又得唠叨你了。”
“唉,没事儿,没事。你比较重要。”看似是随口,可放在陈友良心里可是十二万分的真心。只是他知道,徐知青这木头,是不会往那方面想的……
“回去吧,我的事你不用管。”徐知青好像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变了口气,装腔作势的学着陈友良妈妈的样子说:“友良,你不能和妓男的孩子来往。”
“哈,你还在意这事儿呢!”陈友良懂他的意思,但是他还是会有些尴尬,长这么大他就把徐知青带回家过一次,但没想到自己的妈妈会那样说:“我回去说我妈去,你别在意了。”
“我又不是那意思。”徐知青瞪他一眼,就知道陈友良在装傻:“你还不知道我想表达什么?快回去吧,我不想你和家人吵架。”
说完,徐知青一点也没给陈友良拒绝的机会,扭头就走了。陈友良看着知青的背影,莫名的伤感,不管看几次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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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都是跑的,徐知青火烧屁股似的冲到了医院。他走着那条熟悉的,并且让人觉得寒冷阴森的道路。
冷蓝的灯光高高的悬挂在头顶,似乎在排放冷气,往前走一段路,又拐过好几个弯,直到一个很隐蔽的门前停下。打开门,里面是稀稀拉拉的队伍。
每个人脸上都是阴沉的,他们缄默着,有些在刷手机,有些在双目无神的发呆,好像在他们眼里早已经能看见死期,生死对于他们而言早已毫无意义。
当前面的人念出一连串数字之后,依旧沉默着领走药物。
到他了。徐知青念出那串熟悉的,独属于爸爸的数字时,却还要不得已加上带领两个字时,他的心都要冷了。
这里是艾滋病患者领取药物的地方,是一间真实的人间地狱……
“你父亲卧病不起多久了?”负责给他们发放药物的是一个带着西边框眼睛的瘦高女人,颧骨突出,脸色蜡黄,面容也很不好看。
“半年了。”徐知青很准确得给出一个时间,其实他还可以更准确的说出,是在去年十月十日的下午三点零五分,爸爸的双手突然失控,摔掉了一个水杯,像麻痹一样,在这之后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双腿不能走路。
可是徐知青而言,那是他最爱的爸爸。即便他爸爸变得再怎么不堪入目,他都一直爱他。但是,上帝好像□□去了,无论他再怎么祈祷,许愿,爸爸就想变了一个人,开始不断的掉头发,双目开始模糊,好几次和他说话都有点不搭界。每到这时候,徐知青就发自内心的害怕,他要失去他爸爸了吗?
护士恍惚了一下。深知这是hiv晚期,已经没有吃药的必要了。慢慢的等待死亡就好……但是对着这样的孩子,她这么能说的出口。
沉默了很久,后边的人像是心照不宣一般,散开了队伍,甚至有开始找凳子坐下休息的。
这样的反应,这样的沉默,他们,他们到底是想表达什么!
徐知青内心都要抓狂了,他很痛苦很痛苦,他拧着眉头可怜巴巴的看着医生,希望获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看着她。
可是还是沉默,沉默,沉默!
“去他妈的沉默!”徐知青受不了的大吼出来。可是并没有人理会他,好像当他不存在一样,各干各的。
所以说,这里,真是一间真实的人间地狱。好像在他们眼里早已经能看见死期,生死对于他们而言早已毫无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 唔,我开新文了。
虽然,只是默默无闻的写着,虽然,也并没有什么人看……
但是,还是感谢一不小心点进来的读者们。
不喜欢就不要喷了,好吧啦。
很希望有人给我提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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