侣啊!”
“哦,那这是第二个天大的笑话了。”亦白将手上的小报一丢,“在我还只有一条尾巴的时候,是怎么对我说的,嗯?‘亦白,哪天你修成五条尾巴,我就让你参考狮族的选战,做我的贤臣。’可是结果呢,在我修成四条尾巴的时候,你给我戴上了象征男宠的脚环。”
“那个是……”
“其实我早该知道的,既然你更喜欢‘亦白’这个名字——这个象征我身份的名字——它有什么好听呢,大白,二白,小白,多出来的那个,叫也白不太好,就叫亦白——这样的名字,本来我一开始就应该求你改掉的……凡是过上正经生活的银狐,没有一个还叫原来的名字。”
“我不知道,你从没说过,我以为……”
亦白慢慢地退后,冷漠地看着时旭:“你从未真正平等地看过我。够了,别装情圣了,那让我想吐。为我入魔!停止这个笑话吧,求你了,我希望有一天能堂堂正正地在妖界混,而不是永远、永远地和你绑在一起!时旭,我感激你,但我从没爱过你!”
他转过身,九条大尾巴“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依次抽过时旭的脸。
呆滞的狮子瞪着眼睛,如同石雕一般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他甚至都没有去想亦白为什么会出现在司玄的宫殿里。他额心的魔气时涨时消,像是起了风暴的海面。
其实这时候他应该回到静心泉里去——静心泉是司玄费了大力气为他修的,能压制魔气,但他现在顾不得了——他心中最柔软最珍贵的回忆,被最重视的人血淋淋地撕开,扔在地上,又踩了几脚,入不入魔,又有什么关系呢?
眼中渐渐漫上赤色,黑色的魔气越来越浓,在他几乎要丢失自己的神志时,时旭听到一声充满担忧的呼喊:
“阿旭!”
熟悉的蛇尾卷住了他,将他拖入静心泉。司玄呼出一口气,在水中搂住时旭的脑袋:“没事了,阿旭,没事了。”
时旭浮在静心泉中,爪子扒拉着司玄的蛇尾,重新陷入沉睡。
“跟预期不太一样,”司玄皱着脸查看时旭的额心,“好像更浓了……”
“所以,你是故意的?”时旭睁开眼睛,“故意放亦白进来,故意让他说那些话……”
“那些话可是出自真心。”司玄面不改色,“当然,也存在一点希望你彻底忘却心魔的念头……阿旭,你装睡?”
回应他的是一个拳头。一狮一蛇在静心泉中打了起来,整整一个时辰之后时旭才停下。
“阿玄,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讨厌欺骗。”他坐在池边,额心的魔气似乎淡了些,“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找到亦白的?”
“恐怕比你猜测得要久得多。”司玄回答,“或者我应该说……我不需要去找他。阿旭,你身上还带着那个,对吗?那个脚环,里面有亦白的血。”
“你要做什么?”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母亲是银狐?”司玄刺破手指,挤出一滴血珠,“一个小小的法术,你明白的……”
时旭怀疑他今天一直在做梦,要么就是中了奇怪的法术,但是司玄的声音还在他耳边清晰地继续着:“哪,你看,就是这样,完美的相融——我跟亦白,是一胞所生的兄弟,他是银狐被留下,我是条没用的小蛇,就差点被扔掉,但是亦白一直保护着我。你不是很好奇为什么亦白这样的小狐狸会有那么大食量,却怎么吃都不胖吗?因为那些东西里有一半是给我的……”
“你是不是想再和我打一架?”时旭打断了他的话,“如果是现在的你,偷偷潜入狮族王宫一时半会不被发现我信,但是和当年的亦白一样大的小蛇妖?不可能。不过我信你们是兄弟——我算是明白他当年为什么拼死也要去拿只对蛇族有用的蛇芝了,当初他一跳海,那东西就被你吃了对吧?然后是十年炼化,所以一百年前你能打败你那些异母兄弟……可笑我为此伤心入魔,结果那罪魁祸首却是在我好友的肚子里哪!”
“所以,你还当我是朋友了?”司玄小心翼翼地靠过去,握住他的手,“你怪我们也没有关系,我跟亦白都不希望你陷得那么深,而且当初也的确有些误会……”
“够了。”时旭甩开他的手离开温泉,“是我傻。你跟亦白气质迥异,可是抛开头发和眼睛的颜色,其实面容有七分相似,只是不容易注意到;你们都喜欢吃梅花炖鸡,这道诡异的菜只有我姑姑那边会做;你们都不喜欢收起尾巴,喜欢用尾巴抽人但又讨厌别人去摸……你还知道一些理应只有亦白知道的事,可我当初只以为是自己说漏了嘴。”
“你只是从未怀疑我。”司玄说,“那么,我以后还能吃到梅花炖鸡吗?”
他用金色的眼睛纯良地望着时旭。那双眼睛的风情与亦白全然不同,但是一想到他们是兄弟,时旭就不可避免地回忆起那双每次想吃糕点的时候都特别动人的绿眼睛。
好吧,每次想吃东西的时候。
骗子!两个骗子!他在心底大喊。你应该打折他的尾巴,把他倒挂在你受过伤失去过亦白的悬崖上,让他感受一下你当初是多么绝望!
但是当时旭看到司玄尾巴上的旧伤时,他的良心又坚定地跳了出来:不,不行,他是你生死与共的挚友,就算存了点小心思,那也是在成为朋友之前,何况他是蛇族的太子,如果出了事,恐怕就不是两个妖怪,而是两个国家的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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