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耸肩,戎月就不觉莞尔地抿唇微哂,什么叫物以类聚臭味相投,他算是见识了。
“因为很久没见到主上认真的样子了,不知道主上那懒惯的手脚活动起来还够不够利落,所以说‘应该’。”一口一个主上,不过说话的人显然没多少为人下属的自觉,眉眼间全是揶揄的笑意。
“澄!”
“我说真的啊,你不也老是只看到主上懒人穿针用长线,可怜灿月宝贝东盘西缠地老学蛇爬,多久不见它凛凛威风了?自己扳指算算看。”
“……”
看到右首的黑衣人一脸尴尬地朝他咧着嘴,戎月就忍俊不住地扬起了唇棱,紧绷的一颗心霎时安稳大半,听来他似乎不必担心了,不禁转而开始好奇起某懒人勤快起来究竟有多厉害?
然而这放松的心情却维持不了多久。
就在三人掠出地牢朝王城中心疾驰时,脚下突然一阵诡异的闷沉地动,猛一回首,尘土飞扬中却见整座地牢竟颓倾塌了大半,只剩近门处的片墙柱石孤耸在金芒甫现的晨彩间。
“小……苍?!”
**凡◇间◇独◇家◇制◇作**
朝议钟响,晨曦中众臣们鱼贯步入巍峨的正阳宫,而不同于以往,金碧辉煌的朝殿上今儿个特别地热闹非凡。
除了右首处惯例有着位宫装丽人领着两名血卫在座外,那空荡已久的王座上终于有了人影,不仅如此,左首处还多了两个脸覆面具的陌生人,一是狰狞如鬼般的雕刻木面,一则是银彩华丽的蝶形半面。
不光下头的众臣心底犯嘀咕,就连右首的三人也频顿拿眼往左边瞧,毕竟血字十卫中那位神秘主儿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这般大剌剌地现身人前还是第一次,却不知站在他身边身形纤瘦分不出男女的又是哪一号人物。
诡谲的事还不仅这一桩,王座上斜倚的正是百日来难得露脸的新王,此刻人如山大王般撩着衣摆两条腿都端上了宽大的椅面,随兴的姿态既浪荡又显倨傲,而那张魔魅的俊颜则自始至终不曾正眼看过面前躬身的众臣,反倒是不时对着躺倚在怀的黑衣男人细语喁喁。
没错,这位难得早朝的王者不但狂妄地坐没个坐相,还光明正大搂了个脔宠在怀,十足酒色无度的昏君模样,然而台下的一干人等却是没一个敢出声。
慑于王者昔日威名的当然不敢出头,而向来以左相欧阳胤为首的清流之士则也反常地眼观鼻鼻观心置身事外,不是谏臣怕死,而是大殿上的气氛实在太不对劲,就连身为国母的甄后打进殿起也是一语不发地格外沉默。
这一来,任是书呆也晓得该闭上嘴静观其变。
有本上奏无本退朝,原该是放诸四海皆准,偏偏高踞王座上的王者既没议使的意思也不见有放人下堂的意思,惹得一大票人个个僵如泥塑战战兢兢地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杵在大殿上各怀心思地干瞪眼。
良久,偌大的朝殿上就只?王座这头偶尔传来几句低声笑语。
注视着亲儿大庭广众下旁若无人似地跟个男人打情骂俏,戎甄除了一肚子疑惑与不满外,更多的是心中忐忑,不仅因为此刻在他怀中的男人是她巴不得除之后快的黑名单人物,更因为戎?离开得实在太过莫名,而回来得又是那般突然。
悠悠十余载年月,她的耐心早已用罄,奈何不论明杀暗刺总无法如愿,那杂种不知交了什么好运道,三番两次总有人相救相助,到最后好不容易让她抓着了把柄威吓逼离,结果才隔一天她好不容易拱上王座的儿也突然不告而别,再不久,就传出那杂种身边多了个十卫中传言最难惹的血螭。
谁都知道血螭向来只听令于戎?,这岂不是告诉她--她的儿明摆地在跟她作对?不单护着那杂种,更无情的竟还一一剔除她派去的刺客杀手!
红唇微抿,戎甄蹙起了两弯好看的柳眉。
不知从何时起,他们母子俩就越来越无话可说形同陌路,时至今日她已完全摸不清戎?在想些什么,大权在握却无所作为,不但对她的交付虚与委蛇,还唱反调似地宠幸起那个杂种身边有着双兽眼的中原杀手。
她不懂,什么时候开始她这个作姆嬷的竟不如那贱人所出的杂种,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连一眼都吝于给她……
就任戎甄心里头百味杂陈怎一个乱字了得时,风风火火闯进的三抹人影打断了她的感慨也打破了一殿僵凝。
戎月?!翦水般美目霍然大睁,戎甄不由得一阵气窒。
几天前魔石坡传来消息时她就已无法置信,直到此刻人站在面前她都仍难以接受,这杂种怎么可能活得到现在?
就算派去的杀手都被那个叫血螭的解决了,下在他身上的“魂牵一系”也早该要了他的命才对,她对自己制的毒一向有着绝对信心,可偏偏眼前人不但活得好好,甚至连点憔悴的病容也没有。
“好久不见哪,小月。”懒懒打了个招呼,上座者总算肯把眼移往下头瞧。
“嗯,好久不见。”低语应答,妍丽的俏颜上却有着丝强颜欢笑的愁容。
“怎么了?”话是问着戎月,戎?的视线却是往人儿身边一左一右的黑衣卫士瞥去,念头微转就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那个白痴呢?别跟我说自家门前也会迷路。”
唇启无重口,丽人已是一脸泫然欲涕的模样,就在此时众人眼前突然一花,一抹黑云已冉冉飘至快要哭出来的人儿身边,张臂温柔地接住飞扑入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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