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现在交了层次高些的朋友,瞧不起我们这些混混了。”说话的人用眼尾扫了扫敖先生,所谓高层次的人指的不是他还有有谁。
郝放也看了一眼敖先生,随即说道:“我不认识他。”
这几人本来就不是来找事的,郝放似乎一直在躲着他们,平常几乎找不到他人,也不知道他究竟因为什么事才同他们疏远起来。这次在马路上偶然碰见,本就想上前去打个招呼的,只不过见到他身旁坐了位社会精英样的人心里突然就来了气,感觉像是赦再也瞧不上他们这些混混才疏远的他们。他是学画的,又考上了美院,将来再怎么样也差不到哪里去,同他们就更不是同一类人了。一想到这儿,心里便觉得不好受,本来只是想轻轻拍拍他,没想力道却重了点,看起来倒像是在推他了。
“傻子都看得出来你在躲我们,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和你打个招呼,你忙你的我们也不打扰你,但偶尔出来聚聚总应该吧,必竟都认识这么些年了,你说是不是?”其中一个混混说道。
郝放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低着头答道:“嗯,我知道了。”
敖先生算是看出个大概了,就算自己多管闲事吧,但也不能平白无故受窝囊气,眼前这些人完全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正想要爆发呢,齐季却凑到跟前来了,将他摁回到了凳子上,贴着敖先生的耳朵好言相劝,说:“我知道今天这事儿你委屈了,但咱不计较行不行,你看看他们都是些半大的孩子,咱们都是成熟的社会青年了,犯不着和他们一般见识,就当给我个面子,就别气了,这才刚回国,咱们应该高高兴兴的,你说是不?”
看着齐季满脸讨好的样儿,琢磨着他无非就是为了那个新交的相好,敖先生心里是无限悲鸣,直道交友不慎。
“今天就先卖你个面子,这笔帐我以后会慢慢给你算。”敖先生恨恨的说道。
“随你高兴,连本加利都行。”见敖先生脸我缓和了,齐季这才又坐回了何宇身边。
三个混混之后又同郝放说了几句话,便神情释然的走了。何宇坐在那里一直没出声,见那几个人走了,便说道:“一开始你就不应该和他们走到一起,也不知道你当初是怎么想的,学校里那么多同学不能交朋友,非得认识些社会上的混混。”
赦放拉开凳又坐了下来,用有些不快的表情看着何宇,他说:“你别这么说他们,他们也就是不爱念书而已。学校里的,都是些幼稚的小屁孩,和他们玩有什么意思。”
“我们幼稚?你以前染个黄毛穿身乞丐服三天两头打架闹事就不幼稚?谁比谁也强不到哪儿去。”
“你什么时候见我染成过黄毛了,这毛寸留了快二十年了。”说着,赦放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听到这段对话,敖先生忍不住笑了,一出声又遭了计白眼。那双圆不溜湫的眼球还挺生动,活脱脱像是能说出话来,敖先生见他是好气又好笑,心想这人还说别人幼稚,也不反省反省自己,就像个小家子气的姑娘,动不动就拿眼睛瞪人。
其实求郝放并没有多讨厌敖傲这个人,第一见到他倒觉得像是个不好接触的人,可一开口说话就满嘴的官方客套,喜欢追根问底还喜欢多管闲事。其实这些都是偏见,如果不是碰见了郝放,那么敖先生的这些特点都将成为优点。既能说会道,又有一副热心肠,走哪儿都应该是个好交朋友的优秀青年。
四个人从八点半吃到了十一点多,先是各自聊各自的,聊着聊着又聊到了一起。让敖先生不爽的是,每当他的眼神与郝放对上,对方便会立刻的将眼神移到别处,那表情就像是懒得多看自己一眼。还有就是,几个人期间喝掉了一大桶鲜啤,可郝放却没喝一口,要了瓶可乐后就一直闷头吃东西。敖先生实在是纳闷这东西都被他吃到哪里去了,瘦得像根竹竿,估计地里的玉米秆都能比他强上一些。
敖先生自知不是海量,但家乡这清淡的鲜啤还不至于将他放倒,上几个厕所身体里面的酒精也就挥发的差不多了,再喝下去也就没什么意思了。其余的人也都打算回了,于是敖先生拿出钱包准备付钱,可刚打开皮夹他就愣住不动了。
下飞机后还没来得及去银行,钱包里都是澳元,要是拿这个出来付帐,估计又得收到郝放的几个白眼。
敖先生在桌子底下用脚踢了踢齐季,向他举了举自己手里的钱包,齐季抬起着瞪着眼看他,愣是不知道敖先生是什么意思。见他没反应,敖先生有些气急:“我没来得及取钱,你把钱给付了。”齐季立马反应过来,噢噢了两声后便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叫来老板把帐给付了。
依依不舍的和小宇道了个别,然后被先生生拉硬拽的带走了。离开街道后,敖先生猛的用胳膊肘碰了下齐季,脸上带了些笑意,说:“你是从哪儿认识这两人的,倒还挺有趣的,尤其是那个叫郝放的,那别扭劲跟个大姑娘似的”。
说完后,敖先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刚冒出来的胡渣有些扎人。也不知道究竟是遗传了谁的基因,天生毛发就旺盛,这要两天不刮胡子就满脸沧桑。
齐季笑了笑回答说:“我和小宇怎么认识的你还是别知道的了,怕你待会儿又数落我。不过这个郝放嘛,应该算是小宇最好的朋友了,平常出去吃个饭什么的偶尔也会叫上他,话不多,但吃得多,脾气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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